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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圣女大德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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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章


她陈明结合与神魂超拔的分别;她陈明何者为神魂超拔,并说明天主提拔灵魂到此境界的普通状况。最后她更说出它的效果如何。这是很值得人们惊赏的。

    依赖天主相帮,我很愿说明结合与出神的分别。出神一事,我们也称它为神魂超拔,精神飞越,以及神移等;其实这都是一件事。我所说这个指的是一件事的神恩,我们也称它为坐忘。出神一事是远胜于结合的,它产生出很大的效果,以及许多特别的工作。无疑的,结合乃仿佛是出神的起点,中间与结尾,并且也是在内的。但是出神的另一些效果,乃是更好的一级,从内里从外面它们都有所表现;但愿天主亲自来解释这段道理,一如祂解释了前端一样。实在,因为如果不是天主使我了解:我们应用什么方法和方式来讨论这些一事件,我是永世千年也不能知道的。

现在,我们仔细看看我们所说的这最后之水吧,它是这样地沛然降来;假定这件事在地上不是不可能的话,我们一定要相信无限至尊的彩云,是与我们同在这充军之地了。当我们依照我们的力量范围,完成大好事业,来感谢这样大恩惠时,天主就占据了这个灵魂,提拔她完全离开地面;如同云朵或太阳吸引水气似的,我这是听人说的,天主的云彩高高在天,祂携带着人灵,追随在祂的后面,并开始让她发见天主给她准备的天国神光。我不晓得这个比方是否恰当。然而事情的经过真是这样,在这些出神里,灵魂彷佛在肉身内已经不发生作用了;我们很显着的看出来,这样的人,他的身体自然着热气减退了肉体已逐渐冷却,然而他却感觉一种极度的温甜与快乐,并且这是没有一点方法抵抗的;在结合的境界里,因为我们还在我们的园地里,所以我们还有办法,纵然很难,但我们总会有办法抵抗它。在这里,至少就普通说,我们是不能抵抗的。很多次,在我们的一切思想与一切合作之先,神魂超拔就忽然间强力而迅速地猛然降来;使你看到,觉到升起,或者是觉到这只有力的神鹰,在他的翅膀里把你带将起来。

是的,我说过:我们了解并看见我们被带起的情况,但是我们却不晓得被带往何方,但是我们的本性脆弱,使我们在开始时,也不停的害怕;灵魂在这里,应当具有比我在以前所说的祈祷里的更大的勇敢与力量,来干冒一切危险,也不管前途如何;并且还要完全委身于天主手中,甘心愿到她将要被移至的地方。不管你们是否愿意,你们也都要感受神移的。我很多次想抵抗这种出神,我用尽全力来反抗,特别是在我于公共场所被提拔的时候,也有时是在私下。因为我很害怕我成了一为幻觉的对象,有时候我能抵抗一些,但是那必需耗尽气力.这真彷佛一个小人在反抗一位有力的巨人;作战之后,我常是筋力俱瘁的。有好多次,一切的努力皆归泡影,我的灵魂被提升了;普通连我的头也追随其后,不能自止;有时侯,整个的全身都被提起,接触不真地面。然而这样的事是很少发生的。有一天,我正在歌侣内和众修女们在一齐,我跪着在准备顿圣体,忽地神魂超拔,强力袭击到我身上。我很难过,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太奇待了。它本然的要激起人们的注意来,因为这是我作院长后的第一次。我禁止修女们谈这件事。有几次,我觉得天主要如此的使我超拔,于是我伏在地上;有一天,是本院的主保庆辰,有许多高贵妇女也来参加,在讲道中,我又被天主超拔了。人们急忙上前,来按住我的身体,而不让人们认出来这是超拔。我也恳切的祈祷上主,不要再赐给我这样表现于外的恩惠了。因为我已经烦倦人们看见我如此。我知道至尊天主也能使人外面不知不觉的赐给我这样的恩惠。我相信赖主仁慈,祂俯允了我的祈求,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也不多求祈这事了。

    在我愿抵抗这超拔时,彷佛是有很强的力量----我不晓得如何比拟它,从脚下举起我来,它有着比我过去所说过的任何种事都大的激动来握紧我。我好像粉碎了,因为这是一次可怖的战争,当天主愿意这事的时候,我的一切努力都归于无效.没有可以反对天主能力的力量!

    很多次,祂仅仅愿意向我们表示祂愿意赐给我们这种恩惠。这时,我们是有权处理的,我们也可以谦逊的拒绝,但是所生的效果与我们完全同意接受了,是并没有什么两样的。

    这些效果,在接受它们的灵魂上,确实不凡:第一是显示着天主无上的权能,天主只要愿意这事发生,我们便不能把持住我们的肉体与灵魂;这时我们已不是主人翁了。无论如何我们要看见我们有一位上司,这些恩惠就是他手中的一种礼物,我们本身方面什么也不能够作。它在灵魂上注入至深的谦逊,我得承认,在开始时,我看见肉体离地如此之高,我不禁地为强烈的恐怖所袭击了。过此之后,假如灵魂不竭力抵抗,随即就带给她很大的甘怡。不过她并没有失去感觉,至少我本人还保留着认识我已从地升起的感觉。我在看见天主权能,竞能产生这样显象的时候时,我的毛发不禁悚然;强烈恐怖之情,深深入在心里,再也不敢开罪于这样伟大的天主了。但是这种恐怖同时却也被最热烈的爱情包裹着。还有,这种爱情,在我们看见天主如此仁慈的对待一条不过腐骨的虫子时,还更要继长增高,于穆不已。我觉得,祂不但这样的愿意提拔灵魂到祂跟前,并且祂也连我们这脆弱的肉体也提拔。说他脆弱,是的,他不过是泥土,并且因为得罪过天主,它还戍了更为卑贱的物品。

    出神的另一个效果,乃是我不晓得如何解释的神妙解脱;但是我认为我能说:这种超拨在许多点上,与那些只赐给灵魂本身,并使她脱离一切受造物的神恩是有分别的,并且还远超过它们。在这种神魂超拔里,我认为天主也愿意使肉体用行为表现出这样的解脱来,于是我们就对一切地上事物,感到无味。生活也因之变成了我们最重的负担。

随后我们要更感到一种难过。这种难过,我们是不能呼之而来,同时也不能挥之而去的。我很愿使人了解这种难过,但这如何可能?如果能够的话,我便要陈说一些。最先我应使人注意:我要叙述的这种恩惠,乃是我近来方才获得的。为此,它乃是在我要说的一切神见与默示等以后的事。在我完全专心祈祷的时候,我从天主那里,就接受了最大的甘饴与快慰。在这种快慰还不曾离开我的时候,屡次的,是,最好说是常常吧,我所说的那种难过,就深入到我的心里。它的程度深浅虽不一致,然而其同为难过也,则是一样的。现在我认为它是在最深度的时候;后来我还要详细谈谈在天主肯惠给我出神时,我所觉到的伟大神移的情况。然而,照我看,这种由于神移而来的难过,与我现在所讨论的并无关系;我说它们是有分别的,其分别就好似形体与神体的不同一样;我想我这并不是夸大,因为这种难过,灵魂彷佛与肉体一齐觉得它,双方都像是分尝着它,然而它不是在我目下所说的极度孤独之中。因为,如同我所说过的,我们对此难过是不能为力的。很多次,灵魂忽然被一种强烈愿望攻占;她虽然不晓得是如何发生的,但是在此一剎那间,她是完全被深入了;于是就来了一种过度的痛苦,她并高举自己远在自己以及世物以上;于是天主使她觉得世上一切非常无味,彷佛是她用尽了力量,也不能找到一种和她可以同在一齐的东西;即使有,她也不会愿意舆它一齐,地只希望死在这种孤独之中;这时候,无论是向她说话或者是她本人用尽力量想说话,都不会有什么用;无论怎样,她的精神是不会离开这种孤独的。虽然天主彷佛距离地很远,然而弛却时常以地想不到的方式,来显示牠的伟大。这一切,我们是无法说明的。我想除非是这种境界过去了,我们才能相信,才能理解。这种通传并不是指定为安慰灵魂的,乃是为显示给她,在她看见这万福之源不在的时候,她实在是有理由痛哭的。

由于这种通传,我知道在灵魂看见自己成了这样微妙与深入的痛苦的卤获品时,她的愿望以及极端的孤独一定更要继续长大,被迁移到这样旷野里的灵魂,我认为她很可以如同圣王先知一样说:不眠如孤鸟之于屋檐兮,我想象大卫国王在说这话时,一定是在这样的孤独之中;但是因为他是圣人,他从天主接受的圣宠更多,感到孤独的程度,一定较我们更深;当我感觉着这种孤独时,我每每忆起这句诗来,便以为是在讲述我灵魂上的经过。我看见其它的人们,尤其是像大卫这样的人,也经过了这样严厉的寂寞,我很觉得有安慰。这时候,我的灵魂彷佛已经是神不守舍了,好似升高到她以及万物以上的最上层的瓦脊与屋顶上,不,我们可以说她住在更高的地方,在超越她的最高层之上。

有些次,灵魂彷佛是处在最大的不幸中,她自言自问的说:「你的天主在那里?」这里应当注意,我并不全懂这节圣诗,在本国言语上是什么意义。然而在我懂了以后,我默存着天主不用我的力量,而使我想起这句诗来,我感到了安慰。在其它的场合里,我想起圣保禄的话:他被世俗钉死了,我这并不是说我已是这样;不,我清楚地看见我还不是这样。然而那却很仿佛一种灵魂的处境:她没有天上的安慰,因为她还不住在天上,她也得不到世上的温存,因为她已不在地上了,并且她也不愿意从地上接受慰劳。这样说来,她彷佛是被钉于天地之间了;在她的痛苦中,她两面都得不到援助,得不到天上的援助,实在说,如同我说过的:天上的援助在于很深刻的认识天主,这是超出我们一切愿望之上的认识,它只有加增我们的苦痛;因为我认为它是如此的增加我们的愿望,有时强烈的苦难,竟致完全夺去了她的感觉,虽然只是很少的时候;又仿佛在受死亡的一切苦痛,然而这苦痛却伴着一种我不知如何比拟的无上快乐,这是一种痛苦与快乐同时的致命。

灵魂不愿意从地上接受任何安慰,连那些普通她最喜欢的安慰,她也不愿接受;并且她还将它们抛得远远的。她懂得她只愿爱她的天主,但她却不单爱天主中的某一什物,而是爱整个的天主;同时她也不晓得她是爱什么,我说她不知道:因为想象总不给她呈显什么,并且我还觉得一切能力,在长时期内是不会工作的。如同在结合与出神里,是快乐停止了能力的工作,这里,则是苦痛的能力发生了效果。

    吁,耶稣!我的神父啊,我能使您了解这事吗?不能,我应当向您学习学习:这究竟是什么,因为这是我的灵魂,直到如今的景况。普通说:只要我的灵魂一不操心事物了,她立刻便进入这死症的焦虑中:她一觉得这种焦虑,她便害怕起来,因为她看见她还不该死;然而当她一陷入这样的磨难中,她便愿意尽其余生来受此种痛苦;不过痛苦却是凶狠异常,人类的本性是不能支持的。脉搏几乎完全停顿了。接近我的修女们,她们懂得这种情形很清楚,她们就这样对我说:两膀是张开了,两手僵直,我几乎不能合并在一齐;一直到第二天,在我的腕间,在我的整个全身还感到一种几乎是全身支解的剧痛。很多次,我在想如果这痛苦如此继续下去,我一定要因此丧失生命;我觉得,这些痛苦是很剧烈的,它们足以致我于死命。当然,我是不配得这种恩惠的,当时我整个的志愿是死亡。我再也记不起炼狱了,也记不起足已使我降落地狱的大过错了。热列愿意看见天主的意愿,使我忘掉了其余的一切。这种空旷,这种寂寞,她认为比较世上一切的伴侣都好;如果有什么可以安慰她的,那就是与受过这种苦痛折磨看的人谈论,但如果她看见她的哀怨在他们面前是无效的,人们彷佛不大相信她的一言语,于是她就重新感到苦难。

更折磨着她的,乃是这种难过极其强烈,使她不再像其它次一样的愿受孤独之苦,她也不愿再与他人结伴,除非是能和他诉寃,她正仿佛一个已经悬梁而快将闷死的人,设法重吸一口气;我认为这种愿找同志的心情是来自人类的脆弱,因为这种折磨,实在有置我们于死地的危险;我个人就有很多次,由于我的巨大痛苦,及我所说过的某些众多机会,几乎丧失了生命。我相信这种危险在我才说的场合内,以及在其它各种场合中,是同样严重的。希望灵魂与肉体不分开的愿望,就是她寻求呼吸的原因;她愿意谈她的折磨,对她怨尤,设法取消它;总之,生命,她在想办法保守自已的生命,这是相反灵魂希冀的,至少是相反灵魂上层的希冀,因为灵魂的上层,是总不希望取消这种折磨的。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讲的是否良好。然而根据我的经验所知,事情实是如此经过的。神父啊,您看,我在现生能享受的是什么样的安息,天主在我的祈祷与寂寞里,使我享受的安慰,对这种折磨,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但是这种致命是很甘甜的,灵魂十分看重它,超出她习于获得的一切幸福;这条道路好像是很稳妥的,因为这正是十字架的御路;我觉得它给人灵带来了很有价值的快慰,因为灵魂只是通传给肉体苦难;然而灵魂既是受苦人,那么也只有她得以享受从这折磨而来的快乐与喜欢,我不晓得怎样能如此,但事实真是这样,是天主亲手赐给了我这种恩惠,我曾说过,这并不关乎我的努力,因为它是绝对超自然的,我后来还要说许多这之类的事。不过我并不将它们联合讨论,而只是个别来写。

大家不要忘掉,上述的恩惠,是我在这木书内所写的恩惠中,最后赐给我的。这是天主现在给予我的境界,我再重一句:这些神移是我所写的神恩以及天主所赐给我的神恩的最后恩惠。

我在初得这神恩时非常害怕,(每次在我初获天主神恩时都是这样,直到后来天主使我渐渐安定下来为止)。但是天主却给我说:不要害怕,应当看重这种神恩超过从前一切神恩;灵魂在这种苦难里被提炼,正似黄金被钻石琢磨一样,同时也是为了更好涂敷祂恩物的药;此外更要取消在炼狱中应受的提炼,那时候我晓得这是天主的大恩了;天主的话也使我很为安心,我的神师告诉我:这样很好,我虽然因了我的不忠实而害怕,但我总不能相信这是不好的。每当我存想我是如何不堪得此恩惠时,这过度高大的恩惠便使我害怕不止。啊,愿无穷仁慈的天主获赞美,阿们!

    我彷佛又出题了,因为我以前开始讨论的是「出神。」而我现在所讨论过的这种恩惠是超越「出神」之恩的,但它也发生同样的效果。

    现在我们要讨论「出神」以及最习惯发生的事,我觉得很多次它使我体态轻盈,好似失去了体重一样,很多次使我竟不觉得我的双足还是否踏着地皮。真的,「出神」之恩一到,肉体变得像死去一样,几乎是什么也不能作了;「出神」到来永远是保持我当时的状态:如果我是在安坐,两手在张开或紧锁,它就仍然保持我这样的形态,虽然在「出神」里,感官作用不大丧失,而在我却有许几次被完全剥夺去它们的作用;但这并不是常事,其延长时间也是很短的;普通说来感觉多是在混沌状态中,虽然它们本身是不能对外有所活动,但它们却能听见或感觉声音,好似是远地传来,可是我这并不是在高级出神里也能听见或感觉到音响,因为那时灵魂能力与天主紧密结合之故。我特别要指出它们这时已停止了作用,那时候人灵彷佛不能听,不能看也不能感觉了。如同我在前面论结合的祈祷说的,这种同化于天主的变化,其延长期是很短的;但是在延长时期,人灵是没有官能的感觉,也不知道当时有什么事情发生经过。实在,当我们还生活在世界时,我们是不相宜认识这些的,最低限度是天主不愿意赐给我们,因为我们显然不能接受这些的,这是我由我自已经验听见到的结论。

神父,您或者要问我怎样出神会有时延长如此长久?是!我现在要如在以前的祈祷中所说,且谈一谈我的经验。灵魂享有这种快乐是间歇性的,她屡次的浸沈在天主的海洋里,或者最好说天主把她沈浸在祂的海洋里,这样经过一个时候,则只有意志存在了,其它两种能力则彷佛永不停止的日晷仪上所生出的阴影一样地在动着。然而如果义德的太阳愿意,祂就会使它们停止;这就是说延长的时间要很短,但是因为这种神魂的超拔与神移是很伟大的,虽然其它的官能在捣乱,而意志还仍然停留在天主的深渊里,并一如皇后主妇似的,主宰着整个肉体的行为;因为其它的两种能力,不停的在蠢动,在设法扰乱意志,这是灵魂的最小敌人,因为感觉在这里,是不来扰乱她的;她停止了她们的作用,天主愿意如此.普通说来,眼睛是闭着的,虽然人不愿意闭着它,如果有时候眼睛是张开着,如同我已说过的,它也不能分辨或注视任何东西。肉体在这里丢失了很多自己作事的能力,然而如果能力愿意重新恢复作用,也没有多少困难;为此天主施给这项恩典的人,在他看见自己的肉体被束缚到这样长久工夫,以及看见记忆与理智旁骛的时候,不要徒自忧伤。当然,这两种能力虽然旁驰,可是普通她们总是在忙着感谢天主或者希望明白与了解在她们身上所经过的事实,但是她们并不是完全清醒的,彷佛那长久睡眠而作梦的人,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情形一样。

    关于此点,我听到的不少,因为到现在,在这个地方,我晓得还有不少的人,得了天主这样的恩惠,如果管理他们的人没有得过这样的恩典,特别是他们如果没有学识,他们恐怕要想这些人在出神的时候是像死人一样。唉,如果这些人们的神师也不了解这项事件.他们将要从此受罪很多。后面我们再详说吧,神父啊,我恐怕我不晓得我所说的事,但是您可以看出来我说的是否正确,因为天主已经赏赐了您这种洪恩。是的,您接受这种恩典的期间并不长,或者您还没细看若干事件像我一样。我在出神以后,虽然极力设法动转肉体,但是它仍然很长时间不能一动一转;灵魂已经夺走了她的一切力量了。但是好多次,我的肉体虽然脆弱多苦,却很快的好起来.并能工作如常,这实是我们接受的大恩之一。我认为天主很多次也使肉体享受一点神乐,因为她已经服从灵魂的意愿了;当灵魂恢复旧态时,如果出神的程度很高的话,那么常常是一两天,甚至到三天,她的能力完全陷入深思之中,她也是醉醉醺醺.如同神魂脱离了一样。

    灵魂看见自己还要生活在蚬世,她感到很难过,她的羽翼渐渐长成,幼毛也渐渐脱尽,她可以高飞了。她已经为基督高举旌期,真彷佛那确堡的管理人上升,上升到角楼的最上层来插上天主的旌旗;居高临下,灵魂在这里如同一位身在安全地带的人,在俯瞰着下民,她不但不怕危险反而有些希望它们,如同那已有万全胜利把握的人们,从那里地清楚的看见世界的一切已是不堪值钱,同时也发觉它们的虚无;只有在天上,才可以发见许多有价值的事物。她不愿再有自己的意志了,也不愿再有自由。这是她向天主要求的恩惠,她将意志的锁钥一并交给天主,瞧,现在园丁已经变成主人了,灵魂除去满全天主圣意以外,已经没有任何野心!她不再是自己或者任何事物,甚至连园中的一枚果子的主人翁了,如果园子里有什么好东西,那则全由至尊天主分配,因为从此以后,灵魂不再愿占有自己的什物,她完全委之上主,执行祂的光荣与意志。

    如果灵魂超拔是真的,这一切的事情一定都要如以上所述的发生,灵魂也必定据有以上的效果与利益,如果神魂超拔没有与这些类似事情的发生,我很怀疑它们是否是来自天主,我更害怕这是圣万桑所说「疯病的发作。」

    我由经验知道并见到这一切,一小时或者不满一小时灵魂就能成为万有之主,并能获得她不会认识的自由!她明明看出这不是从她来的;同时也不晓得是如何给予她的。不过对每种出神所带给她的伟大利益,她却都了如指掌。

