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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嘉童抚月

【基督教】圣女大德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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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章


她重新叙述自己的历史,她也指出天主如何医好了她大部份的苦痛,天主如何引导伯铎·雅尔刚大拉——圣芳济会的圣修士来此古城,她并叙述她多次所受的内心的苦痛与剧烈的诱惑。

    后来我看到我努力阻止这样奇大的狂喜,收不到任何效益与结果,我就有些害怕它们了。我不能明白为什么痛苦与快乐能同时发生在我身上,我虽然知道肉体的痛苦与精神的快乐并不相凿衲,然而无穷的精神痛苦与无穷醉心的快乐能够结合在一齐,这为我实在是神秘奇迹了。我总不断的在拒绝这些狂喜,但是我得承认我的努力是不够的,并且每次更使我困乏得狼狈不堪。我拿着十字架的武器,我想用它来对付它救赎了我们众人的救主,我看得清楚,没有一个人了解我,但这事我只有敢对神师说明,而不敢向别人倾吐,啊!这真是我缺少谦德的明证。

    天主终于医好了我大部份的痛苦,当时也可说是全部医好了。祂引导圣修士伯铎·雅尔刚大拉前来此城。前面我已经提过这位圣人,并且也说过他所作的一些克苦了。人们告诉我,在许多克苦中,有一条是他二十年之久,不断的在穿着铁片苦衣;他用方言写成了许多祈祷经文小册,现在传播很广。因为这都是他由衷之言,他把它写将出来,为那些如此实行的人们是很有裨益的,他克严克厉的恪守着圣芳济原始的规条,也作了许多补赎,前面已经说过了一些了。

    我前面也曾说过的那位寡妇,天主的孝女,我亲密的朋友,她晓得这城里到了一位这样伟大的人物,她也晓得我的需要,因为她曾目睹过我的受罪,她也曾设法给予我许多安慰。她具有活泼信德的慧眼,在人们几乎都认是魔鬼作祟的时候,她则一口咬定是天主之神,在我身内工作。她实在是一位判断正确明智谨慎的人,天主在祈祷中赐给了她很多的圣宠;天主也肯赐给她智者们所不知道的光明,我的神师也准许我将若干苦况述说给她,以便从她找到一些缓和;在许多原因下,她是能给我轻减苦况的;有时候,她也分沾我所得的恩惠之益;天主托付我告诉一些为她灵魂很有神益的建议。

    从她一晓得这位神修士的来临,她便想尽其可能的使我与他发生关连,她事先并没有告诉我,便求得了省会长的批准,让我八天之久,住在她的家里,我在她家里,也在几座圣堂与圣人作了很多次谈话。我们首次会谈是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后来在许多不同的场合里,我同他常有来往,我简单截要的向他叙述了我的平生以及我祈祷的方式,用我所知道的最清楚的说法,我对我的一切指导人,心里总是愿意以最清楚而最忠实的说法,述说一切;我愿意他们认识我灵魂最初的动作,在怀疑与不确定的事情上,我还说出反对我自己的理由。为此,对他也是一样没有携贰,没有造作的向他说了我内心的一切秘密。

    我看他几乎从一开始,便由于他个人的经验,了解我的现状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必需的光明,照耀我灵魂上所经过的情形,天主还没有赐给我祂以后要赐给我的能了解、并能给他人陈述的圣宠,为此应当有一位过来人,才能了解我的现状,而说给我它究竟是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光明,因为我那时还不知道有不是想象的神见,至于那显露在灵魂的眼前的事,我觉得我也是不能懂得的,如同我上面说过的,只有那接触肉体的眼帘的神见,才值得重视;然而我却没有这种神见,这位圣人对于各种情形都解释得清楚明白;他也告诉我不但不要因此难过,反倒更该多感谢天主;我也应确信是天主之神在我身内工作,除去信仰的真理之外,是没比这事更真实更可信的。

    他很庆幸与我在一齐,他也给予我他的一切优遇与关怀;从那时起,他便时时注意我的利益,也通知我他的思想与计划,当他看见天主赐给我很多心愿,并且还奋发有力,企图达到像他一样的付诸实行,他便感觉与我相谈有极深切的快乐。实在,到达这种灵修境界的人,除去和那些天主彷佛已经赏赐开始准备走他的地步的灵魂相往还外,是不会有更大的快乐与安慰的。因为在当时无疑的我还不是很前进的,但愿天主赐我现在到达了比较前进的境界!

    他对我极为同情。他说给我,在现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受善人磨难,正如我现在所遭受的一样;他又告诉我,我还要受更多这样的苦楚,因为我那时需要持续的援助,而在这城内又没有一个了解我的人,于是他就告诉了我的神师,与我已经提过的那位骑士先生,后者是加给我苦难最多的一位,因为他最关心我的灵魂,所以他成了整个战争的主角。他是圣人同时也是战兢的灵魂;他因为看见我如此的不才,所以他不敢放心我的内修。

    他真真执行了他的约言,他向他们两个都说过了,并说给他们有什么原因,和什么理由,应当放心并且将来也不要再使我难过了。我的神师是不需要大力说服的,但是对于那位先生则不是这样容易,他很难完全被说服,但是从此谈话以后他也不再加给我更多的恐惧了。

我们双方约定,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将要写信给他;我们彼此也要多多祈求天主,他的谦德真是莫测高深,他竟愿重视并为多罪如我这样人的祈祷,我真羞惭无地了。他遗留给我说不清的快乐与安慰,他嘱咐我要无恐无惧的继续我的祈祷,应当坚信是天主之神在我心内工作,如果我有什么怀疑,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说给神师,然后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是我不能完全生活在这种安定的状