    除非经验过的人,绝不会相信,恐怕也没有一个人肯于相信一个不齐全的灵魂,刹那间竟会有敏捷的思想举动作出杰出的行为,所以很多人们都想象这是一种诱惑与疯狂。是的,但是如果我们晓得那些将自己意志的锁钥交给天主的人,他的什么样的意思倩愫,来自天主;什么样的感情思想出于他的个人,我们便不觉有什么惊奇了。我觉得天主对到这种境界的灵魂,要照顾她所应作的一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天主,哦,现在我晓得圣王大卫要求天主赐给他鸽子的翅膀的意义了,我也晓得他祈求的动机了;但愿一切人都向主作这样的祈祷。现在我清楚的懂得,灵魂所作的这种飞翔,乃是一种超越一切受造物的飞翔;首先她要超越的乃是她自己,然而这种飞翔是温和的,充满着快慰,没有一点声息。

天主赐给灵魂到这种境界以后,她真成了一国之主了。她注视万物而不受它一点覊缧,她真惭悔她曾经生活在它们的管束之下,她也惊奇她如何竟会这样的麻木不仁,她更可怜那些陷弱在同等黑暗中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已经专务祈祷而从天主接受了特别恩惠的人们。她愿意有千口万口,来给这些人证明他们是错了;好多次,如果她这样作,磨难的大雨就会倾盆的降到她的身上;说她没有谦逊,说她想教训别人,而不向他人学习;如果作这事的要是女人,别人更要反对她了;人们这样反对她,还以为有理;是的,因为人们不晓得是什么狂热在催促她;她往往不能自持,也不能自禁地来设法给她所爱的人指破迷津;她愿意看见他们脱离此世的迷惘,因为在她看这种生活乃是一种监狱生活。

她痛哭她过去爱慕荣誉的时候!她痛哭她也曾像世人一样,拿荣誉当真光荣的幻想;现在她看出,这个人人汲汲营营的荣誉不过是一种大骗局而已。现在她看出,所谓真正荣誉应当没有欺骗,也不能与真理分开;现在她重视所谓真正光荣,看虚假光荣如粪土;一切不长久的事物如果不用来光荣天主,便都是虚无。不,还不如虚无。灵魂在想起自己从前曾重视金钱,并希望得到它的光荣,便不禁好笑起来;虽然我相信我总没有犯过这样的罪过;但是只要对它还有所看重,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过错;如果这些金钱能用为购买我所要占有的东西,我对它们是要特别看重的!但是我晓得我所要占有的东西乃是舍弃一切。

我们用金钱能购到我们所希望的事吗?这是我们用钱购买的对象吗?这是一个长存的东西吗?为什么我们愿有它?我们寻求的是多么可怜的满足!所值是若何昂贵,很多次这金钱引我们走入地狱,给我们买到不息之火以及永久的惩罚!哦,假定世人都视金钱如粪土,那么世界该是何等的和平呢——并且可以免去许多麻煩,如果人类不看重金钱与荣誉,那么在彼此的往来上将是何等的友情!我相信这是取消一切恶事的神方妙药。

灵魂也清晰的看出娱乐的用途,就是在今生,也只不过是引入到更深的迷惘以及给予人们苦难与麻烦而已。唉,多少的焦虑,多少的不满意,多少的徒劳,那一样不是娱乐的好处!此外,灵魂不止看见蛛网纷纷,或者自己的巨大错误,并且连那细小的尘沙,小纵小,因为有神光的普照,也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神光真的包围着她,就连在地所用一切为了达成全德的努力里,她也完全的看见那些混乱无序;她彷佛是一个器皿内的止水,在阴影里显得特别清洁,但是如果放在太阳底下,便看出是充满微生物的;这种比拟是很恰切的,灵魂在被提拔这种境地之先,她设想自己并不曾开罪天主,凡是对天主有光荣之事,她已尽其所能的作了;但是当她被提拔到此种境地以后呢,义德的太阳在光照她,开启了她的眼目,于是乎她发见了许多细菌。她愿意阖上眼睛,为效法这神鹰,她还是很脆弱的,她还不能注视这太阳,虽然她的眼目没有完全睁开,然而她也看得清楚:她于是想起那节圣诗来:主,在您前谁是正义人呢?当她注视这太阳时,光亮便夺了她的眼目,当地注视个人时,可怜的泥土如同是糊住了她的眼睛;这小鸽子的眼睛是在蒙着,实在,很多次地是被她所默视的美妙给照盲了;她被吸引,她也被惊动。另外,她更兴奋。在这里她要得到真的谦逊;她再也不谈论或谛听目己的长处了,是园主分配她的果实,而不是她个人,她手中什么也不把持,她的一切所有,都给予天主;如果她谈论自已,那只是为了天主的光荣;她晓得在园子内什么也不是她的东西,纵让她不愿知道此事,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看得清楚,无论愿意与否,她都该闭目不看世物,而睁眼来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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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一 章


她继续并结束最后级的祈祷,注明达到此种境界的灵魂还需要生活在世,这为她是何等的的苦事,并说明耶稣如何使她明白此世的虚幻,此章诚为一良好道理之结束。

    为了结束这最后一级的祈祷,我要附带说明:灵魂的同意在这里已经不是必要条件了。她已经献给天主了,她晓得她已经甘心的交付在天主手中,她也知道她不能欺骗天主,因为天主是全知的,生命已经不如同在世界上一样,充满诡计与贰心了;普通说来只要一个人给予您证据,您就肯相信已经获得了他的感情,然而不久之后,您将会发见这种证据是虚伪的;说实在话,在这种阴谋之中,平安生活真是件不可能的事,特别是有某些利益搀杂在内的时候。

天主使您懂得了这样的真理,您真是幸福的,啊,希望国王们都能达到这种境地,这为他们太重要了,比起获得广大国土,还更重要万千;在这个国士内只有平等在发扬光耀,没有恶事,纵有也已经被消除了!在此种境地,为了爱天主,我们不怕丧失生命与荣誉了。国王们如肯这样,为他们将有不可思议的价值!他们比较他们的属下该更多为天主光荣工作;他们是国王,很自然地要收得上行下效之功;为了使信仰前进一步,或是为了使异端人得到一线光明,即使他们肯于丧失千万国土,那也是值得的;因为:由此他们可以另外得到一个永永无疆的国土;只要灵魂得到这种天上之水,虽然只是一滴,然而她一定要因此轻看现世一切的世物,如果她全身浸在里面,那更该怎样呢?

我天主!为什么不把我放在高位上,好使我大声疾呼这些真理呢?是的,人们不会相信我,如同相信那些比我更有权威而会宣传真理的人们一样.如果你肯那样,至少可以使我的灵魂得到满足;我觉得纵使牺牲了我的生命,为了使人只懂得一条真理,那也是值得的。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达到目的,因为人们都不信任我;然而我这可怜虫,却真真感觉到五内如焚,情不自己的热愿,希望能向管治者宣传这些真理。

    我天主.既然我不能多作些什么,那我就要向您要求药方了。您晓得,只要您使我避免了罪过,我甘心舍弃您给予我的奇恩异宠而让位给王后们;我晓得到那时他们将不能忍受现在他们所忍受的事件了:这样不是自然的要收益良多吗?我天主,您使他们了解他们的义务吧,因为您不但愿意在世界上光荣他们,我更听说,您召回他们的时候,还肯在天上发见异症呢。实在,当我存想这件事时,我不禁油然生情。我的天主啊,既然在他们死时,您愿意如您一样的,在天上生出异象来,那么请您使他们明白,在生时他们也应该效法您。

    我太冒失了吧?神父啊?如果您认为这篇写作不好,请您撕掉它;然而请您相信我,如果能够,我一定要在国王前多多用力倡导这事,我想他们是会听从我的;我忠诚而恳挚的将他们托给天主,牺牲自己的生命吗?我不怕;很多次,我愿意为这事付出生命:这乃是以少量换取多量,此外,设若我们亲眼看见我们是在极虚幻极盲目中生活,我们就连生活也不能生活了。

当着人灵到了这步田地时,她不但仅仅有奉事天主的意愿,并且还要从至尊天主那里接受实行实愿的力量。凡是有光荣天主的机会,她绝不会让它们交臂失之;她也不肯作其它事件,因为如同我已经说过的,她看得清楚,除去了奉事天主以外,一切都是虚无;我的苦痛就是不能为那些无用如我的人们作些事情。天主啊,然而,我求您,使我能有一天偿还一些我所欠您的积债吧!我天主,请您安置一切,使您的女仆能够光荣您;一些巾帼,她们为了爱您,曾作了些可歌可泣的事件,而我则只会哑哑哪唔,说说算了。我天主,您是不愿意我以工作来表现吧!我所献给您的一切,就是说话与希望,并且就连在这点上,我也没有自由;因为我只会作坏事的,万福之福,我的耶稣啊,求您加强我的灵魂,求您先为她准备一切必要的物事,立刻设法使她作些光荣您的事件吧。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只说同意接受恩惠而不说知恩报德啊,天主!无论如何,请您不要使我两手空空的出现在您面前,因为只有行为才能报德,天主!请看,我的生命,荣誉与意志,我整个的献给您了,我是属于您的,随您的圣意安排我吧。我天主,我看得清楚,我并不能作什么,然而请您将我放在靠近您的地方吧;放在我们所发见的真理之峯上吧;请您不要离开我,我便一切都能作了.因为如果您只远离了我一点点,我就会故态复萌,驰行在往地狱的路上!

  啊!一个达到这种境地的灵魂,在她看见自己仍然需要与世俗来往,与现在生活这种丑剧相周旋,她该是何等的难过呢,为了照顾肉体、睡眠、吃饭需要消费许多时光,这为她简直是酷刑了;这一切都使她厌倦,她不晓得如何逃避!她看自己是在被覉缧,作囚徒,这时候她真真感觉与肉体与现世周旋实在是俘虏生活;这时候她也了解圣保禄祈求天主解脱肉体的事是具有至情至理的。她也如同圣保禄一样高举她呼求的声音,祈祷上主给予她自由;像我就多次如此作过。然而现在她的热火炎炎,不能遏止,她实在愿意摆脱肉体,以得人们所不给她的自由;她如同在外方被覊鬻的奴隶,最使地难过的是很少有人同她一齐呻吟,要求自由,反而有很多人钻钻营营只是求生不死。唉,如果我们不倦恋任何事物,如果我不将快乐安放在事物之中,怕死之情,必然一定因着在生时不能见天主受苦多多的思想,以及希望永生的心情,冲得清淡了!

我常向我自己说,我虽然如此寡情少爱,不以真正休息为急务,而还能感到不愿居留在这流窜之地的心情——自然这是天主圣宠施给我的恩惠,而不是我的行为挣得的,那么,圣人们的心情更该是怎样呢?圣保禄,圣妇玛琳以及那些灼着熊熊爱主之火的圣人们,他们更要感觉到如何的心情呢?他们的生命,为他们简直是连续的监狱,我觉得能使我获得一些安慰与休息的,乃是与那些我看他们有同样的心情的人们来往;我说心情,也说行为,说有行为的心情;实在说,有很多人他们自想他们实行了无我的德行,并且也高唱入云;说真的,事情应当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的职务要他们如此,很多年来,也有几个人开始走了全德之路;但是我知道那些只是口头说无我与实地实行无我精神的人是有极大分别的,因为有的在德行上进步很少,有的则是突飞猛进,有经验的灵魂对这点一定看得很清楚。

我已经谈过了来自天主的出神的效果了,我们也知道它们有大小的不同;我说小,因为在开始时,虽然效果属实,但是还没有被行为证实,所以我们还不能知道它们是存在于灵魂上的;此外,全德是有等级的,或者说,为了完全取消蜘蛛网是应当需要时日的,但是在灵魂上爱德与谦逊越滋长,这些德行的花便越要发布芳香,沉醉自己并沉醉别人;当然天主能够只在第一次出神中,就使灵魂发生如此的效力,不必灵魂多多努力,就可获致全德;然而如果不是过来人,谁也不会相信天主会有这样的恩惠装饰灵魂的;照我所知,我们无论用多大努力,也不能达成如此崇高境地,我这不是说因着天主的协助,并依照圣贤所写有关祈祷之原则与方法,苦心孤诣,而仍不能达成全德境地,以及高度的无我精神;不!我是在说需要历年经月,日久天长方才可以;在这里,天主在最短期间内,即可完成这种工作,而不用我们的竭心尽力;天主可以决定性的使灵魂脱离世物,并使她能为世物之主,纵让她没有比我更大的功德,我还能怎样说呢?因为我并没有一点功德呀,天主为什么如此作呢?这是祂的意志,祂能照祂的意志作事,她如果找不到装饰良好的灵魂,天主可以自己来准备她,使她接受祂愿意赏给她的恩宠,祂并不是给恩宠当作园丁灌园的苦劳的报酬啊!

但是我们晓得一定,天主是总不会不赏赐那些细心管理与努力实行弃世之德的人们恩惠的;但如我已经说过的:很多次,祂愿意在那最不毛之地中,表现祂的神力,培植它,使它生产各种谷物;到那时灵魂彷佛是不能再跌她以前的过失了;那时候她彷佛已经准备妥当,全然地了解真理,而视其余一切如儿戏了;有时候她看见专心祈祷的人们,特别看重她已踏在足下的若干虚假光荣,她便不禁自笑起来;人们说:作事应当小心并要保守自己地位,以便使人获益,但是灵魂在这时地很清楚,如果人们为了爱天主之故,不以自己的地位为意的话,一天比十年还要更能使人获益的呢。

她度的仍然是痛苦的生活,也常在背着自己的十字架;但她的进步却很快,凡与她来往的人都相信她巳经达到全德的极峯;可是不久以后,她又更登高峯,因为天主不断在以恩惠厚厚加施,祂是这灵魂的灵魂;今后是祂在照顾她,光照她,祂仿佛时常在助佑她,不使她开罪于她,祂时常惠之以圣宠,催促她事奉祂。自从天主提我到这种境界以后,一切罪过便离开我远去了;祂也给予我摆脱的勇气,习于使我分心的机会与人物,如果不是自投罗网,它们再也不能为害于我了,并且我还能从目前习于害我的事物中取得利益,一切为我都变成了更深认识更多爱慕天主的方法,使我深深感到对天主的责任,并使我痛哭过去的生命;我清楚的看见这种恩惠并非来自我个人,我的努力,不堪赢得如此恩宠,我也没有时间准备;我的力量,乃是来自天主的圣善,从天主赏给我这种神魂超拨开始;这种力量在我身上便日益增长,祂仁慈的用祂的圣手支持我,不使我再故态复萌了;我自觉在这些事上,并不会预先为力;这是事实,我看得清楚;只有祂在我身内工作,一个充沛着这样特宠的灵魂,当她在谦德与敬畏之德上前进时,当她深知是天主作了一切而我们无预焉刹那,她可以与任何人来往;无论他们是如何冷淡如何鄙吝,她也不会失措与动心,反而成了她前进修德的一大刺激与方法;这样的灵魂已是老练健实,天主将用她为他人的利益而工作,然而这种力量却不是来自灵魂本人。

  当天主提拔人灵到这种境地时,祂渐渐将巨大的秘事启示给她;所谓巨大秘事乃是在出神时的真正默示,显著的圣宠以及高等的神见;这一切特恩,都在使灵魂谦逊,健壮,使她轻蔑现在的一切事物,清楚的看见天主所保留给忠仆的报酬的伟大;希望天主,用祂赏赐给这可怜虫的无边慷慨,对读我这册东西的人们有些神益,使他们有力量有勇气来为爱主之故,抛弃一切;是的,如果天主现在还肯这样慷慨好施,给予奉事他的人如此利益与报酬,那么在来生岂有不肯更奢华丰美的报酬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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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二 章


她陈明如果天主不提拔度默想生活的灵魂到这种高超越境地,灵魂自己不要妄自高攀。这乃是一条最稳妥的路子。她又指陈出耶稣肉体,应当是我们最高默想的御路;此处她并叙述她曾经经过了若干时光的幻想。这篇什是很有裨益于人的。

    神父,如果您赞同,这里我将叙述我认为重要的一件事。这虽是一种见解,但为您可能是必要的。我在某些讨论祈祷的作品里曾经读过:灵魂自己不能达到这种境地,它是一种超性的工作,只有天主才能如此工作。然而当人灵在经过炼路多年之后,前进于明路时,她则能协助自己,脱离一切尘世之想,而谦逊的走向天主。我不晓得人们对明路的了解如何:我想明路二字是愿用它来指前进于德的。

    这些学者们,他们诚恳的告诉人,要远离一切有形体的影像,而专心默想天主性;他们说:这样的形体,就连吾主的人性也在内,为那些达到这样崇高境地的灵魂,总是一种更上默想一层楼的阻挡与障碍,为加强他们的意见,他们还引救世主给宗徒们所说的话,这话是耶稣在升天时向宗徒们报告圣神要来时说的,但是照我想,如果宗徒坚心诚信耶稣是人同时也是天主,如同圣神降临以后那样,耶稣神圣人性的鉴临为他们绝不是一种阻碍,耶稣并没有向圣母说这样的话,虽然他爱她超过任何人;照这些作者们的意见,默观的默想是一种完全超性的工化,一切有形的影像都能扩乱而阻止它;我们应当注意,我们从各方面都被天主包围着,沈浸在祂的深海里,这是他们所主张达到的终极,这种方法有时是不错的,但是他们主张完全抛弃耶稣的人性,将祂肉体与其它受造物等量齐观,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愿天主使我彻底了解懂透这事的究竟。我不愿反对这些作者们,他们是才德兼优的,他们晓得他们的说话,加之,天主引人行走的方法与道路,又极不同。这里我只愿说说天主引我所走的道路,而不及其它;我也愿意指陈出我所遭遇的危险,并使之与我所读的东西符合。当然,那些到达合路而尚未再前进的人们(我这是在说没有达到超拔,神见,以及其它天主圣宠的人们),他们要如同我从前所作的一样,认为这些作者的见解是最该依从的,但是我想,我如果时常依从这些作法,我永世也不会达成我现在的境地,因为依我看,这乃是幻想啊,我或者能够自欺,不过我的说话,乃是我的亲历,

    因为我没有神师,我才读这些书卷,以期从中获得一些光明,然而我后来看得清楚;如果不是天主自己来教训我,我从书卷获得的东西,真是廖廖无几;在天主教训我这种境地的经验知识以前,可以说我是什么也不了解的;是的,连我的所作所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当我开始了一点超性祈祷以后(我这是说开始安息的祈祷),我就专心致志远离一切形体的思想,但我并不敢希冀登高,因为我的生活是这样缺漏,我总害怕那是冒失唐突,不过我总觉得天主真真在我面前。为此,我总是设法屏气凝神,以便在天主左右;实在,假定天主真肯驾临,这样的祈祷将是甘甜的,充溢着沁心入脾的芳香;那时候因为我感觉到快乐与神益,所以没有人可以引我默想基督的人性的,它真彷佛是一种障碍。啊,我灵之主,我的幸福,我被钉死的耶稣,我回想起这种幻想来,我真不能不忧心仲仲;虽然这是出于愚昧,但是我觉得这在我一面总是一大负心;因为我的一生对基督最具虔诚,极具热忱;这样的幻想,是的,经过的时间极为短促,我便又重回头,在与耶稣结伴中寻找快慰;特别在领圣体后,我希望祂的肖像或影像时时刻刻在我眼前,因为我不能如我所愿的将它深深的铭刻我的心头。吾主啊,我如何能在心内留下您为我是更大幸福障碍的思想一小时呢?如果不是您,我如何能得这一切的幸福,我不愿再想这在我一面的过失了,我苦闷已极!是的,这仅是我的无知,多赖您的仁慈,惠然肯给予我方药,使我脱离错误,而您也肯屡次的来指示我,如同我后面要述说的。您愿意使我了解,这种错误是如何巨大,我要说给我从前和他们谈过话的那许多人,为此我才写在这里;在我看,有很多人达到了合路的祈祷,而不能获得神魂更大的自由,其原因就是因为这种错误。

    我看有两个理由,可以用来奠定我的思想,这或者是没有一点价值的,不过我的说话,乃是我由于经验看出的;实在说,我的灵魂在未曾得到天主光照以前,她的光景是很可怜的,她只是间隔性的享受神慰;这样的幸福时候一过,她便找不到这天上神侣,来和她一齐同受辛苦共抗诱惑了。

    我所以不赞同这种方法的第一个理由,是因为在这种方法里包藏着一个缺少谦德的毛病(其隐微使我们不大感觉出来)。试想一个人纵令在经过了一切补赎,祈祷与想象得到的窘迫生活之后,如果吾主要把他如若望一样的安置在十字架的脚下,他会不会像我这样的骄傲可怜,不把它看成富有与得到了丰足的酬报呢?这种思想,如果不是生长在我的脑海中,我真不晓得在什么样的脑海中,会能生长出不满意这种恩惠的思想来。唉,我不但没有获得应得的神益,反而因此统统遗失了。

    或者我们的气质与病患,不容许我们时常默想救主的苦难:因为这样的默想是使人难过的。但是我们在圣体圣事内,不是更为接近光荣的耶稣吗?那么,这复活的,有谁能阻止我们与祂结合呢?在那里,最低限度,我们是看不见被痛苦重压,被鞭答痛打,血流满地,疲于行步,被饱受祂恩惠的人们窘迫,被使徒们轻视的耶稣!是的,这时候,我们是不能时常自然而然的想起祂的巨大痛苦的。好了,那么在这里我们所看见的是升天之前,无痛无苦充满光荣的耶稣。祂使一些人兴奋,使另些人鼓舞;在圣体内祂是我们的伴侣,我们能说祂是一刻也不能与我们分离的;然而我,我天主,为了希望多多事奉您,我愿与您分离,到少说,在我得罪您时,我是不认识您的;但是我却想由于远离您而能更认识您,唉,主啊,我走的这是何等悲惨之路呢?如果不是您重新把我放在正路上,我彷佛是完全错误了,然而我多怕一看到您接近了我,我便看见了一切幸福——从此以后,在一切苦患之中,我只有在您的审判官之前注视您,来加强我受苦的勇气;在这样的一位好朋友,这样一位好军官陪同之下,并且祂曾先我们受了痛苦,我们该是一切都可以忍受的;祂是我们的支柱,是我们的力量;祂没有错误,祂是我们的真朋友,我看得清楚,从祂引我到正路的日子开始,我就承认如此,我们只能藉着吾主的极圣人性才能中悦天主,藉着它,天主才愿赏给我们巨大的的圣宠!祂也说过祂最喜欢基督的为人,我对这事是很有经验的,吾主本人也给我说过这件事。我清楚的看出来,如果我们愿意揭开天主的秘密,我们是非由此门进身不可的。

    亲爱的阁下,您不会找到另一条路子,就让您已达到了默想的极峯,也是一样;追随这条路子,是万无一失的,我们的救主乃是我们一切圣善的根源,祂自己要教训你,你默存一下祂的生活吧;祂乃是最全备的芳型。我们在世界受苦难,折磨的时候,除去了希望这样的一位密友,寸步不离我们以外,我们还会有更好的希望吗?真正爱祂而又守候着祂的人是最有幸福的;您且看圣保禄,他仿佛总没有停止过呼号耶稣圣名,这是因为他拳拳奉主为侄友的缘故啊!从我认识了这条真理以后,我努力的研究一些圣人们——度默想生活的圣人们的行为;他们都走的是这条路,圣芳济用他的五伤给我们作了证明;圣安多尼都是用他对圣婴的爱情,圣伯纳以耶稣的神圣人性为快乐,此外像加林赛纳以及许多别的圣人们,阁下是比我认得更清楚的。是的,既然很多内修的人们都主张抛弃一切形体的东西,这当然该是对的,然而我以为,在这场合内,灵魂应当是极为前进的;因为直到目前,她应当藉受造而去寻找造物;此外,这一切全当系于天主赐给每个人的圣宠:对这问题,我是不愿乱说的,我所愿使人了解的是基督的神圣人性,不该列在应当屏弃的障碍数目之中,我希望人们都了解这点,我也希望能把它解释清楚。

    当天主愿意停止灵魂的一切能力时——如同我们在各级祈祷内所说的——纵令我们不愿意排除耶稣人性的鉴临,那也是不可能的。好极了,虽然为我们这彷佛是损失不赀,但这却正是有幸福的损失啊!那时候,灵魂可以全力去爱她理智所专心认识的天主,她爱她所不了解的,她享受她所不能完全享受的,这并不是损失不赀;我再重复一句,这乃是更为富有了。但是如果从我们一方面,运用我们的技巧,我们的方法以及一切力量,来避免耶稣人性的出场——但愿天主使耶稣的人性常在我们眼前——我再重复一句,这并不是好事,一个走这样路子的灵魂,如同大家说的,那是在空中行走;虽然她自觉充满了天主,可是说真的,她并没有靠山;为我们脆弱有死的人,只要我们生存在世,最重要的我们应该看耶稣如同人一样,这是我们要说的第二个不想耶稣人性的不便。

    我已说的第一个不便,乃是在于缺乏谦德,灵魂愿意在天主提拔她以前,自己提拔自己;她不高兴默想一个像耶稣人性这样卓越的题目;在她还未曾和马尔大一块工作时,她便想当玛利亚,如果吾主愿意您是玛利亚,就是从第一天开始便这样,您也不必害怕;但是,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应该知道自制,这种小小的缺乏谦逊,看来虽不算什么。可是,它对那在默祷生活上希望前进的人,却是为害甚大的。

    现在我们要说第二个不便了:我们不是天使,我们也有一个肉体,当我们在世时,特别是在我们所处的现世,我们愿意作天使,那简直是疯狂;在经常的状态下,我们的思想是应该有一个靠山的;无疑的灵魂有时是超越自己的,她也多次充满了天主的圣宠,不需要一个受造物来使地凝精会神;但这并不是常态,当着事务纷纭,挫折横生的时候,当着完全的神乐逝去的时候,或者当着我们堕于神枯的时候,基督便是很好的

朋友了。我们要看祂如同我们一样的人.和我们一齐在衰微中在痛苦内;如果我们习于这样存想基督,很自然地我们就会觉到祂在我们身边,当然也有的时候,我们两者全办不到;为此,如同我已经说过的,最好我们不要习于寻找神乐;无论如何,我们该拥抱十字架;唯有这是伟大的,我们的好师主曾经被圣父剥夺了一切安慰,而兀自的留在苦患之中;至少我们不要弃置祂,祂将要伸手援助我们,使我们走上我们自己力量所不能走上的境地;在祂认为合宜的时候,祂要离开灵魂,那时候,正是祂自己愿意曳着灵魂,脱离自己。天主很喜欢看见一个灵魂,谦逊的拿祂的圣子作中间人,并对祂特别敬爱;如果祂愿意提拔灵魂到一个很高的默祷生活境界,灵魂那时多半自认为不相当;如同我们看见过的,她要如圣伯多禄一样的说:「主,请离开我,因为我是罪人」。请看我要证明这段,天主是藉这样的道路引导了我的灵魂,我已经说过了。别的人或者走的是近道,至于我,我知道.祈祷生括的工程是建筑在谦逊中的,一个人在祈祷中愈谦逊,天主便愈提拔她,我不记得,在我要说的洪恩异宠之中,是不是有一个圣恩,不是在我自视极端可怜的情况下赐给我的。至尊天主协助我了解,并设法使我懂得某些我连想象也不能想象的事,我坚决相信,如果一个灵魂从自己方面,要作一些帮助一已前进于合路祈祷的事。开始时,仿佛也有一些进步,但是决无疑问,很快的,它们将会如没有根基的建筑倒塌下去,我很害怕她总不会达到真正神贫的境地,这样的准备,是在于祈祷时不去寻找安乐与快慰,(因为人灵已经弃绝了世上的这些啊!)而当愿在爱耶稣一生受尽了苦患的痛苦里去获致自己的幸福,无论是在苦患中,在枯窘中都得保持着安静的和平,虽然灵魂也觉得有些难过;然而她并不像某些人一样的掉在不安与无慰的愁海里,那些人当他们的理智不被占据了,当他们情感的热心缺乏了,他们立刻想象他们是一切完全丧失了,这好像认为他们的努力可以挣得这种宝库;我并不是说应当忽视这些方法,不小心翼翼的自持在天主慈顾之下,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发出一个好思想,我们不要如同我前面所说过:

失望。我们不过是无用的仆人,我们能想什么?然而天主愿意我更了解这一段真理,使我们如同小驴子一样,拖曳着我们所说的水车来汲水,它们的眼睛被蒙蔽着,也不晓得在作什么,它们所汲的水比园丁用自己的力量汲取的更多。

    我们应当自由地驰骋在祈祷的路子上,放怀在天主的手里;如果至尊天主愿意擢升我们到祂的内阁中,成为祂亲信的朋友。好极了,我们可以安心的前往;如果不然,那我们就在卑微的职守中奉事祂好了。以前,我已经说过了,从我们一面,我们不必要坐上座,天主对我们比我们自己还更关怀,祂晓得什么为我们每个人更合宜,。我们已经委身于天主圣意之中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自作主张,这有什么好处呢?照我看,在初级祈祷中我们如果这样作,还没有什么可说,但是在已升堂入室后,还要这样,那真有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情况了。这其中的损失,是非常重大的,因为我们所说的乃是超性神恩啊,如果一个人的喉音嘶哑,虽然经过诸般努力,也不能达成喉音清亮,然而假定天主赏赐了他美丽的喉音呢,他则用不到像以前似的努力。所以我们要不停息地,祈求天主赏赐神恩,但是我们却应当全心依靠;放手在天主的慷慨之中,既然天主准许我们留在祂的脚下,我们就不必设法离开祂,我们尽可能的留在那里,则效圣女玛琳,等到我们结实了,天主便要引领我们到旷野去。

    神父,如果您还不曾找到比我更有经验或了解更清楚的人,就请您信从我吧。假若那些给您说话的人是开始享受天主的人,请您不要信他们,特别是在他们以为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完成了更大的进步与享得了更大神慰的时候。天主很知道,在祂愿意的时候,不用这些小方法,祂也能惠然而来;不管怎样,天主能易如反掌似的夺去我们的精神,我们是不能抗拒的。如果祂愿意使癞蛤蟆高飞,您想祂还用得着期待癞蛤蟆自己努力吗?然而在我看,如果天主不提拔我们的灵魂,而我们自已却想提拔自己,那则是极难极苦的事。

因为我们被重压在地,千千万万的障碍阻止着我们,使我们难于高飞。纵让飞翔为我们比癞蛤蟆更合适,然而往往因为我们自己曳尾途中,以及我们个人的过错失掉了这种飞翔的便易。

    就此我想结论了:我们每次在存想耶稣时,我们便想想祂对我们表示的爱情,以及祂给了我们这样高深的恩惠。天主的过分爱情,催促祂给了我们这样温馨与爱情的信号:以爱引爱.以情引情,虽然我们是方在开始,而我们又是如此可怜,但我们也不该忽视这种当前的思想,以便激起我们的爱情来;如果有一天,天主愿意将这爱情铭刻在我们心头,好了,我们便一切都容易作了。我们可以在很短期内完成很大的进步,也不觉到困难;希望至尊天主赏赐我们这爱情吧!祂晓得这爱情为我们是实在合适的,我因祂对我们的爱情求祂,并因光荣圣子的圣名求祂;祂的圣子曾用尽了千万牺牲,给我们显示祂的爱清。

    神父,有一件事我愿问您!当着天主开始赏赐人灵,像齐全的祈祷生活这样洪恩异宠的时候,她应该立刻挤于成全的高峯,这不是很合理的事吗?是的,在理是当如此的,因为接受了这样奇恩的人,他不应当再贪求世上的安慰了;因为他已经登上了神魂超拔而又多多接受圣庞;自然应发出更高的效果来,为什么他还须逐渐的离弃世俗呢?天主只要看顾他一次,剎那顷,就可以使他完成圣德,那么为什么天主还要逐渐的提拔他到成全的地步呢?这是我所不晓得的,我也愿意知道它,我所知道的就是天主在开始时,所赐给灵魂的圣宠,常是转瞬即逝。只有从效果才能感到它;后来时期就较长一些,与前者是截然不同的。其中理由,在我看,很多次是由于灵魂没有立刻作到完全准备的缘故,为此天主应当逐渐的加强,使他慷慨大方,然后再给予他男子的勇气,将一切直接踏在脚下,如圣妇玛琳一样。至于天主对待别人.则完全看他们给祂的自由如何,我们很难相信天主在此世也会百倍的报酬我们。

    我又想起了一个事例:我们假定天主赐给成德人与学步者同样的滋养品,如同一道大家共食的菜肴:那食得较少的人们,感觉美味一定为期短暂,那食得较多的人们,可以获得营养,那大量取用的人,则可以获得生命与力量,人灵也是这样,她可以时时而又丰富的取用这种饭食,而在这饭食以外,她是不能找到其它美味的,她晓得她从此所得的利益,她的口味已是非常适应这种饭食了,她宁愿失去生命,也不愿被指定取用其它食物,一切异样的食品只有取消或减低这宝贝食粮的美味而已。

    此外,我们试想:如果我们与一位圣人结伙,他和我们共同生活,其一日对我们的好处,是不如许多时日的;但如果我们与他相处得天长日久,我们藉着天主的帮助,可以变得与他相似;因为一切都系于天主圣意,祂可以任意赏赐人们圣宠,所以我才如此说,但是为那开始接受天主圣宠的人!重要的是需要他在决定上显得慷慨,舍弃一切,并应重视此等神恩。

    此外,我觉得天主还要巡视四方,来看一看谁在爱祂,也指示给我们,祂将要赐给我们酬报,如果我们的信仰息灭了,可以藉此使我们的信仰复生;祂并向我们说:请看看这不过是包活万福的无边大悔之中的一滴水而已,祂对爱她的人操心周到,祂一看到人们还爱祂,祂立刻就赏赐他们圣宠并把自己交付给他们;祂笃爱爱祂的人。啊,多可爱的主啊,多忠诚的朋友!我灵的天主!我用什么言语来使人了解:依恃您的人将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呢?我如何使人知道:达到这样境地还仍然依恋自己的人所受的是如何损失呢?主啊,您不愿意我如此,不,不仅您不愿意我如此,您还肯惠然降临到可怜如我的灵魂上作客呢,天主啊,愿您世世代代受赞美。

    神父,我重新求求您!如果您拿这篇讨论祈祷的东西来和内修看们共相讨论,请您要注意内修看的真情实况。如果他们只认识一条路子,或者他们停顿在中途,那么他们对这个是不能批判得当的;有些人,天主在开始时就引他们到最崇高的道路上,他们便想一切人都能如他们一样的在这条道路上前进,他们死心塌地这样相信而忽视那形体事物的帮助,他们好似是一块枯干的木头。还有的人在刚刚尝到一点安息的滋味,便想很快的从这条道跨上更高的一条祈祷之路;这样,他们将如同我所说过的,不但不能前进,反而倒后退了,所以在一切事上都需要经验与明智,希望仁慈的天主赏赐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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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三 章


她重新叙述她的历史,并说明她如何运用方法,才得高升到更成全的境界,这些事对那些指导人作祈祷的人,晓得在开始时应如何行是有裨益的;她又陈明她从良好指导中所获得的利益。

    现在我要重新从我搁笔的地方叙述我的历史了。我所以叨叨絮絮离题太远的原故,乃为了使人更容易了解我后面的文章。现在一部新书开始了,我这是说开始一种新的生命,我似前所叙述的一切,那是我个人的生活史,以后我所说的各级祈祷,如果没有自欺,我想,那是天主在我以内的生活史,因为我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天主的相帮,像我这样缺陷的习惯与工作,绝不会短期内完成这样的阶段,是天主解脱了我,天主当获赞美。

    当我刚一开始逐渐的避免危险的机会,专心作祈祷时,天主立刻就用牠的圣宠充满我,祂彷佛只愿意我作一件事,那就是要我接受它们而已。天主在开始时惯常的是提拔我到安息祈祷的境界,但也屡次提拔我到合路的祈祷,并且延长很久的时候。

    在这时光,人们可以发见魔鬼的所做所为,牠诱哄我,并加给我女人们的巨大幻想,我开始害怕这洋溢在我身心内的伟大的快慰与温甜,我很多次简直是情不自禁了。另方面我又发现,特别是在祈祷的时光,我身心内有一种实在的保障,认为这些恩惠一定是从天主来的;很多次,在我祈祷过了之后,我特别感觉比从前更优良更勇敢,然而我如果有点分心走意,恐怖立刻又重新袭入了我的心坎,我每每自问,这是不是魔鬼,为了使我觉得这样很好,才来停止我的理智活动,以便使我停止默祷并阻止我默想耶稣苦难。

    因为我不大了解此事,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大的损失,但是至尊天主已经愿意光照我,使我不再得罪祂,并使我知道我是应当如何还爱祂。

    这种恐怖日渐增高,使我不得不去拜见神修指导人,我知道有几个人名声远扬,耶稣会的司铎适才在这城内建立了修院,我虽然还不认识一个人,但是由于人们告诉我他们生活与祈祷的关系,我对他们很感兴趣,然而我并不觉得堪当与他们谈论,也没有充足的勇气来服从他们的指导,这更加增了我的恐怖,因为我如果与他们讨论而仍旧依然故我,这则太不训雅了。

我在这种境地逗留了一些时候,最后,因为内心的战争与恐怖,使我忍无可忍,于是决定去与一垃神修家讨论讨论,以便知道我的祈祷究竟怎样,并祈求他说给我是否是亡羊歧途;我那时早已决定,用尽全力不冒犯天主。如同我说过的,因为我看见我缺少力量,所以使我战兢害怕。

天主啊,我这是在何等迷谬之中啊!我愿意作好人,而我却离开圣善;魔鬼对于这点,在灵魂开始修德时,该是用尽力量来引诱我们的;牠很清楚:如果灵魂肯与天主的朋友们讨论讨论,一切不幸便要全部云消雾散;在这事上我总没有决定且也不能决定。在我放弃祈祷的时候。啊!那怎么可以呢?因为我已经沉缅在某些细小恶习之中,所以也不晓得这是罪行,如果没有一只爱德的手来相帮我,我是不能站起来的;感谢天主,是祂的手首先援助了我!

因为我的祈祷加增了,我的恐怖也更加深,我觉得这其中或者有一种伟大的利益,不然便是极大的损害;我已经懂了在我身上所经过的事乃是超性的,因为有几次我不能抗拒它,但同样它也不能随我的意愿来去;

我认为唯一的方药就是专心致力于良心的更清洁,躲避大小罪的一切机会;如果是天主的精神在我身上工作,利益是自然的,如果是魔鬼呢?反正我既然全力来中悦天主而不再冒犯祂,那么魔鬼也不能使我遭受大害,而且更是牠个人的失败,我在如此决定之后,便不停的祈求天主来相帮我,几天之后,我看出来我的灵魂是没有充足的力量使自己高升到这样成全的境界的,她还胶着在某些情感之内,虽然这些情感本身方面并非罪恶,然而它们却正具有阻碍的效力。

    有人给我谈起居留在这城内的一位教士,知识渊博,天主也开始向大众宣布他的德行与圣善,我由一位居留在这城内的圣骑士的介绍,得与他会面谈话。这位骑士先生已经结过婚了,素行鉴人,德业颇好,他一心一德专心于祈祷和爱德的工作;在一切事上都发扬着他的圣善与成全,这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由于他的办法良好,不少灵魂都得了很大的幸福,因此他接受到许多财物,虽然他的身分并不帮助他妥善处理,可是他仍然将它们完全善用;他的判断力很好,对一切人都和善可亲,他的谈话不但没有讨厌之地,而且还是充满了温暖与甜蜜,同时他很正直与圣善,凡是与他谈话的人都会感到逸兴横生;他常在注意与他来往者的更大利益,我们可以说.在他的力量范围之内,他的心之所想,只是使他人获益,并使大家快乐。我感觉这位伟大而圣善的人,由于他的明智,他成了我灵魂得救的第一工具;他的谦逊使我感到惭愧,他差不多四十岁了(我不晓得是差两岁或三岁),他在整个生命过程中,尽其所能的修了成全之德,他的妻子也是天主的一大忠女,博施济众,爱主爱人,在她一身找不到一点阻碍她修全德的事项,天主晓得什么样的女人作他忠仆的妻子合宜,可以说这是天主自己替他选择的。

他的亲戚与我的亲戚互为联姻,另外他与我的一个表妹的丈夫——也是一位天主的忠仆,交往很好;由于这种关系,我才能与这位声名鹊起的传教士会面相谈,这位教士是这位先生的至友;我与这位教士会见的目的是为了向他举办告解,并请他作我的神师,这位骑士引我去见他,那时我站在这样一位圣德芬芳的大人跟前,真觉得无地自容;我向他畅开了我的心怀,并告知他我的祈祷,但是他不愿听我的告解,他推辞说太忙.实在说也真是这样;他直接了当的给我定了个圣善的决议,对待我如同强健的灵魂,实在说在他发见了我的祈祷状况之后,我真该是那样的;他要我避免一切开罪上主之事,在我呢,面临着一个对小事都这样爽快的决定,我再重复一次,我自觉没有充足力量来直接实行如此崇高的全德;我很是难过,我看他对我灵魂的事情的处理,好似对一件一下就该决定的事情一样;在我看,我觉得是需要小心谨慎;总之,我以为他给我陈明的方法乃是对比我更成全的灵魂的良方圣药,并不是对我的有效奇品,说真的,我所获得的天主圣恩,实在是硕大无朋了。但是我在修德与克苦上才不过初学走步而已;实在说,如果我没有其它的指导人,我相信我的灵魂总不会有些微的进步的,并且当我看见我未曾也不能完成他的决志时,难过就整个占据了我的灵魂,这一切足够使我灰心丧志也足够使我放弃一切了。我每自惊奇,怎样天主竞准许一位秉有指导人灵走全德之路特长的教士,不了解我的灵魂,且也不愿担承指导责任。

我现在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为我的更大利益,这样才使我认识并询问了像耶稣会土们那样的圣德之士。从这天起,我便与这位圣骑士情投意合了;他不时的来看望我,从此我认识了他那湛深的谦德,因为他竟欢喜与我这样一个缺陷极多的人来往。

所以他就开始来看望我并鼓励我,他告诉我不能思想在一日之中,就会弃绝一切,天主是要逐渐地完成我们全牺牲的精神的;他也告诉我,他很多年在几件很小的事上,总是不能克胜自己;啊.谦德啊,您给予属于您的灵魂的利益真无穷,接近您的人也是一样。这位圣人——我想我真真应该如此称他——为了我灵魂的益处,竟肯谦逊地叙述他灵魂的脆弱,至少他认为是这样,然而就他的身份而论,这些事并不是过错,就连不成全也不是;而我的脆弱,那却真真实实是极大的不忠啊,

我如此说法,并不是没有理由,人们或者以为我叙述这些小节目未免太为冗长,但是这为一个灵魂开始前进,为一个羽毛还未丰满的小鸟——如同人们说的,升高飞翔是很重要的事件,如果不是过来人,我晓得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事的。

神父啊,因为我希望仁善的天主,使您为人们灵魂的前进有重大裨益,我在这里才特地声明我得救的全部工程,乃是来自人们知道治疗我的疾病,来自人们以足够的谦德与爱德来和我相处的原故;当着人们看到我不肯完全的改掉我的过错时,则又以足够的忍耐来容忍我的原故。   

这位骑士先生作事很明智,他逐渐的指示我战胜魔鬼的方法,于是我对他怀上了一种特殊的爱慕,除去了在他不多时间来望看我的场合中,我是没有更大的休息与快慰的时日的;如果他迟迟才来,我立刻就感到许多愁苦;我怀想这是因为我的寡德,所以他才不来看我,他渐渐晓得了我的巨大短处,不,更好说是罪过,(虽然从他望看我的开始,我已经改善了一些)但是当我为引使他指导我而向他透露天主所赏给我的恩惠时,他更答应我说:这些恩惠不是一齐赐给我的;他又说这些恩惠是天主为那些德行极前进,克己极深沉的人们在保留着;然而他也情不自禁的在害怕,他觉得有些事件,恐怕只是魔鬼的工作,虽然,他对这点并不下决定的判断,他嘱咐我要特别留心我祈祷内的特异之点,并也要告诉他;然而,这是困难的,因为我一点也不会说明我的祈祷是什么,天主赏赐我了解并会叙述我的祈祷的圣宠,这乃是最近的事;他如此的答复,再加上我前面的害怕,使我陷入极深的苦痛中,我不禁痛哭失声了;我自知,我的自愿只是在中悦天主,我虽不能证实我是魔鬼迷误的牺牲品,但是我很害怕,天主为罚我的大罪,使我盲目,不了解我的处境。

    我涉猎群书,希望找到讲解我的祈祷的方法;我在一本题名「登山」的书籍里,在讨论灵魂与天主联合之章内,发见了我所有的一切特征,凡是获有这种恩惠的人,他什么也不能思想,这正是我所说的那种无能;我在这几行下面,作了特别的标志,并将这书交给了这位先生,为使他与我所说的那位圣教士,天主的忠仆去察考一下;并说给我应该作什么,如果他们的意见是要我放弃祈祷,我已准备妥当立刻执行;但是我为什么冒蹈这些危险呢?因为我已有二十年的时间在过着祈祷的生活,这期间,我不但没有找到丝毫的利益,反而遭遇了魔鬼的迷惘,放弃它不是更好吗?这种决志虽然对我很困难,因为我由经验得知,假使不作祈祷,那我的灵魂将更要濒于危境;如此说来,我的前程步步,都是满途荆棘,我真如同一个陷在深流,正待沉溺的人,无论转向那方,他都在害怕一个更大的危险,这真使我苦愁已极,我遭受了这种痛苦,真正多多无算,容我后面再去叙述它们吧。现在我所叙述的一切,看来或者不关重要,但是为了解当如何分辨神类,一定是有裨益的事。

    在这种场合内,实实在在有一种很凄惨的苦愁包围着灵魂;为此,明智是很需要的,在指导妇女们的灵魂上,更是重要;因为她们的弱点是巨大的,如果清楚的告诉她们:她们是魔鬼欺哄的牺牲品,这将是为害无穷的;最好是在慎思熟虑之后,使她们离开一切她们能有的危险,嘱咐她们保守极深的秘密,妥善自持;我之所以如此谆谆苦口,是因为我动不动的就向多人陈述我的祈祷,而他们又不会保守秘密,结果使我被害甚多;当然他们彼此间谈论我的祈祷原是善意的,但是他们却不知这使我受罪很多,这些应当保持秘密的事件,本不应当使大家知道,但是现在竟然公开了;这彷佛是我自己公开的,我相信,在他们一方面是没有过失的,是天主准许如此,使我受些痛苦;我并不是说他们泄露了我神工内说给他们的秘密,但是我告诉了他们我的恐怖,以便获得一些光明;我觉得他们应当保守秘密,虽然如此,我总不敢对这些人瞒下我一点事:我再重复一次,论到指导人灵,是应当极端谨慎自持,鼓励灵魂等待天主来相帮她们的时候,要如同天主对我作的那样。不然,像我这样害怕胆小的人,一定要受害匪浅;此外,我很惊奇怎么我的心病很重,竟而没有酿成巨患。

    我交给了这位先生那本书后,也尽我的能力叙述了我的生活与罪恶。这并不是一次告解,因为我是向一在俗人说的;但是我对我的种种无良,我都清清楚楚叙述了一遍;这两位天主的忠仆用极大的爱德察考了一切,对我也倍极仁爱,我战战兢兢的在等待着他们答复。我求了很多人为我祈祷天主,这期间我也尽心在作祈祷;最后答复来到了,我的朋友失望的走来,他说他的朋友和他都在断定是魔鬼欺骗了我;这时我所该作的,则是该向耶稣会的一位神父晤谈了,我在呼喊他,说我需要他,他就翩然的来到这里;在我所作的一个总告解里,我清清楚楚的告诉给他我的一生和我的一切素养;因为是告解圣事的关系,天主赐给了他更多的明智;此外,这些司铎们对神修的道路又是很有经验的,我一点也不应当远离他给我所说的一切,因为我的灵魂在这时候,如果没有合适的指导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个这样的答案使我非常害怕并难过.我不晓得该怎样自持,我只有痛哭了。我在一间小圣堂内,痛苦非常,不知道要怎样才好;我打开一部彷佛是天主自己交给我的书,我读到圣保禄的几句话,他说:「天主是很忠信的,祂总不让爱祂的人,成了魔鬼迷惘的牺牲品」,这话给我带来了极深的安慰,我开始在准备我的总告解,我也写好了我生活史里的一切善善恶恶;总而言之,我是在尽我所能,没有一点遗漏的,清清楚楚的摊开了我灵魂的书册,在作完之后,我记得我一方面看到了我是这样不好,另方面我又是如此寡善之德,我感觉到深度的难过与苦痛。

    另一种使我难过的事情,就是害怕隐院的修女们看见我同圣德如耶稣会的司铎们晤谈;我很害怕我的脆弱,我觉得我与这些人会晤,应该使我善自克己,不再玩渴岁月,不然我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坏了;我嘱咐了监堂人和传达室不要说给任何一个人。但是小心也是无益的,正在人们叫我的时候,一位修女看到了,她立刻将这消息传遍了全院,唉,魔鬼真是无法不想,以便来阻碍并吓唬一个愿意举心向主的灵魂。

    我就和这位修士讨论开了。他真是一位名符其实的天主忠仆,他具有罕见的明智,我给他泄露了我灵魂的一切秘密,因为他完全了解神修术语,他给我解释我的景况,并鼓励我不少;依照他说,这明显的是天主之神在我身内工作,最要紧的是我该重新再继续祈祷下去,因为祈祷还不曾建筑在一个坚固的基石上;我还不曾开始了解克苦工夫,真的,彷佛连这个字的意义都不了解;无论如何我是不应当放弃祈祷的,既然天主赏给了我一样丰富的圣宠,我更该加强祈祷工夫,谁知道天主赏给我这样的圣宠,不是用我为多人的利益呢?他又加上了另一些反省,在这里他彷佛是在说预言,不久之后天主竟使那些话完全应验在我身上;总之,如果我不答谢天主赐给我的这些恩惠,我真将是大罪之人了。

他这一切言语,我觉得好似是天主圣神亲自默示给他的一样,给我的印象极深,足够治疗我的病症;当时我觉得极为惭悔,我觉得他所运用引导我的方法,整个的把我改变了;啊!了解一个灵魂,真真是一件大事啊,他告诉我每天要默想一段耶稣受难的道理,也设法从中取益;他又告诉我只该去默想吾主的神圣人性,关于那些收验心神以及我所说的内在温柔,一直到他的新命令下来,我应是尽可能阻止它们它们进来;他使我充满了安慰与勇敢,吾主终于肯来援助我,并肯光照这位司铎,使他了解我灵魂的处境,并懂得指导我应用的方法。我拿定主意,一点也不离开他指导我的范围,直至目前,我还是忠贞不渝的,天主应受赞美,祂给了我服从神师命令的恩典,虽然我服从的并不太齐全,此后我的告解司铎,几乎都是可敬的耶稣会士,可是,我重说一次,我只是不太完全的随从了他们的指导,但是我的灵魂已经开始得到很显着的进步,现在我就要叙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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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四 章


她仍继续前章,陈明她在开始服从以后,灵魂所获得的进步;又述说她之抵抗天主恩惠是如何缺乏成绩,最后指陈天主如何继续赏她更高大的恩惠。

    在这次告解以后,我的灵魂就变成了轻捷矫健的,我觉得我对任何事件都已准备妥当;我开始在许多点上改善了自己,神师一点也不催促我,他彷佛不大重视我的努力,这更激起了我的心火;他引我走的是爱天主之路,他可以说给了我完全的自由,他加给我的责任只是爱情;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用尽力量抵抗天主的快慰与神恩。至论外表行为,我改善了很多,天主赏给了我勇气,完成某些行为,这些行为在认识我的人以及我同院内的修女,都认为是太过份了,实在,这是我过去的行为使他们来如此判断,然而这些事距离我完成我的身分职业所要求的责任,还相差甚远。

    我从这抗拒天主的快乐与温柔中,所获得的利益是至尊天主的教训,直到那时候,我还在想为了在祈祷里接获天主的圣恩,是应当在至深的僻静中,所以我连动一动都不敢。现在我看这是无关重要的,真的,我愈发想分心,天主就愈发充满我这种温馨,这种荣光,它彷佛在整个的包围着我,我简直没法脱逃了。是的,事实真是这样,我为抗拒这些恩惠,用力很大,简直为我成了苦事,然而天主却一再沛然的降恩,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比较过去的岁月,真是多得不可形容。祂这是使我了解,这一切都不在我权限之内,抗拒也是没有的。

    笃爱吾主神圣人性之情,在我心内又开始燃烧起来,我的祈祷也渐渐的趋于坚定,如同一所建筑,已经安放在坚实的根基上了。我也开始爱作肉体的克苦了。在以前,因为我不健康,对这事我一向是忽视的。依照听我告解的这位圣人说,我能作某某一些克苦,对于我的健康并没有害处。恐怕正是因为我不作克苦,天主才给了我这些苦病吧,他又说至尊天主也愿我作这些克苦呢,为此他命令我作一些我并不发生兴趣的克苦,然而我全都一  一的实行了;因为我以为这是天主自己藉他的声音命令我的。同时祂又赐给他圣宠,使他命令我服从。我的灵魂这时候连对那很小开罪天主的事也极有反应了。如果我发见了在我日用品内有些富裕,假如不将它拿去,我是不能够收敛心神的。我热烈的祈求上主要支持我,不要使我重蹈旧辙,我既然与他的忠仆们来往,如果使他们丧失了人们对他们的信心,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这时候,芳济司铎(早先是刚地公爵)来到亚味拉城,几年前他弃绝了一切,进入了耶稣会。我的神师以及我所说的那位骑士先生都设法使我与他会见一次,并告诉他我的祈祷生活。他们晓得天主赐给芳济司铎很多奇恩与圣宠,因为他为爱天主弃绝了一切.在此世,天主就报酬了他。

    芳济司铎在听了我的叙述以后,立刻就说给我,这是天主之神在我心内工作,再多抗拒天主是没有利益的。他赞成给我指出的范围。可是为后来,我则常应从耶稣受难,开始作我的祈祷。如果后来天主再要提拔我的灵魂,也不应该抗拒不受了。不,应该把自己完全交付在天主手中,自己不必去管他。因为他是前进于神修之路的老手,他自然能够给我开药方设计划,在这些问题上,经验是很重要的。总之,他一再声称:如果再抗拒天主,那便是罪恶了,这时候我感到很有安慰,那位骑士先生也与我一同快乐,他感觉最快乐的就是声明是天主之神在我心内工作。他在他能力所及,常常相帮我也给我出谋画策,他帮助我实在不少。这时候,人们又将我的神师派遣到另一个地方,使我感到非常难过,我害怕我重新再跌入前愆之中。我觉得不能再找到一位像他一样好的神师,我的灵魂好似是在旷野之中,恐怖,失望,我不晓得该怎样办。我的一个亲戚得到了上司的许可,领我到地家里小住,我利用这个机会,在耶稣会司铎中间,又找到了一位神师;感谢天主,我同一位寡妇缔结了深厚的友谊,这位寡妇,系出名门,热心祈祷,因为她和耶稣会士来往很多,她给我介绍了他的神师;我在她的家庭里逗留了很久时期,她的家距离耶稣会士们的地方很近,这使我非常喜悦,因为这样我能和他们时时讨论神灵状况,单是认识他们圣德的谈话,为我的灵魂就有莫大的利益。

    这位司铎开始使我走更成全的道路,他告诉我为完全光荣天主,什么也不应忽视;他对待我既明智又仁慈,因为我的灵魂尚是在脆弱无力的状态中,特别是她不能弃掉某些友谊;虽然这并不开罪上主,但总是太过沾滞,我觉得如果放弃这些友谊,那便显得太不知恩了;我的神师也给我说:既然不是得罪天主,为什么要成为负恩者呢?他告诉我应该将这些事托付给天主若干时日,并唪诵:「造物者请光临」的圣歌,以便使天主光照我究竟如何是好。有一天,我作祈祷的时间较长,我恳求天主相帮我,在一切事上完全中悦天主,我开始在吟咏那支圣歌。正在我背诵这支歌时,神魂超拔的恩惠,忽然排山倒海而来,于是我出神了。事情是很显明的,我不能有一点怀疑,这是天主赐给我神魂超拔奇恩的第一次。那时我听见这句话:「从此以后,我不愿你再与人类来往,而要你单与天使同居」我非常惊奇,因为我灵魂的动荡是很剧烈的,这句话深深的响在我的灵魂深处,我感觉很害怕,同时也很有安慰。我的害怕,我觉得是因为新奇所致,害怕已经过去了,安慰还依然存留。

    这句话实实在在的应验了。从此以后,如果不只是为了看见他们多爱天主以及事奉天主,我对任何人也不能再有情爱,兴趣以及特殊的爱了。我已经没办法不如此作了,无论是朋友亲族,一切都不关重要了;如果那些人们不是有爱天主之情或者专修德行,而要我与他们有一点小小的来往,这为我便是一个极笨重的字架;事实是这样,我觉得并没有一些过错。

    从这天起,我觉得志向坚决,为天主可以牺牲一切,天主在一转瞬间(因为我觉得延长的时间很短)完全改变了祂的女仆。祂用不到再敦促我了,我的神师因为看见我这样的沾滞在友谊上,他不敢给我正式拒绝友谊的命令。无疑的,他是在期待天主亲自来转变我。我呢?我过去以为这是不可能实行的;说真的,我也曾试验过,但是我总不能弃置这些在我以为无关而又使我非常难过的事,现在天主肯给予我充足的自由与力量,使我抛弃这一切沾滞,我将此事说给了神师,我要作他命令我的一切。我多年来用尽力量,有时且损害了我的健康,所不能完成的事件,一剎那间,天主便给了我完全的自由。因为这是全能万物之主的天主的工程,所以我一点也不曾感觉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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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五 章


她叙述天主使灵魂谛听祂的言语的方式与方法:并不用舌噪方式,来打动灵魂的听觉。她并指出在这里可能有的迷惘以及分辨它的方法。此章对已到达此种祈祷境界的人很是重要。另外此章叙事清楚,所含道理亦极超越。

    神父,我以为现在叙述一下天主同灵魂谈话的方式,以及灵魂所感觉的印象是有益处的,使您可以从中取得一个恰切的概念。从我前面所说的那次天主赏给我的谈话之后,这样的恩惠直到现在,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在本书内您是可以见到的。

    天主的言语很清楚,人是不必需用肉体的耳朵就能谛听的。并且我们也感觉出来,比较用耳朵去听还更清晰。纵令您设法不去听它,那也是徒然的,如果我们不愿意听人们的言语,我们可以杜住耳朵,或者注意另一件事,这样人们所说的事,我们就不会懂得清楚;可是天主的言语呢,我们是不能不听到的;祂强迫我们去听它,祂逼迫我们去听它,祂逼迫我们的理性完全注意,以便了解天主的言语,不管我们愿意与否,全能之主就这样使我们懂得祂的圣意是应当完成的,祂也是我们真正的主宰。关于这点,我是富有经验的,大概有二年左右,因为我过度害怕被欺哄,我总是在抗拒天主的言语;到现在,我好多次还是这样,但是没有一点效力。

    在这里,我也愿意说明人们可能跌陷其中的迷惘,虽然依照我的看法,一个富有经验的灵魂,是完全可以避免或者至少不受它们的损害;但是这却要有很大的经验不可;在这里,我也愿意指陈出来善神与恶神间的分别,并指出理性如何能够设想听到了这些言语,(这是可能的)。或者竟是自己在说话;关于后一点,我不敢说一定,然而到现在,我认为也应该肯定了。此外,我也要说出:怎样才是天主在说话。我是富有经验的,两三年来,天主预先告诉给我的事.现在已经完全应验了,并没有一件不会实现过的。此外还有其它的事件,我们也很清楚的可以看出,是来自天主之神的,下面我们就要叙述了。

    我以为:当一个人很热情并极勿忙的祈求天主一件事时,他可能自以为听到了天主的言语,特别是在那件事只是关于是或非的时候;实在,这是很可能的;但是一个人如果真的听到了天主的言语,他一定看得清楚这话是什么;真假之间的分歧是很大的,如果是理性自己造成的这些话,纵然是在隐晦之中,我们也能看出来,那是他个人的安排与发言。这时候,我们该看是那个安排言语,如果是天主呢,我们觉得是在听另一个说话;如果是自已呢,我们看见它不是在听,乃是在造;另外,如果是理智自造,那么,这些言语就好似是一个粗重而顽固的声音,它们完全缺少天主语言的清晰性;此外,取舍与否也完全在我们手中;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可以使它停止。然而如果是天主说话呢,我们连一点打岔它的办法都没有;此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分歧点:就是由理性造作出来的言语,在灵魂上生不出若何工作来;如果是由天主说出的言语,必定有事业随之:并且祂不大说激动我们热心的言语,祂的说话多是责斥灵魂,首要主旨是准备灵魂,使她能奉事天主;使她感动,给她光明,并赐给她快乐与和平;灵魂如果是在枯燥与焦心之中呢,那么,祂便易如反掌的使这些劳什子云消雾消,我以为祂是愿意使我们了解祂的全能;祂的言语就是事业。

    依照我的见解,在这些说与听的话内是有分别的,我再重复一句:当我说话时,我的理智必需安排要说的言语;假如是别的人们给我说话呢,我只有谛听算了,绝用不到劳神焦思;在前者的场合里,我们也不能给我们的言语一种正确的意义,因为我们彷佛是在半睡半醒状态中;如果是在后者的场合里呢,我们听见的是很清楚的声音,连说话人的一个字声都不会遗漏;这种恩惠往往是在我们的理智散漫,灵心紊乱.不能痛快的推理的时候,才赐给我们的;灵魂于是就得以享受天主给她预备的崇高思想。这思想即连他心神最为收敛的时候也不能获得;我再重复一次:从第一句话起,灵魂就完全改变了,当她在神魂超拔时,她也不能发见这些思想,因为灵魂的能力当时已经完全停止作用,它们如何能听懂总不曾来到过记忆内的事物呢?它们又如何能够出现在灵魂仿佛不工作的时候呢?想象力这时已经是神不守舍了。

    须知:当灵魂有神见或看听到天主说话,依我所知,绝不会是在她因出神而与天主结合的时候;我所以如此肯定的理由是:因为在这样的时光,我想是在第二种水时灵魂的能力已经完全消失在天主以内了:依我看,她是不能有所见闻的,这时她已是完全在另一位的能力之下,这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天主彷佛是一点自由也不给她的;当着这样的时光已经过去,而灵魂还在出神里逗留着的时候,她的能力虽然没有完全消失在天主的海洋中,可是她好像毫无事事,也彷佛是在沉睡里,不能作一点推理的工夫,我所说的恩惠,就出现在这样的时候。

    分辨我所说的这种谈话的特征,方法很多,虽然也可能有一两次错误,但是总不会错之屡屡的,如果一个灵魂,是养之有素又谨慎又明智的,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这点,我们且不必说其它证明,来证明我前面所说的真理的理由。我们只说一条就够了:理智自造的言语是不能产生结果的。灵魂虽然被逼迫认可那是天主说的言语,但是她仍然有真自由可以不予承认;另外她也不能对自己的言语有自信力,她看这些言语好似是理智的呓语,她看这些言语又好似是痴人说梦;天生的言语则不然,她听得它们好似是一位至圣至智,秉有最大权威的人说出的。我们也知道祂绝不会骗我们。唉,我的这种比照距离事实真像,还嫌很远;真的,这些话使我们听着是有无上权威的,我们且不想这是谁给我们说的,如果这话是指责我们的,我们就感到无上的恐怖,如果是爱情的言语呢,我们立刻就要被爱情焚化了。

    这些事距离我们的记忆,也是相去不可以道里计的;一刹那间,这谈话就会给我发掘出许多极深的真理,我们为了安排这许多真理需要很多时间,我认为在这种场合下,我们是不能不晓得这绝对不是我的理智造作的;我们不必多讲了,我以为一个有经验的灵魂,除非他自己愿意,她是决不会被骗的。

    很多次我有些怀疑,不愿相信给我说的话;我在想,我是不是被欺骗的牺牲品呢?但是这种怀疑在天主给我说话的当时,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在当时,怀疑绝不可能,它只不过是马后课而已;然而在长时期以后,我看见我所听到的一切完全应验,我的怀疑又不禁的冰清雾散了。天主在我们的记忆里铭刻上了祂的言语,使我们不会忘掉,为此在应验的当时,我们是清楚知道的。然而那些来自我们理智的言语呢,则好似是冲动的思想;事过境迁,一切都要云消雾散,天主的言语如同是完成的工作;虽然我们也能忘掉一些。然而时候来到,我们是要重新想起我们所听到的话的,如果我们真的完全忘掉,那或者是因为经过的时候太长,或者所说的言语是关于爱情或道理的事件,至于有关预言部分;那是总不会忘掉的;至少在我是如此,虽然我的记忆是非常恶劣的。

为此,在这里我再重说我一次意见:如果不是一个不幸的灵魂,她自己有意伪托——这是很坏的事,在她没有听到说话时,她硬肯定她听到了——她是不能被欺的;她不能不清楚的看到是她自己在安排谈话,自己在内里发表这些谈话,我认为如果灵魂了解天主之神,这样的事绝是不能发生的;如果灵魂不了解天主之神呢,她可能终生停留在被欺裹,她自想她是听见说话了;但是我承认我不晓得如何可能。实在,这灵魂或者愿意听或者不愿意听。但是如果她因听到的话而失意,如果那时候她愿意无论如何避免千千万万的恐怖,以及其它许多的不便,而希望没有这类的事件,也愿意享受祈祷的安静,那她为什么给理智遗留这样长久的时间,来让它如此地作成它的言语呢?因为,为了安排这样的言语是需要时间的,当着天主说话时,灵魂不会这样空耗时间,她能够直接得到智慧与智识!这些事,即使灵魂经过一个月的安排,也未必能如此的。理智本身与灵魂也在惊奇他们所懂得的事件;事实是这样,一切有经验的灵魂都知道我所说的是真理。赞美天主,使我知道如此说话,好了,我便就此结束吧!

当这些言语是出自我们的理智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是能随意听他们的;当我们每次作祈祷时,我们都能想有人给我们在说话;然而如果是来自天主呢,那就不是如此了;虽然很多时候,我们在想望听听祂的谈话,但那是徒然,一切希冀都是没有用的。有时候,如同我说过的,纵使不想去听,却又没法不听;有的人想欺哄他人,拿自己理智作做的言语,当成天主的声音,他们竟不害羞说是肉体听见了这些言语;实在说,在我亲自获得这点经验以前,我也总没想过,会有另外的办法谛听或认识天主的言语;然而,如同我已经说过的,为了获得这种经验,我却付了不少代价。

    如果这话是来自魔鬼呢,它们不但生不出良好结果.反而要生出恶劣的果实;我遇见这样的事件,不过有二三次,并且天主还很快的就告诉了我,这是魔鬼为灾的;现在我们且不必谈论祂所遗留下的枯燥。我的灵魂在当时感到一种相似天主准许我陷在巨大愁苦,以及各样内在的难过时的不安。虽然,如同我后来说的,它时常在磨难我,可是它还有另一种我找不出原因的不安,灵魂彷佛在抗拒,扰乱,动摇,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魔鬼所说的话并不是恶事而是好事,但是我所不安心的是这好事究竟是否外披糖衣,内藏苦胆呢!.

    魔鬼的言语,所给予的兴趣与快乐,在我看来,和天主所赐给的兴趣与快乐.真是相去不啻天壤;魔鬼能用这些快乐欺哄那些不认识,也没享受过天主的真快乐的人;我所说的真快乐,乃是指的一种温和,健实,深入,柔情,安息的快乐。而不是说那些用泪表现的情感,也不是在说那些不关重要的情绪,它们好似是才开的嫩花,教难的风浪只一刮动就要湮灭的。这些我们是不能称之为虔诚的。当然这些表现是良好的,这些情愫是圣善的,但是它们却不足使我们分辨是善神或恶神的成果,并且我们也时时应当谨慎小心,因为那些还没高升到我要说的祈祷的地步的人,如果他们有了神见或是默启,他们很容易被骗的,至于我,在天主纯以仁慈之故,提拔到我结合的祈祷时的前头,我总没有获得过这两种奇恩,只有一次耶稣的显示可算例外,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前面已经写过,但愿天主那时使我了解这是一个真的神见,如同我后来所了解的一样。那么,它对于我就不会是一个微小的利益了。

    在魔鬼给我们说话时,祂并不给灵魂一点内心的安静;祂所遗留给她的只是恐怖与无味,然而我确切知道魔鬼并不能欺骗同时天主也不准牠欺骗一个一点也不依侍自已的人,他的信仰是活泼的,他准备得妥妥当当,为了保护一条信德道理,他宁愿受千死万死,这样的灵魂带着天主沛赐给她的爱护信德的心(这信德是活泼而坚强的),时时刻刻在设法符合教会的教训,研究每一条信德道理与另一条间的彼此的关系;她对这些信仰的真理的信心,是坚强不摇的,纵使有一切可能的默示,纵使地看见了天开,也不能使她对教会要我们信仰的道理,有一些信心上的动摇。

    如果有一剎那,她怀疑一段道理,或者只是说:如果是天主告诉我这事,那么我所听到的,也能够和祂默启给圣人们的事一样的真实——我并不是说她这样信了,而只是说魔鬼用第一步的冲动来引诱她时,如果她一逗留在这种冲动上,那已经是很坏的事了。此外我更要说:这种冲动,在有天主赐给我所说那些圣恩的力量的灵魂上,极为稀少的;因为她感觉她有力量羞愧一切魔鬼,来支持教会所教训的一段最小的道理。我重说一句:如果灵魂在本身上没有发现这种不可驯服的勇力,如果虔诚的心情与神见不给她一个活泼的信仰,那她更该自信这些恩惠并不是万全的,她所受的损害,当时或者表现得不大清楚,但不久之后,便会显明的;我这是由经验看到并知道的;我们只能信服那与圣经相符的恩惠是从天主来的,纵然只是有零星滴点的不符,我认为那绝无疑义的一定是魔鬼的陷阱。现在我所享受的神恩,无疑的是来自天主,绝不是魔鬼加搀在其间,为此不需要考察其它的理由,也不必考察是谁的心神在其中工作,只这唯一的征象就足以发现魔鬼的狡计了,纵让全世界都说是天主之神在工作,我也不会相信的。

    当魔鬼给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切的幸福都彷佛隐身而退,逃之天天了;灵魂那时是在扰乱与无趣里,一点好的效果都没有,虽然恶神彷佛也用良好的意义来感动她,但这些意愿并不是慷慨的,祂遗留给人们的谦逊是伪作的,不安的,并没有一点甜蜜,一个有尝过善神感动的效果经验的人,我想她是很了解这一层的;无论如何魔鬼是能给我们设置陷阱的,这里没有一件事情是完全保险,除非是您有一位学识充足的神师,什么也不隐瞒他——这是魔鬼最怕的事件,有神师是绝不会吃亏的。至于我,我虽然受罪不少,但这乃是因为他们过度的小心所致。

    下面的事,就是我所遭遇的很多次之一:有许多天主的忠仆,我对他们怀着一个完全的信心;他们在联同着研究我的问题,普通说,我只是和他们当中的一位讨论,然而关于他的命令,以及它在我灵魂上所发生的结果,我则,也报告给其它的人们;他们呢,则在仔细的讨论着,对我的灵魂如何对症下药,因为他们都在很关怀我的灵魂,并害怕我被欺骗了。我本人呢,在祈祷以下,也很害怕这事,因为在这神圣祈祷生活之内,如果天主肯赐给我一点圣宠,我立刻就能确知这事的底蕴,无扰无阻了。

    我想他们大概是五六个人吧,他们都是天主的真实忠仆,他们也都在讨论着我的事项,我的神师给我说,根据大家的意见,在我身上所经过的事件乃是来自魔鬼的,我应当更少领圣体,并去寻找分心的机会,躲避空闲,如同我说过的,我那时的恐怖是很巨大的,我的心病更加增了我的害怕;很多次,即使是晴天白日,我也不敢独居一室,这样多的人物们都在告诉我所不能信的事,使我不禁陷入了狐疑的境地,我想这是由于我不够谦逊吧,这一切人的生活都比我强得不可以道里计,特别是他们的知识比我更好,为什么我不信他们呢。

我用尽一切的努力,使个人相信他们的话,当我存想我可怜的生活时,我相信他们说的话是很有理的。

有一天,我愁苦至极,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大堂,进入一间祈祷室去,很久以来,我已经不领坚体,也不寻找使我感觉安慰的清静了;我没有一个可以诉心的人,大家都在反对我,有些人听见我诉苦的时候,他们都彷佛在讥笑我,在他们的眼里,认为这只是幻想;有些人竟不惜告诉神师,应该躲避我;有的人则说:这显明的是魔鬼的工作,只有我的神师,他虽然同意他们的意见,来试探我(这是我后来才晓得的)但也常常在安慰我,他曾给我说:纵让这是从魔鬼来的,只要我不冒犯天主,便为我没有一点害处;他还告诉我这不久就要过去的,我应该恳切的祈求天主拯救我;至于他本人,他也为我热心的祈求天主,其余听我告解以及其它的人都是一样。我本人呢,除去了我时刻不停的恳求天主以外,我也恳求我相信是天主忠仆的人,为我祈求,使天主居肯引领我走一条另样的路子。我自觉在这陷于如此境地的二年时期之内,我常是恒心的祈求天主赏赐我这样的恩惠。

    当我相信魔鬼可能这样多次给我说话的时候,便没有一点安慰可想了,因为从此再也不找清静时间来作祈祷,不过天主还一样的使我神凝志聚,即使在我谈话的时候,也是一样,我无论如何抵抗,祂仍然是说祂认为合宜的言语,无论我愿与不愿,也只有洗耳恭听!

    小堂内只有我一个,没有一个人来安慰我的苦愁,我不能阅读圣书,也不能祈祷,恐怖整个的在打击着我,我害怕是魔鬼欺骗了我,我彷佛坠在扰乱的苦海里,我整个的憔悴了,我不晓得要伊于胡底。在过去,我虽然也有着这类的苦愁,但是总没有像这次的厉害,我这样的下去一直有四五小时之久,无论是天上地下的安慰,一点点都没有,天主已将我投入了苦愁的无底深渊,绕着我的是千愁万难,我灵魂的天主啊!您是全能的,您所愿意的事情,都能实现,爱您的人,您总不会不爱他!哦,宇宙之主啊!但愿万物都赞美您!谁能够有充足的力量,来在各个角落大声疾呼。说明您对朋友们的忠信呢?一切的万物,我们都可以缺了它们,但是您,宇宙的主宰啊!我们是总不能缺少了您的,您不要让您的朋友多受罪啊!哦,我天主!您对他们是何等温柔,何等关注,何等可爱啊!啊,只有爱您的人才是幸福的。主啊!您好像是严厉的对待爱您的人们,您这是在用过度的苦楚,来使我们更了解您过度的爱情吧。我天主,可惜我没有充足的天才、知识与新的言语,来称颂您的化工,如同我所了解的程度一样,我天主,我是什么都缺少的,但是,如果您不停的保护我,我是总不会离开您的,即使一切的学者都起来反对我,一切的受造物都起来折磨我,一切的恶磨都起来刑罚我,只要您不肯抛弃我便够了,现在我因我个人的经验晓得了,依靠您的人,从战争中获得的是多大的利益。

    当时我虽然被我所说的苦海淹没遮蔽了,虽然还没有过一次神见,然而只是您这几句言语就足够消除我内心里的苦愁,恢复我灵魂上完全的平安:「我的女儿,你不必害怕,是我,我总不会抛弃你的,你不必害怕!」

就我当时的情形看,使我灵魂平安,至少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完成,或者更好说没有一个人能够作到。然而吾主的这几句话,却立刻使我的灵魂找到了安静、力量、勇敢、保证、和平与光明。剎那顷,我的灵魂完全改变了,她彷佛有力量来反对全世界的人物,也敢主张支持这道恩惠是从天主降来的。哦,天主是多么好!啊,祂是多好的主宰啊!祂的能力真是无尽无穷!祂不止给我们策画,祂还给我们方药;祂的言语是真的事业。天主啊!惟有您可以加强我们的信仰,增加我们的爱情。是的,我记得很多次天主命令风浪,风浪便在海中平静下去;每当诱惑的风波云起时,我便这样说:谁能使我灵魂的一切能力服从祂无误呢?天主在阴云四合的深夜里,刹那顷,就可以使光辉四射;利那间,就可以化软像顽石一样的硬心;转瞬里,就能够在一座还应该很多时间亢旱的花园内,沛降清和的泪雨!是谁在我心内安置了这样的意愿呢?是谁给了我这样的勇敢?我有时也在想:我害怕什么?这是什么呢?我愿意事奉天主,我唯一的企图就是中悦天主,我并不愿意享受快乐,安息以及其它的幸福,我唯一所愿就是完成天主的圣旨。这是我的情愫,成觉得我能肯定的如此说话;是的,如果天主是全能的,如同我所看见以及所听见的,如果魔鬼是奴隶,这是信德所不容怀疑的,那么我既然是这位天主与国王的婢女,他们对我能够作什么坏事呢?为什么我没有力量来攻打整个的地狱呢?只要我手内拿着十字架,我想天主就要给我勇力了。一转瞬间,我就完全改变了,我不怕在同一的时候,与整个地狱的魔鬼相周旋了;我觉得,只要我有这枚十字苦架,我就很容易的战胜一切狱魔;我也要向牠们说:现在好了,来吧,我是天主的婢女,我倒看看你们对我能够作些什么?

    在我看,无疑的牠们是在怕我了,我觉得非常平静,心情也很确定;我的一切害怕都整个云消雾散了,从此以后,我还多次看见牠们(如同我后来要叙述的),然而我一点也不怕牠们了。不,犹不止此,我觉得倒是牠们害怕我了;所以我是因着天主显明的仁慈,占据了一个反对魔鬼的国土,对于这些小小苍蝇更是何惧之有呢?在我看,牠们个个都是松包。如果您轻视他们,他们就没有勇气了。这些仇敌只会攻打那些已经投了降的人民,或者天主准许从这磨难与诱惑之中要取得大利的义人们。愿天主在我们心里铭刻上战战兢兢的敬畏之情,使我们了解只是一条小罪就比整个地狱连结起来都坏;这是真情实理,如果魔鬼能使我们害怕,那是因为我们眷恋于光荣,财富与快乐的原故。那时候,牠们正是与我们连横合纵地在攻击着我们,因为我们爱慕并贪恋我们所应厌弃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受害不浅。这是我们将我们自己供给牠们的躯策,来作反对我们自己本应用为反对魔鬼的武器。这真是一件可怜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为了爱天主之故,牺牲一切而拥抱十字架,来以真理事奉天主,那么魔鬼一定要逃之夭夭了;牠害怕基于真理的修养,如同害怕疫疠一样。牠是谎言的朋友,牠本身就是谎言,他总不与行走在真理内的人缔结和约,如果牠看见我们的理智朦眬了,他便要用尽全力,使我们的眼睛完全关闭,不看光明;如果有人眼目几乎失眠了,寄希望在儿戏的世俗虚假之中,实在说,这也真是儿戏,牠如果看出这些表征,牠便要真把他当作儿童;于是牠就狰狞强悍起来,一次再次的攻击这样的灵魂。

    但愿天主不要使我列入这冥玩不灵者的数目以内!愿至尊天主使我了解,惟有真正的休息才是休息,真正的光荣才是光荣,真正的快乐才是快乐.不要作相反的看法。那时候我可以讥诮魔鬼,魔鬼一定要畏惧我了。我们真不明白,如果我们能呼号说:天主,天主!而使一切魔鬼害怕的时候,我们如何能害怕而恐怖的呼叫说:魔鬼,魔鬼呢?如果没有天主准许的话,我们不是知道牠不能作一点小事吗?我们为什么害怕牠们呢?至于我,我不害怕魔鬼,我却更害怕在魔鬼前害怕犹疑的人;牠.魔鬼是不能害人的,可是我所说的这些人呢,如果他们是神师,他们所能投给人灵不安的阴影是很大的。很多年来我受这苦受得很多了,我现在非常惊奇,我怎的能忍受那些事呢!赞美天主,是祂给了我这样有效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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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六 章


她仍然继续前题,说明她所遇上的事件,以及如何使她驱走了畏惧的心情,并肯定天主圣神亲自来和她谈话。

    天主加给我相反魔鬼的勇敢,在我看来,这是祂赐给我的最大恩惠之一,一个灵魂如果是畏首畏尾,在害怕得罪天主以外还另有畏惧,那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我们奉事的不是一位全能的国王,一位能作一切命令一切的主师吗?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我们以洁净的良心,追随着真理的道路,在祂的照顾之下,我们还有什么可怕呢?我们再重复一句,我们除去了害怕开罪马上就能消灭我们的天主以外(就是轻轻得罪天主也不可),我们是什么也不应害怕的,如果天主喜欢我们,便没有一个仇敌能不在我们跟前屈服的。人们或者要给我说,这是真的,但是那里可以找到一位在各种事上都中悦天主的人呢,那里有一点也不可怕的理由呢?是的,我的灵魂就不是如此的,她是太不忠信了,也充满了可怜,然而天主待我们并不像世俗待我们一样,祂认得我们的软弱;至于灵魂呢,只要她在本身一面,发见了有真正爱天主之情的正确记号就成了,当着灵魂到达了我们说的地步,她的爱情便不会像开始一样的隐晦了;而是如同我已经说过或者要说的,她的爱情要因着愿见天主的狂热与挚情表现出来,除去了与天主为伍,或者为天主的光荣牺牲而外,一切为她都是无味。厌倦与折磨;休息为她是困倦的,因为她看到这并不是真的休息,为此我再重复一句:这种爱情的表征,并不是隐晦的,乃是很显然的。

    我还遇上过另一件事,我在另一件我要述说的事情的机会中,我看见我要沉溺在巨苦大难之中;我所居住的全城,以及我的修会,几乎全体都在怨尤我,纷纷纭纭,扰扰攘攘,真个的把我压扁了;这时天主给我说:你怕什么?你不知道我是全能的天主么?我所许给你的,一定要完成;这些话也真的实实在在地应验了。我觉得在我身心内立刻生出了兴办其它事业的勇力;我准备妥当,为了奉事天主,甘愿多多担任更粗厉的工作,多多承受新的苦难。这样的事件在我身上发生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往日天主也时常指责我,现今当我陷在过失之中的时候,祂仍然是一样作,这些语言足够使一个灵魂彻底觉悟,最低限度它可以便人改过迁善;因为至尊天主,如同我前面说过的,他可以给我们出谋划策,同时也可以下药处方。

    有时候,特别在祂赏赐我奇恩异宠的时候,祂必定使我想起我过去的罪过来,灵魂这时候总想她是面对着她的审判之主,在这样光明的天主之下,她不能不看见真理,这使她感觉几乎无地自容。

    很多次,祂也预先通知我,有关我本人或者其它人的危险,有时候竟在事发的前三四年便告诉我了;这类的预言很多,也都完全实现了,或者我也要指出一些来呢。

有许多表征使灵魂认识是天主本人给我们说话的。在我看,为一个灵魂应当晓得这些,它实在是稳妥的道路。我本人就常是循此行事,如其不然,我便总不能心安意稳,这条路特别为我们无知的妇女们,总不应当一刻或离;它并没有一点不便,而且更有许多好处,如同天主曾多次向我说过的。

我们的一切灵心的秘密,以及天主的一切神恩,我们总不可不说给一位学识丰足的神师,并服从他的命令,我已很多次说过这件事了。

我有一位神师,他改正我很多;许多次,他也曾加给了我苦痛以及难堪的愁苦,使我非常难过,然而我觉得也唯有他使我得到的利益最多;我虽然对他相当眷恋,但我也时常想脱离他,因着他加给我的痛苦,我对祈祷发生厌倦;但是每当我决定执行此项计划时,我立刻就要听到一种声音禁止我如此作,也听到一种较比神师对我所施给的一切压力,还更强大的压力;有时候我的苦愁非常剧烈,一方面我受到指责,另方面我又受到压抑;但这一切为我都是有益的,特别为我那不敏捷的意志更有裨益。有一天,耶稣对我说,如果我不决定受苦,便不会成为真正的服从者;我应当存想祂自己也受了罪,然后一切苦难为我就容易忍受了。

我在最初几年常向他告解的那位神师,有一天曾向我说,不要再叙说那些我所获得的恩惠了。他说:因为已经证实那是从天主来的,不必再通知人了;从此以后更好缄口不道这类的事项吧,这项意见并不使我隳丧,因为每次我使神师知道这些恩惠时,都感觉难过,并且觉得惭侮无地;特别是在讨论那些崇高的圣宠时,我觉得这不如叙述我的巨大过失更为容易;再加上人们不但不信我的叙述,还更进而讥

诮我,这使我尤其觉得难过;因为我觉得这样对待天主的圣宠,乃是大逆不敬,为此我也愿意金人缄口起来,而不向外人道;那时候,我听见有声音说神师给我的这样意见很不好,我没有一点理由来对我的告解神师缄口不道这些事件,因为说给他最保险,不然倒有时容易被骗。有时候天主在祈祷中命令我这样,而神师却又命令我那样,但是天主总不会忘掉告诉我先应当服从神师,随后天主就担任起改变神师心神的责任,引导他命令我和祂所命令给我的完全一致。  

    当人们禁止我阅读某些西班牙文写成的书籍时,我感觉很难过;因为其中有些书,正足以娱乐我的灵魂,自从人们命令我只须读拉丁文写成的书籍以后,我便不能再读这些书籍了。当时吾主曾给我说:不要难过,我要给你一本活书。我不晓得吾主为什么给我说这样的言语,因为那时我还没有见过神见。但是不多日子以后,我就懂得清清楚楚了。我眼前的一切事物,都使我收心默想,天主对我的爱情非常伟大,祂用各种方法来教育我,使我不再感觉有用书籍的需要了。至尊天主就是一部很好的书,具有我要看的一切真理。啊,多可赞美的神书啊! 祂在我的灵魂深处,印上了我们该读该作的事,我们是永不会忘掉的.

谁看见疮夷满身,受苦受难的天主而能不拥抱苦难,喜欢并爱慕苦难呢?谁在看见天主赐给事奉她的人的光荣之后,而能不了解人们能作的事以及能受的苦难,比起获得这样的报酬来实在是渺不足道呢?最后,谁能看见了地狱内人们所受的苦罚之后,不把现世的苦罚引为快慰,而真情的感谢天主,多少次使我们脱了这个深渊呢?

    赖主仁慈,后来我还要仔细详述这些恩惠,所以现在我仍然继续写我的历史吧!愿天主使我在我所说的一切里,能清楚的表达出我的面目来。希望一个有经验的灵魂,在这些道路上,了解并看到我真真说了一些什么;如不然,则她只有拿我说的话,当作是一些疯言疯语罢了。对这事,我并不惊奇,我不希望辩护,同样也不希望归罪于说这话的人,但愿天主赐给我圣宠,完成祂的圣意,啊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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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七 章


她叙述天主用以教育灵魂的另一种方法,不发一言,就可以使灵魂神奇的认识天主的圣意;此外她又叙述她所获得的另一大恩,和并非幻想的神见;这章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我要重新叙述我的历史了,如同我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时我是沉浸在我说过的磨难与痛苦之中了,大家都努力为我祈祷,恳求天主使用另一条更为稳当的道路,来引导我前进,大家对我那时所走的道路,都认为非常令人可疑;在我一面.我也求过天主同样的事,不过我得承认,如果不是人们所说给我的那些事,磨难我太过厉害或者陷溺在人们所告诉给我的恐怖之中的场合里,虽然我用尽全力,我也不能希望走另一条道路;关于我良心的显著改良,虽然我也不停祈祷,然而它并不在我欲望能力之内,我那时看见我在各点上都改变了,我的全部能力就是将我交付在天主手内;祂知道什么为我合宜,我所祈求于祂的,也只是祂的圣意完全成就在我的身上。这条路我看得清楚,将要引我得救升天,而前者的路子只有推我进入地狱而已。我不应该愿意这个,也不应相信是魔鬼在我身内工作,我虽然努力愿意一个而相信另一个(即圣女走的原路和人们要她改走的路),但是不能成功;我再说一次,因为这不在我的权,我虽然所作善事不多,但我都献给

了天主。我拣选了几位圣人作我对付魔鬼奸计的保护人,我接连不断的作着九日敬礼,我嘱托了圣喜拉龙和总领天使圣弥额尔,我以新的热火信心来恳求他们;我也啰唆其他的圣人,因着他们的祈求,要天主表显出真理来;这就是说要天主赐给我所要求的恩惠;二年的时间,我和其它的人都不断的祈求天主,要用另一条路子引导我,或者是给我表明真理;这期间天主依旧时常继续的向我说话,请看下面的事件。

    在伯铎圣徒的庆辰,我正在祈祷中,我看见更好说我觉得基督在我的近边,可是并不是用肉体的或灵魂的眼目看见的。我只是觉得祂就我在近旁对我说话,因为当时我完全不晓得在神见内能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非常恐怖,无他,惟有付之哭而已。但是吾主刚刚给我说了一句保证的言语,立刻我就像往常一样的:安静,幸福,没有一点恐怖了;我感觉到祂常常走在我的近边,因为这并不是想象的神见,所以不晓得是在何种形像之下,但是我清楚觉到祂在我的右边行走,同时也晓得我的一切行为,如果不是我过度不收心,如果不是我太为心分意散,我不能不晓得祂在我近边的。

    立刻我满腹愁肠的去说给我的神师,他问我以何种形式看见了我主,我告诉他,我并没有看见祂,于是他问我说,你如何知道是基督呢:我答应,我不晓得如何知道,但是我不能自禁的相信是祂在我近边,我清楚的了解,我是如此感觉的,此外,我灵魂在安息的祈祷中的收心较前更为深远更为连续;灵魂所感觉到的效果也较往常更为显著,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我的眼前,我寻找一切「比喻」为使我了解得更清楚,但是我以为要找到一个比喻能清楚正确的说明这种神见,乃是不可能的事件,这种神见原是最高的一级,关于这点我是从一位圣德不凡,灵修深湛的修士伯铎雅尔刚大拉司铎学得的,对于这位圣者我以后还要提到。此外其它的学者也是同样的主张,他们并加上一句说:这种神见最不易有魔鬼参加,像我这样愚昧无知的女子是没有言辞说明它的,学者们是更能使人了解的。

    我说我不是用肉体的眼睛,也不是用灵魂的眼睛看见救世主。因为这不是一种想象的神见,然而我如何能了解并肯定救主在我近边,比较我亲眼目击更为清楚可信呢?照我的意见,灵魂在那时好似是一位盲目或包围在黑暗中的人,她不能看见一个人在她近边,但是这种比喻并不是正确的;如果说它与我说的恩惠有些相似呢,那也只是很少的一点,因为这个人不能由于感觉知道另一个人的在他跟前,但是他却能听见那人在说话或动转;他能够接触他,在这种神见里,一点也不如此;灵魂并不是在黑暗中,然而天主却使他认识祂自己的鉴临,比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为清晰;我不是说他看见光天化日,也不是说他看见光亮,这乃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一种光辉,照耀着我们的理智,它给予我们灵魂一种伟大宝贵的快乐。是的,这一类的神见,常是带给灵魂许多珍贵的恩惠的。

    天主的这种鉴临,并不像似灵魂普通所享受的那种方式,也不像灵魂在安息与结合的祈祷中所遇到的情形,只要我们愿作祈祷,我们就彷佛找到了我们要说话的人,依我看,我们也了解祂在谛听我们,我们这样说乃是由于我们所感到精神上的效果与情绪之故;我们感到的是爱情热烈,信仰的活泼与决心,心内充满了的快慰。这是天主的一种特别恩惠;得到这种恩惠的人应当怀有一种崇高的重视心情,因为这种祈祷是很崇高的,但是这并不是一种神见,我再重复一句,我们了解天主的存在,是由于在灵魂上所生出的效果,是由于天主愿用这种方式使我们感觉出来;在这里,我们清楚的认出耶稣基督童贞之子在那里;在我适才所说的第一式的祈祷里,有天主性几种影响在表现着,在这里则除了这种影响以外,我们还看见吾主的至圣人性在陪伴着我们,愿意用祂的圣宠充沛我们。

    我的神师问我说:但是谁说给您祂是耶稣基督呢?我回答说:是祂本人屡次地说给我,然而在祂告诉我以前,祂已经铭刻在我的记忆里,而且在祂铭刻在我的理性之先,祂已经指示给我,不过我看不见就是了。我假定我是鼓目人,或者被黑暗在包围着,有一个人,我未曾见过她,而只是听见人们说过她;她来拜会我,并说给我她是谁;我相信她的话,但是,我却不能有如同看见她以后的同样的保证,认为必定是她;在这里,我却有这种保证;我虽然看不见对象,但是这对象却显明的深印在我心中,绝不能有所怀疑的,我主愿意祂的形象如此的留在我们的心中,并生出一种确定性;这种确定性,甚至超过我们的目睹,因为目睹的证据,有时也有怀疑存在;我们也不断的自问我们是不是被骗了;然而在这里,虽在骤然间也能有疑云散布,但是灵魂却是具有信心,怀疑是不能渗透入内的。

    天主还有另一种方式,来如此教育人灵,不用我适才所说的说话方式;祂一句话也不说,这乃是一种天上言语,我们一切的话都不能把它解释清楚;只有天主用经验来教训我明了这件事,天主将祂所愿使灵魂认识的事,铭刻在灵魂的深处,并不出显一种形像,也不用一句言语来表达,而是用我方才说过的方式——祂在神见中所用的方法。我们要多多注意,吾主使灵魂懂得祂所愿意的事件的方式,指示给她伟大的真理与崇高的奥迹;因为每次当祂给我们解释某种祂施予我们的神见时,乃是祂自己使我明白了解的;我以为在这种场合里,魔鬼是很少能为力的;我的理由是这样:如果这些理由不好,那就该是我个人自己被欺了;这种神见与谈话乃是精神的事件,依我看,无论是在能力中,感官里,纵连很轻微的动作,魔鬼也不能从中取利。这种神恩是不大习见并且为时也很简短。因为,在别的时候,我觉得灵魂的能力并没有停止,感官也没有失去知觉;相反,它们在行动上乃是完全自由的,实在说这种神见并不常在默观的祈祷时施给我们,即有也是次数很少的,但是我要说当它来临的时候,并没有我们这方面的一点工作,一点行为。天主仿佛是在作一切的事,这就好似在我们胃口内的食物,我们并没有吃它,我们不晓得它是如何进入的,但是我们却晓得这是什么食物,也不晓得谁放入我们的胃口去的。但是在所占有的恩惠里,我却知道谁给我说话,也晓得说些什么;可是我也不晓得我怎么有了这种知识,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我总没有希望过这种恩惠,我连想这种的可能都没有。

    在我们上面所讨论的说话方式,是天主本人勉强人的理性,不管她愿意与否,也得注意祂所说的话。那时灵魂仿佛是秉赋了许多新的了解的能力,天主强迫她谛听,阻止她分心,她彷佛成了一位具有特别听觉的人;如果人不是杜塞了自己的耳朵,而在他的近前,屡次高声给他说话,无论他愿与否,他也得听见的;然而既然他注意谛听人家说话,他就算作了点什么事;不过在这里,灵魂却是什么也没有作,一切都预备好了,并且吃过了,余下的,她只有享受了;这也彷佛一个人,她不曾学习也不曾为识字工作过,也不曾读过一点书,她却获得了一切学习知识,这个人是不能解释他怎样并从那里得来的这种学识,因为他不曾读过书,就连学习之无的工夫都没有用过啊?   

    这后者的比喻,我感觉稍微能解释一点这天上的神恩,实在,灵魂在一剎那之间便成了博学的.她清清楚楚的认识了天主至圣圣三的奥秘,以及其它许多默示的真理。她敢于向每一位神学家辩论这崇高的真理。连她自己也非常惊奇,因为只是一个圣宠,就足够完成整个的变化了。这时候,她除了爱她所看见,使她得如此大恩,而不要求她本身方面任何协助。通传给她秘密,并对她表现博爱与不可言传之爱情的天主以外,她是什么也不能爱了。

在天主的神恩中,有几个是可以引起怀疑来的:个中理由,乃是因为这些神恩是如此惊人,而赐予的对象却是如此卑贱之人的缘故;如果没有活泼的信德,我们是不会使人相信它们是来自天主的。为此,如果不是人们命令我,我也不愿多写天主所赐给我的恩惠,我只愿说一说人们能从中取益的几种神见的恩惠,它们帮助有此种恩惠的人们,消除一切恐怖,也不认为它们是不可能的,正如我所做的一样。此外它们也可以指示给我们,天主愿意用以引领我的方式或路子,这是人们命令我写的。   

现在我们讨论讨论,我们这种认识的方式吧,我以为天主愿意用各样办法,使这个灵魂认识天上所发生的事件,照我看,是祂使灵魂看出来,怎么在天上不用言语,人们就能彼此了解。我承认此一事实,但是一直到天主仁慈恩肯使我在一次神魂超拔中看见,并给我指明的日子,我是不了解这一事实的。在这里也是一样,天主与灵魂的彼此了解,只是由于至尊天主愿意使灵魂了解祂。这两位朋友是不需要用另一种技术,来发表他们彼此的爱情的。两位在现世上极为要好而判断力又很好的人,彷佛是不大需要表征来彼此了解的。他们只有对目相视就够了。在我们所说的这端道理内,也该有同样的现象,我们虽然不晓得这两位爱人如何彼此对目注视,但是我相信应当是如同雅歌内相爱的夫妇一样e。

无限仁慈之主啊!您竞让罪恶如我灵魂的眼目在您前面注视!啊,天主呀,我希望我这双眼再不要去注视地下的事物了。也希望它们永不在您以外去寻找它们的满足了!辜恩的人啊!主,您将至于何极呢?我所肯定的真理都是我由经验认识的,当您提拔人灵到这种亲密的状态;我们所能说的话,比起您赐给她的恩惠来,是没有比例的。哦,幸福的灵魂啊!当你们开始专心祈祷,当你们有活泼的信德激励你们的时候,我不但给你们说:你们为永生所赢得的幸福,我还要问问你们,在此现世之上,你们还能希望有比这些里最小恩惠更大的宝库吗?你们应该绝对的认定:天主是要把自己赏给那些为了爱祂不怕牺牲一切的人们的,祂并没有偏私,祂爱一切人;没有一个人,纵然可怜至极,可以脱卸责任。他如果肯同我这样作,提拔我到这样崇高的境界,对别人当然也是一样。需知我的言语与人们所能说的事件是没有比例的,这里我仅仅说了一点一为了解天主赏给人灵圣宠与神见所必需的话;但我已觉得我是不能说明:人在天主赐给他懂得祂的秘密与伟时所感到的情况的。这是一种超越的快乐,超过我们思想所能想到的一切;她极端的厌恶世上的快乐,视全部快乐不过如同粪土,其实他们之间是没有比例的,纵使世福久常存在也没比例,然而这恩惠是什么呢?它们不过是天主给我准备的快乐急流中的一滴水而已。

    羞耻啊!是,我只有红脸!如果在天堂上也有羞耻,那么我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惭侮。为什么我们希冀这样伟大的幸福,这样的快慰以及永生的光荣,而只让耶稣受苦受难,既然我们不如西来奈人一样帮助吾主背负圣架,最低限度为什么我们不如同耶路撒冷的妇女们,向耶稣失声的一哭呢?怎样?我们仅仅让耶稣倾流宝血,而我们则享乐玩竭,这样我们便会得到祂给我们挣得的永生吗?这绝不可能!我们想以虚假光荣,赔赏耶稣所受的羞辱,以期获得永恒的天国吗?这真是岂有此理!错谬错谬!这条路子绝不会引入天堂的!神父啊,既然天主没有给我呼喊的自由,那么就请您高声宣讲这些真理吧!我愿意向我个人重述不已!我注意的已是太晚了,我真后悔我没有迅速谛听天主的声音。从我的传记内,您是看得清楚的。我得承认,我要向大家说教,那简直是廉耻丧尽了。所以我只好缄默,我要说的只不过我几次对这天恩的存想,希望天主有一天赏赐我们能够享受这种幸福,为那些已经享得这种幸福的人们,当他们看见——他们事奉天主虽然较迟,然而他们却没有一再疏忽,用尽他们的能力为此事而工作.他们为了爱慕天主也肯牺牲一切,他们每人都是按照自己的能力与身份为天主工作了,他们一定要感到幸福与快乐,他们的努力愈多,他们的光荣也越显著,为耶稣基督牺牲一切财富的人是多么富足啊!为了爱慕天主甘愿将一切荣誉踏在脚下,而高兴喜爱受辱的人,那是多么值得光荣啊!那以找寻现世快乐为疯狂的人——智慧书上是如此称呼这种人的——是何等的明智啊!然而在目前,这样的人灵,实在是太少了;当然这是因为我们的罪过所致,是的,那些世俗人认为是疯狂的人们——因为他们看见这些人,作了耶稣基督真正爱人的杰出工作——彷佛已经完全没有了!

    啊,世界呀世界!您骄傲吧,因为认识您的人太少了!那么我们相信好好奉事天主,是因为我们视之为贤明睿智呢?如果肯用明智,事实应当是如此的,但我们却以为:如果不尽力维持一种与我们地位相符的仪态与权威,甚至连在修士,神职与修女身上穿着老旧补缀的衣服,我们也认为是件新奇事,而认为对脆弱者是一种恶表。还有的害怕极为收心并专心祈祷,因为世界是这样的败坏,人们几乎忘掉了全德的实行,与圣人们所有的热火,我想这样想法,乃是现世灾祸的重要原因;而绝不能归之于修士们,他们用他们的榜样,用他们的言语,表现他们轻视世俗的态度,这是没有一点恶表的。因为这样的恶表,叨主仁慈是要生出重大利益的。如果有人认为是恶表,这真使其余的人觉到疚心,但愿天主给我们一个实例,从这实例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耶稣及他的使徒所受的苦患!现在我们尤其感到较任何时候更为需要。

    在真福伯多禄、雅尔刚大拉身上,天主现在所给予我们的是多好的模范啊!世界是再不可能有这样齐全之人了。有人说,我们的健康太坏了,现在已不是往昔了。然而这位圣人却与我们同一时代,他所得的恩惠却与古代相埒;他也害怕世俗一切虚假光荣,如同害怕蛇蝎,如果我们不如同他一样赤足,我们也没有像他一样的致力苦行;如同我屡次说过的,他们还有的是其它办法来轻慢世俗,如果天主在我们身上发现了勇敢,那时候祂也会亲自来指示给我们种种方法的。

    哦,我所说的这位圣人,他该从天主那里,接受了何等慷慨勇敢,以便在四十七年之久,接受这样严厉,世界所仅见的苦行呢?这里我只愿将我所确切知道的指出几点,这是圣人亲自向我并向另一位不知隐藏事情的人说过的,他向我坦白细说,无疑的是因为他对我存有着好感,天主之所以使他如此,其目的当是在我这身居愁城的时候,使他来支持并激励我。关于这个,我前面已经说过,后面还要说,我觉得他曾告诉我,他四十年的工夫,每天的睡觉总没有超过一小时半。他的最大的克苦就是在如何战胜睡眠,他常常在跪着或者站立着,如果他要稍稍休息,他便坐下,头靠在钉于墙间的一块木头上;他就是想睡觉,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知道他的小屋子才不过四尺半长,这些时光,他总没有戴过风帽;无论雨晴,他总不穿鞋子与轻衫;他只穿一身粗毛布衣,而身外更无长物;并且这件衣服也极瘦小,外边只有一袭小肩衣,也是粗毛制成;他告诉我虽然在天气酷寒的时候,他也一样的脱了氅衣,打开门窗,然后再穿上氅衣,关上小门,这便是他休息与避寒的办法。他普普通通总是三日一食。他也告诉我,这并没有什么可惊奇的,因为习惯成自然,每个人都是可能如此的。他的一位伴侣告诉我说,有时他竟至八天不食。我想,这事是发生在他祈祷的时候,因为他常有最大的出神与对天主之爱的狂醉,连我也曾证实过一次;他的神贫已经造极,他的克苦,更无伦比。即使在青年时期,他告诉我他在会内的一个会院内一共三年之久,如果不是听声音,他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因为他总没有举目看过人,他如果不是跟踪他人,他连他工作的地方都不知道在那里;在旅行时也是一样,多年以来,他总没有看过一个妇女,在他认识我的时候,他曾告诉我:看与不看为他是一样的事;那时候,他已老迈了,极端消瘦,他的身体好像是树根子,他的圣德极高,待人却更平易,除非你问他,他总是说话很少,他的言语是充满安慰的,他的判断非常正确。

    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述说他。但是,神父啊,我害怕您要问为什么加杂上这件事。是的,当我写这件事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好了,我要结束了,他的死同生,都一样为他的同会人是一篇道理与劝勉,富他看到生命末日快将来临的时候,他捧诵着圣咏说:同心之言,欣慰无阑,然后跪在地上死去了。

    从那时起,赖主措拖,他比在生时对我更为帮忙了,他给了我很多的建议,我屡次看见他在无限的光荣里,当他第一次显示给我时,曾向我说:幸福的克苦啊,它们给予我的报酬真是大极了。他还给我说了许多别的事,在他死前的一年,虽然我们相离甚远,他也曾显示过我,我晓得他不久要死了;我写信预先告诉给他,我们那时相距有许多里;在他逝世的时候,他又显给我,告诉我说他要休息了,那时我并不相信,我告诉了好多人,到第八天上,消息传来,说他已经死了,最好说他是开始永生了。这就是一个度严厉生活者的结束:无限的光荣!现在我觉得他比生活在世时,安慰我多多了,吾主有一天向我说:没有人因着这位忠仆求祂而不获允的。我时常求他为我转求天主,每次都获允了,愿天主永远受光荣,阿们!

    神父啊,为使您不看重世上任何世物,我说这许多的话有什么好处?彷佛您不知道这些,或者没有决定离开一切而付诸实行似的,不!但是我看见世人生活在这丧心病狂之中,虽然我说这些只能加给我肉体的困乏,我也高兴写它。因为我所说的一切都在攻击我,愿天主宽恕我在这场合内所犯的一切罪过。神父啊,请您原谅我无故使您困乏的罪过吧,人们要说我愿意使您为我作我因犯罪所应作的补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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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八 章


她叙述天主所赐给她的诸般大恩,并述及天主首次显现给她的方式。也说明想象的神见的意义,并指陈如果此种恩惠系来自天主时,所应有的效果与标帜。这章是极有裨益而且极端重要的。

现在我们重回原题:我前面所说的神见延长的时日很多,虽然是连续方式,但是次数并不太多,我从中所得的最大的利益,就是不再脱离祈祷了。我在一切行为之中,都是专心致志,不再去得罪我确切知道作我行为见证的天主!有时候,我还是害怕被欺哄了(人们对这事告诉我的特别多),不过这种恐怖常常是转瞬即消,永不停留的,因为有天主自己来给我保证!

    一天我正在作着祈祷,祂愿意单单显示给我他的双手;啊,真的美丽极了,我绝不能描画于万一,我那时非常恐惧,心神怔仲,因为无论那次,只要是天主赐我超性新恩,开始时我总是要惊恐不迭的!过几天后,我又看见祂的圣容,我觉得我那时是完全沉醉了。当时我不晓得天主为什么这样逐渐的显示给我,因为后来祂慨然赐给我看见祂全身了,然而后来我知道祂之所以愿如此对我,乃是因为我本性的脆弱,愿天主永远受赞美!因为如此的光荣,如果联在一齐,实在超过了我这样卑下可怜虫的力量,仁慈的天主是知道这些的,所以祂才慢慢地准备我。

    神父!您也许认为只是默视这样美丽的面容与双手,并不需要这样大的努力吧,然而祂光荣的肉体是这样的美丽,使我们在稍一注视之下,就要神游于外!我非常害怕,我的心完全乱成一团,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恩惠,一定是来自天主的。到此时,恐怖当即被这些效果驱逐净尽,无影无踪了。

    有一天,是圣保禄庆辰。正在弥撒时,我看见了吾主整个的圣人性,如同人们所图绘的复活像一样,祂是在一种极美丽至尊严的表现下,显示给我的。神父啊,这件事,您曾给我特别的命令,我已经详细叙述给您了,我承认人要叙述它实是困难万分。因为我们不过是虚无,怎么能将这事叙述清楚呢,那时候,我曾用尽了方法来解释它,现在我看没有重新叙述的必要了。但是我不怕说,在天堂上,没有哪种景况能比这种光荣肉体的伟大美丽,更为中悦我们的视觉的。特别是吾主耶稣基督的神圣人性。祂的光荣是无限的。须知在现现世,祂不过只是以一种符合我们本性软弱的方式来显示给我们;我们便已是醉也陶陶了,那么日后在天上,我们将要完全享受这无上的幸福,其快乐更该是如何呢?

    我总没有用肉体的眼,看见过这样的神见,不论是想象的或者他种的神见。我所见的只是用灵魂的眼,那些以为前面的神见比我目前所说的更为全备的人,他们比我知道的更清楚。然而我所说的这种神见,比起肉眼所目击的见法来,却更完全多多了。这后者的见法,是最不完全的;在那里能有魔鬼很多的欺哄;以前我不了解这些,我很愿意用肉眼看见天主赐给我的神见,以便使神师不再说我作梦。有一次,在神见过去之后,我立刻在自问,我是不是作了幻想的牺牲。我难过的向神师说了,我害怕是被骗了,这为我实在是一个痛哭的因子。我去找得神师,并告诉给他我的苦楚,他问我说的是不是真是这样,或者我是存心欺骗他?我实在的说了一切,我觉得我一点也没有撒谎,我也没有这样心思。我也没有理由将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他也是很晓得这点的,他想法平息我的不安,我很不愿去向神师说天主赐给我的这些恩惠,我也不晓得怎样,魔鬼竟能暗示给我一个默默不言的概念,这样来自己磨难自己。

然而天主又很快的赐给我这种恩惠,也指示给我真实情形。这样我害怕被骗的疑云,才很快的消失了。后来我也看出我的简单可笑来了。因为我总不能且也不会想象或绘成一副这样美俪的图画,纵使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也不能成功,只就他的白皙与光辉来讲,便超过了现世人们的想象。这是一个光而不眩的祥辉,这是一种充满甜蜜的白皙,这是一种沉醉视觉的天上光辉,总不加给人些微的困顿,这是一种光明,光照我们默观这种天上的美丽,这是一种光亮,与地上的光亮有着无限的差别,照我看就是太阳的光明,比起天上的光明来,它的光亮也要失去了它的辉耀,人们再也不愿意睁开他的眼睛了。我比喻前者是澄清的流水,我们可以看见它流在玻璃之上,在反射着太阳的光亮,而后者则是一股溷水,在黑暗里胡乱地流在大地之上。我不说那时人们看见一个太阳,或者说这光亮是相似太阳的光亮。但是这种灵魂洋溢着的光亮,相似是一种自然的光亮,而照着我们的星光,则不过一种人造光。这是一种不夜的光亮,它永远在光明着,总没有缺蚀;它的为物,纵使最大的天才家,经过很长久的岁月,也不能有一个概念的。天主是这样骤然的给予我们这种光明,就是我们要睁眼去看,也没有一点时间,不过睁眼闭眼这是无关紧要的;如果天主愿意,纵使我们不要,我们也得看见它,这其间没有可能的分心走意,这其间也没有可能的抗力;造作、人为、都不能作为障碍,这是我由长时间的经验知得的,请看我下面的叙述。

    我现在所要叙述的是:天主在这些神见中显示祂自己的方式,然而我的计划并不是要解释天主如何用这强有力的光亮,来光照我们内在的感觉,也不说祂如何在我们的理智中,生出一个祂的活像来,使我们看到祂真真在我们前面;这是有关学者们的问题。天主也不愿意我了解它们,况且我又是这样愚昧无知,教育肤浅,纵使人们用尽办法,给我解释,我也不会达到了解的境界。神父,我实实在在没有像您那样活泼的思想,我在许多场合里,已经证实了这端,我所能了解的,只是极简单的事实,很多次连神师都惊奇我的愚昧,他总不会使我了解天主如何作这事,他也不能使我晓得怎么事情能这样或那样,另外我也总不愿知道这事,,我也总不去探问。虽然很多年来我时常与博学多闻的人相来往,如果是论到一件事是否有罪,是的,那时候我要探问一下,但是对其余的事件,我只要想是天主创造的就够了。我也看不见有什么可惊可奇的事件,我只看见它们是我赞美天主的动机,假如它们是难以了解的,它们也能启发我的虔诚;它们越难了解,它们愈开发我虔诚的心绪。

    所以我要说,我由经验得知的事件,至论天主赐给我们这种神见的方式。神父啊,您是比我更能解释清楚的,请您解释清楚我此文中的一切晦暗之点,以及我所不会说明的地方,在某些场合中,我觉得我所看见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图像;但是很多次,不,我看见的却是耶稣本身;这则有系于祂愿表现自己的光明程度的深浅了;有时候神见是很晦暗,我觉得只不过是一个形像;然而这个形像并不相似地上的形像,无论它们多么全备,纵使我曾看见过很为美丽的东西。如果想这件同那件没有其它一点相似,而只是如同一个活人同他的肖像似的,这乃是一种疯狂的想法;这种肖像,无论是画得多么相似,但它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这件事很足以解释我的思想,也正是真理所在。然而我们且放下此事。但是我并不说这是一个比喻,因为一切比喻都是有缺失的;这里是一个真理,在这里恰恰正正真有一个生活的东西与代表它的画像的分别;因为在神见里,如果我看见的是一个形像,而那形像却是生活的,不是一个死人,而是生活的耶稣基督,显示给我;祂使我懂得这并不是如同埋在坟墓的天主而人,祂乃是从坟墓复活起来的活天主子耶稣基督。  

很多次,吾主是在如此威严中显现给我,使我不能有所怀疑,特别是在领圣体后,祂往往沛赐此恩;因为那时候,我们用信德已经相信祂真真在我们跟前了,祂往往显示自己是祂到来的这小屋子的主人;那时候灵魂好似是变成了虚无,消失在基督的海洋里。啊,我的耶稣,谁能使我了解您所显示的威严呢!我们如何能说出您威严到了何种程度呢?啊,您乃是天地宇宙,大千世界,以及无量您能创造的世界的绝对主宰啊!就您的至尊威严来看,灵魂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您这样的一位主宰,充其量不过是个虚无而已。

    我主耶稣,在这里,我们看得清楚:一切魔鬼的力量与您比较起来,实在太不算什么了。我们也知道,只要您愿意,立刻就能将牠们全部贱入地狱。在这里,我们看出了为什么在您降入婴孩狱的时候,牠们充满了恐怖;牠们愿意更有千万个新的地狱,一个深似一个,为了逃避您的威严;我晓得您愿意表现您的神圣人性,与天主性结合一齐是何等的崇高,并拥有若何的能力。在这里,我们也清楚的看见,未来审判之日的表象;那时候,我们将要看见这位君王的威严光荣,赫然斯怒的对待恶人;从这里,在我们心中也要生出真正的谦虚来。它也使我们不能不看出我们的可悯可怜。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真的惭愧与愧罪之情;在这里,虽然灵魂也看见天主的爱情,但是他仍然不知何以自处,只有憔悴待毙!   

    我再重复一次,如果天主愿意在极大的光耀中,表现自己的光荣与威严。那时候这种神见就具有最大的能力,任何灵魂都不能支持;除非天主用特别超性的援助,不让灵魂进入神魂超拔与坐忘的境界。因为那时的快乐,要使人失去了天主鉴临的神见,是的,人们随后即忘掉了这种神见。但是救主的这种威严与美丽,却深深的印在灵魂之内;如果不是天主圣意使灵魂陷入我后来要说的极端枯燥与孤独中——那时候灵魂彷佛连天主都不记得了——她是不会忘掉这些的。

    灵魂因着这种神见,是真正的改变了。她被天主所吸收了,她彷佛开始以热烈的爱情重新来爱天主。在我想,这种爱情也是在最高度上,天主不用形像显示给灵魂的神见,无疑的较比这个是更为高大的神见。但是这种有形像的神见,对我们的脆弱却更为有利;因为它给予记忆力很大的帮忙,使它不会忘掉这样崇高的恩惠;并使理智有所寄托,最有利的则是:这样天上的鉴临被表现出来,并明刻在想象里。此外,这两种神见又彷佛是时常连袂而至,灵魂的眼在想象的神见里,默观我主耶稣神圣人性的超绝,美丽与光荣。而在我所说的精神神见内,则使我懂得救世主怎样同时又是至尊的天主。祂能作一切,命令一切,管理一切,用爱情来充满一切。

     我们应当极为看重这种神见。以我看,这种神见是没有一点危机的。因为从效果上我们可以看出,在这里魔鬼是不能为力的,我觉得牠大约有三四次,想和天主一样用伪造的图像来显现给我。不错,牠是会取有血肉的形像的,但是牠却不能伪造从天主来的神见的光荣;牠愿意用这些虚伪的发显,捣毁了灵魂得到的真正神见;灵魂如果拒要不纳它们,魔鬼便要将她推入紊乱,无趣与不安之中;使她失掉了了她以前所有的虔诚与甜蜜,不能作祈祷,如同我前面说的,我在那三四次的假显现中就是这样。

    在真神见与假发现之中是有很大的分别的,我觉得就是一个仅仅达到安息祈祷境界的灵魂,由于我前面所讨论的超性一百语效果,便可分得清楚。实在,分别是很清晰的;是的,如果一个灵魂不愿意自欺,如果她要是走在谦逊与诚实的路上,照我看,她是不会跌入魔鬼的机槛的。如果有过了一次真正天主的神见,马上就会看出这次的是真是假。因为就让魔鬼可以开始引起某种快乐与满意来,但是灵魂也可以弃之如遗;照我看.即连这种快乐也是与来自天主的快乐有分别,因为它没有签盖着纯洁爱情的印章:魔鬼很快的就指示出来这快乐的本身为何物了。我相信一个有经验的灵魂,是决不会因此而吃亏的。

    这样的神见,也不能是来自我们的想象的;这是不能有的事件。只是吾主一只手的美丽与精莹,就远远超过我们所能想象的一切。我们没有想过的东西,如何能在一刹那间,在我们面前显为目前的东西呢?何况我们又总没有过这样的概念,我们的想象不是经过很长时间,也不能安排就序吗?因为这种神见如同我前面说过的,是无限度的超过我们所能想象的一切:为此我们是不能自造神见的,如果说我们能够构思,那么我们从这神见的根源上,就应该看出来的。假定这种神见是来自我们的理智,那么它便不会有真正神见的奇妙效果。是的,连一个效果也不会有,那正如同一个人,愿意睡眠,但是却不能入梦,睡眠之神不肯来光顾他,他愿睡眠,或者是因为需要或者是他的脑力疲倦了,他设法睡眠。终于在几经努力之后,有时候竟是彷佛睡了些是的,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睡眠,不足以舒困解乏。他的脑力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加困顿了。人为的神见,部分的就有这种现象,灵魂因此疲乏下来;她不但没有得到补助与支持,她却更感到困顿与无趣;但是如果神见来自天主,灵魂从此就掘得了无价宝库,肉体也从此汲得了健康与新生的力量。

    人们向我说:我的神见大多是魔鬼的欺哄,或者是自己想象在作怪的时候,我除上述的理由之外,还有其它理由,我曾用过我能想到,或者天主提醒我的比方来驳斥,但是并没有多少用处;因为在这里有许多圣贤之士,我和他们比较起来不过一名败类而已。因为天主不用同一的法门来引导他们,为此他们也为我的事件而害怕。是的,这当然是为了处罚我的罪过,我的事从此到彼的重说着,就这样传播开来了。然而我,我却只说给我的神师,或者向他指定给我的人们陈述。

    一天,我给他们说:如果他们向我说,我所很认识的一个人,在我刚刚与他谈过之后,说他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位;如果他们知道一定我是错了,那么我自然要信他们的话而不信我的目睹。但是如果这个人给了我若干宝石,而现今在我手中还有他这作为笃爱信号的东西,以前我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我已是由穷变富了;那时候,我虽然愿意相信,但也不能相信他们的话了。现在关于这些宝石,我是能够证明它的;凡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灵魂改变了,连我的神师本人也如此肯定。这种改变,无论从那点说起,都是很深刻的。其间没有夹带藏曳,大家都能看得清楚,纵让我不忠不信,我也不能相信这是魔鬼;因为牠的目的是在欺骗我,引我进入地狱,现在牠竞而取用一种完全相反自已的计划的方法,拔除我灵魂上毛病的根子,而栽上德行与勇敢的大树;因为,我看得清楚,每次这一切神见到来,都要在我的灵魂上生出一个新的变化来。

    我再重说一句,我的神师是耶稣会内一位圣德非凡的修士,根据我所晓得的,他也是同样的说诗。他是拥有明智与谦德的,然而他这样高大的谦德却引起了我很多的麻烦,虽然他也是专心祈祷,而又是学识非凡的人,但是他却信不住自己;因为天主没有用和我一样的道路引导他,他为了我的缘故,也受了各式各样的大苦;日后我晓得有许多人告诉他,对我要小心,不要信我所说的话,避免被魔鬼欺骗;对同样的事,人们还给他找出不少例证.这一切为我都是折磨的原因;我害怕再也找不到给我告解的司铎了;我看见一切人都在远离我,我只有痛哭泣涕,有泪倒流而已。啊,多谢天主上智的措施,我的神师还依然继续听我的告解,他真是天主的忠实仆人;一切他都准备妥当,为天主受苦;他告诉我要避免一切得罪天主的事,总不要离开他的建议,更不要怕他舍弃我的事;在他跟前我时时寻到安慰与勇力,他嘱咐我什么也不要瞒过他;我也服从了他的指示,他告诉我若果这样作下去,即使是魔鬼在我身上作怪,我也不会遭受他的损害的。并且天主还要从恶里生出善来,黑暗之神是没可奈何的;他用尽他的全力使我修成全德。我呢,我常是战战兢兢,在一切的事情上都服从他的指导,虽然还未曾到了完全的地步。

    三年的工夫,因为我的事,他受的罪实在不少。他是在困苦丛中指导我的,当时我真成为乱箭的鹄的了。并且因为天主的准许,我在许多点上被人误解了;有时候,并没有我这方的一点过失,人们竟然去寻找他,将一切责任都归之于我的神师,虽然他并没有一点不对,如果他不是圣德超凡,如果不是天主支持他,他是不能忍受这样多的麻烦的。一方面,他应当答复那些认为我是离开正路,以及那些不相信他的言语的人;另方面他又该平息我的不安;可是其结果他在设法平息我的恐怖时,却又更给了我更大的恐怖,然而他仍然应当稳住我的心,因为每次的神见都有新事发生;由于天主的特许,随后就让我成了剧烈痛苦的俘获品;这一切完全是由于我的罪大恶极所致,他用很大的同情来安慰我,如果他相信自己,我则不致受如此巨大的折磨,因为天主在一切事上都肯开启他,这是由于告解圣事天主赐给了他光明。

    那些信不住我报导的天主的忠仆们,他们也时常与我质疑送难,互相讨论:因为我忽略了给他们报告某几件事,使他们的解释分歧起来,他们当中有一位我非常重视他,因为我的灵魂负着他无限的债务,他也真真是圣人;但是他也往往不了解我,唉,真使我感到了无限的难受,不过他极其希望我成为完人,并且也求天主光照我。

    我再重说一次:因为我简单朴实说给他们一切,他们反觉得我这是缺乏谦逊;如果他们认清了我的某种过失时——他们一定看见了我许多过失——他们立刻就认为我在其余的一切事上也完全错了。他们询问我各样的问题,因为我诚实无忌的答复了他们,他们又以为我是在愿意教训他们而自充明公;这一切,他们那时也都报告到我的神师那里去了。无疑的,这是因为大家都愿意我的灵魂前进:使他责斥我,这种磨难延长的时间很久,但是虽然折磨从各方面都有,天主却赐给我圣宠,帮助我忍受一切。

    我叙述这些事的目的是在使人了解一个灵魂,如若没有一位在神修道路上有经验的神师指导,其所感受的痛苦是如何巨大。是的,假使天主没有赏赐我这样多的圣宠来支持我,我真不晓得要伊于胡底呢?很多事件都可以使我失去判断力;很多次,我彷佛已走入极端可怜地步,我只能举目默视吾主;因为好人们的反对,为一位可怜多病胆小如我的妇人,虽然比起我刚说的苦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我的生命过程中,总算是一件最显著的苦患之一了;但愿在这事上为天主的光荣有所获益,因为那些宣判并谴责我的人,我确实知道,他们只是为了寻找天主的光荣,以及我灵魂的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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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九 章


她仍继续前题。她叙述天主赐给她的若干特宠,并叙及至尊上主给她说的话,是为了安定并要她答复反对者。

    我又离题太远了吧,为了若干动机,我愿指出这些神见并不是我们想象的产物;实在,我们的想象纵使用尽力量,也不能为我们表现出基督的人性,更不能为我们图写出祂的美丽来。即使能摹写一种与祂相似的事物,也决不是片刻所能竟工的。不过,说起来我们也可以自己形成一帧图像,细细地去察看它,考察它的仪态,它的洁白;我们也能使这形像愈来愈加完备,而将它刻在我们的记忆里,然而这既然是我们悟司造出来的东西,能给我们取消它的也只有我们自己:在我们所讨论的神见中,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当着天主愿意赐给我们这种神恩(时间与式样完全在天主指定)时,我们是不能不注视它的,即使我们愿意对此神恩有所增加,我们一点也不能够,同时我们也不能有所递减,不管我们愿意与否,我们都没有看与不看的自由,如果我们愿意注视某种特殊情形,这种基督的神见立刻就要消失了。

一共二年半的时间,天主时时常常赐给我这种神见,然而到现在已经有三年多了,天主不再如此频繁的赏赐我这样神恩了;祂代之以一种更高超的恩惠,恐怕后来我也要叙述它的。我看见基督给我说话了,我最欣赏祂那无比的美丽与甜蜜的言语;有时候虽然也很严厉,但这些言语确实是出自时祂神圣与醉人心脾的圣唇啊!我狂热的希望认识祂的眼睛的颜色,以及祂的身材,以便能给以介绍;但是我总没有获得这种恩惠,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那时候神见就完全消失了;不过有的时候我觉到祂在向我投以仁慈的目光,因为这种视力的能力太大了,灵魂是不能支持的:灵魂那时候停留在这样崇高的神魂超越中,如果她愿意很多的享受,她便会完全丢失了这幕美景的。

如此说来,在这里并没有我们愿意或不愿意的成分,我们看得清楚,天主在这里只愿意我们有谦逊,惭愧,只要接受祂所赐给我们的,而感谢恩主就是了。在一切神见之中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例外;在这里我们什么也不能作,多看少看,我们都不能控制;天主愿意清楚指给我们,这种恩惠,一点也不是我们的工作,而只是天主运筹。这使我们不能有一点骄傲,只有加多我的谦逊与敬畏,因为我们从此可以看出,如果天主能取消我们愿看的能力,同样祂也可以剥夺我们这样的恩惠,如同剥去圣宠一样;祂施给我们圣宠,完全出自祂的仁慈;这样使我们旅居此充军之地只有战战兢兢,如履薄临深了。

天主几乎常常是在祂复活的光荣,发现给我;就连祂在圣体里发现给我也是这样。然而有时候如果祂愿意加强我受苦的力量,祂就显示给我祂的圣伤,我有时看见祂在十字架上,有时看见祂在山园中,很少看见祂戴茨冠;很多次看见祂背负十字架。我重说一次,祂之所以如此如彼,完全是为符合我本人,或者他人的需要;但祂显示给我总是在祂被光荣了的肉体里。

我受了不少的屈辱,焦虑,恐怖与折磨;然而谁能说我却因此而得到天上神恩呢!人们想我是受魔鬼迷惑了,很多人想给我驱魔,这种想法我并不予以注意,我最感难过的是看见告解司铎们,都害怕听我的告解,或者听到他们谈论我所有这些神恩;但是我却总不难过我得了天主这些神恩,纵使用世界全部快乐,全部幸福,我也不愿意只交换我这神恩中的一个;我常视这神见为天主的特恩;在我眼内,它们实在是最宝贝的连城壁,连天主自己也多次这样保证,我也看见我的爱情,对祂是急剧的加增;我将我的一切愁苦,完全托付给祂,从祈祷里我常汲得新力量与安慰;但是我总不敢答复我的反对者,因为这是更坏的:他们看着那是缺少谦德,我只是向我的神师畅述心怀;他时常安慰我,尤其是他看见我掉在苦难之中时。

    这些神见愈来愈多起来,一位从前帮忙我的一位告解司铎,我也向他办过几次告解,当理家司铎有阻碍的时候,他开始向我声明我的神见显然是来自魔鬼的;我的反对者都给我下令,既然我不能阻止那些神见,那么当事人它们来临的时候,我每次应当用圣号拒绝它,或者用轻视的态度。魔鬼,我早确知道,牠一定不会如此来的;然而我应排除我灵魂的畏惧之情,天主是要看顾并拯救我的,他们的命令加深了我很多难过,因为我不能承认这些神见不是来自天主,那么服从这样的命令,为我是再恐怖没有的事了。另外,我再重复一次,我再也不能希望没有这样的神见了;虽然如此,我依然滴沥无遗的实行了反对者的命令,我诚恳又诚恳的祈求天主,不要让我陷在欺骗里,我满眼流泪,涕泣滂沱的频频的求着夭主,我呼求着圣伯多禄和保禄,天主在他们的庆日里,首次显示给我,并给我说;他们两位都不肯使我陷入迷惘;这次我虽然不是在想象的神见里,可是我也多次很清楚地看见他们在我的左边,这两位光荣的圣人是我的特别保护人。

    当我看见吾主显现时,要我作轻视的态度,为我是太难堪了,在我看见吾主时,我宁愿人们将我粉身碎骨,也不愿相信这是魔鬼;这为我真真是一个艰巨的补赎,我为了不作那么多的圣号,我特别在手中持着一尊苦像,我几乎常是这样;至于轻视的表情,我作的更少,因为这太使我难过了,我想起犹太人加给耶稣的凌辱来,我恳切的求耶稣宽恕我的行动,因为我这是在听从他代表的命令啊!这是不应归罪于我的,因为是祂安排在教会的人们命令我如此的。那时祂告诉我说不要难过,服从是对的,祂并说祂自己要表明真理的;但当那些人想我是被魔鬼欺哄而不要我祈祷时,祂则彷佛生气了。祂告诉我该说给他们这是虐政,祂并给予我理由,使我懂得这神见并不是魔鬼的事,后来我再叙述这些理由吧。

    一次,我手内正在拿着我念珠上的苦像.忽然救主亲手拿去了,然而当祂重新放在我的手内时,苦像就变成了四枚较金刚石还要无比贵重的珍石。因为这超性的宝石与地上的宝石实在是没有比例的。地上的宝石在这里比起我们看见的宝石来,实在没有什么价值,连假宝石都不如了。在这苦架上,救主的五伤显得无限美妙,救主并告诉我将来还要看见这个,祂的话果真应验了。从那时起,我看见的再不是十字架的木块,而乃是宝贵的宝石了。然而这却是除我以外,别人都不能看见这个的。

    自从人们开始加给我这些磨难,并命令我拒绝这些神见以后。天上的神恩就愈来愈多了,我愿意分心,但是没办法脱离祈祷。我觉得就是在睡眠时,还依然在继续,我的灵魂逐渐被爱情之火焚烧着。我不断的哀怨吾主,说给祂我不能再支持这种苦刑了。虽然我一点也不愿意,并且更广设辩法,伹是我始终作不到不想吾主的地步。我尽我所能的服从,但是我的能力很少,也可说是能力毫无;然而天主不但不解除我服彻祂的代表者们的命令,并且还命令我更服从;但是另方面,祂总不断的给我保证说是祂,祂一直到现在还是一样的教训我向神师说什么,祂也提供充足理由,使我不再害怕。

    不久之后,祂就按照预许给我的,开始拿出最显明的证据,证明这些神见是来自祂的。我的灵魂煎烧着爱天主之情,如果不归之于天主,我真不知道该归之于那位了。这是很超乎本性的事,我一点也不能为力;我看见自己最希望死亡的来临,以便看见天主。如果不是在死亡中去找这种我所渴望的生命,我便不晓得到何处去找寻了。这种爱情的狂热,实在猛烈。虽然他们还不曾有我前面所说的那么强烈与有力,然而我已经就不晓得如何是好了,什么事也不能使我满意了。我已经不是自己生活了,我觉得真真实实有人夺去了我的灵魂。啊,天主至上的工化呀!对于您这可怜的仆人,您何必如此匠心经营呢!您虽然隐身不见,然而您的爱情却深入到我各个角落,您使我浸郁在甜蜜的弥留中,我的灵魂不愿再出来了。

没有经验这种爱情狂热的人们,他连这种观念也不会有。它们既不是五衷感动,也不是那些时常赐给我们的热心冲动。这些使我们的灵魂彷佛要窒息了,不能予以收容。不,都不是的,一个这样的祈祷,比较我所说的那个祈祷低得太多了。我们应当避免忽然的冲动,设法温和的把冲动收藏在心内,让它们安静在灵魂里;这里彷佛有几个儿童呜咽不能出声的哭着,如果您给他们水喝,他们过度的凄惨立刻就消失了;在这里也是一样,理智要压制这些冲动而使之就范;不然,本性就要有他的份子了。那么,我们改变一下思想吧,在战兢的看看这一切并不是齐全的了,其中可能携上了许多情感部分,我们平定一下我们的灵魂,彷佛用爱情的抚摩,平静儿童似的。使我们的灵魂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而不用所谓拳打式的去爱天主。但愿灵魂将这爱情收藏在心内,不要像那煮得东西太多的锅子,因为无限制地在投着材料,一切都要溢出了。我们应当节制这种点火的原因,而设法用温和而不费力的眼泪,来熄灭它的火焰;因为感情激动的泪水是难堪的,并且对我有所损害;我在开始时常流着这样的泪水,结果使我头为之痛,神为之疲,致使次日与以后的时日不能重作祈祷;为此在开始时是需要明智谨慎,来使一切事件和平进行,并该使灵魂习于内心的工作;至论外面的表现,则应当很谨慎地避免它。

    我所讨论的爱情狂热,与感觉热心的冲动来比,有如天地悬隔。我们用不着添薪热火,但是以我看,那正好似火已经点起了,人们忽然将我们推到火内,使我们焚烧,灵魂不再为她因天主失踪所受的苦伤操虑了;然而人们却不断的在她的肺腑深处,狠力的刺上一枪,并且穿透了她的心,于是灵魂已不晓得她有什么,也不知道她愿意什么了。但是她却懂得她愿意天主,因为那时刺伤她心坎的枪头,彷佛是浸在一种草汁内;使她害怕自已而去爱摹天主。为天主之故她也不再感到生的乐趣。这时已没有一种言语,可以解释并宣扬天主用以刺伤灵魂的方式。也更不能解说天主所给她的大苦;她已不晓得她是怎样了。但是这种苦难却是非常甘饴,灵魂高兴去寻找它;而不愿用世乐来代替它。我再重复一次,她的希望是常常死于这种苦难里。

    这个带有如此光荣的磨难,使我时时出神。但是我却不能了解,为什么竟能这样。啊!一个如此受伤的灵魂,是多么美丽一幅图画呀!是的,依照她的感受,她很可以说是受伤了,在一种不可言的方式下受伤了。她看得清楚她是没有用一点方法来诱引这种爱情的。我觉得这乃是救主的爱情洋溢.来让它一下子跌在灵魂上一点火星,而将她完全焚烧。哦,在这幸福的时候,我曾多次想起达味圣王的言语:如渴鹿之奔甘泉兮,我觉得这句话实在是一字一板的应验在我身上了。

    当天主不赏赐我这样高超的恩惠时,这种苦难彷佛因某些补赎而有点减轻。最低限度可以从中找寻某种方药,因为她已经不晓得作什么了。但是她也不再感觉什么,也不感受使肉体流血的苦难,肉体好似是死过去的一样,她寻着千万种新的方法与办法,来为爱天主而受点罪。然而第一种苦痛是太深重了,我看不见有任何肉体的折磨可以取消它。药方是没有的,这一切方法为医治这样高超的病症,但太过不济了。然而却可以获得一点减轻,就是在祈求天主自己,给我们开药方时,这种病症便可以稍微减轻。但除去了死亡以外,是没有一个根除这病的办法的。唯有由死亡灵魂才可以希望享得无穷幸福的全部。有时候这种天上的折磨如果太过了,灵魂也不能利用这种祈祷,也不能利用任何别种办法,整个的肉体已经完全粉碎了。连手脚都不能转动。如果她在站立着,她觉到彷佛有一个大力在吸引,她几乎不能呼吸了,她仅仅能喘息几口不大的气,因为她没有更大的力量,虽然她的感情非常热烈。

    我在这种情形之下,天主竟不少次使我看见了下面的神见,在我的左近旁,我看见了一位藉肉体形像出现的天使,我很少见天使这样发见,虽然天使们不少次发见给我,但我看他们总是依照我在以前的神见内所说的式样。。然而在现下的神见中,天主愿意天使藉这种形像显示给我,他的身量并不伟大,小巧得极端美丽;面容焕发,彷佛是高等天使之一,整个都焚烧着爱情。他们彷佛是爱火天使,因为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他们的名字,但是我看得清楚,在天上天使们彼此是有很大分别的。种种切切,我是不会说明的。我看见这位天使手内拿着一柄金制长鎗,我想它的尖端的铁是带有一些火焰的,我觉得他时时用枪刺入我的心际,洞穿我的肺腑,在夫使拔出枪尖之后,我的心肺彷佛都为枪尖所带去了,留下的只是对天主的无限爱火,痛苦真是太大了,我只能作上面我所说的那种喘息。但是由这无可比拟的痛苦所得到的甘饴也是洋溢的.灵魂是在永久的希冀它,而在天主之外再也不希望其它事物了。这并不是一种肉体的痛苦,它乃是精神的难过;但是肉体并不是不参与其间,而且它所受的痛苦也很多。这是天主与灵魂间爱情的交换,恳求天主肯仁慈的祝福那些不信我这言语的人们。

    在我看这种神恩的日子里,我如同出神了一样。我不愿看,也不愿说,而只愿咀嚼我的折磨。因为这为我是超过一切世界光荣的光荣,天主赏赐我的圣宠往往是这样,当祂愿意给我伟大的神魂超拔时,就是当着多人,我也不能拒绝的;当着大家开始传播这事时,我感到非常难过;自从我有了这种恩惠以后,我不再和从前一样的感到这种苦难了;但是感到却是我从前写过,可是不记得在那章上所说的痛苦了。这苦痛在许多事上都与前者有分别,而且价值更高,至于我现在所说的这种苦痛,是很难察觉的。仿佛是天主沉醉了灵魂,而使她洋溢在出神中。这里已经不是她有苦和受罪的时候了。因为她立刻就要进入快乐里,愿天主永远受赞美!感谢祂用这样的大恩,充实了一个不会忠实报德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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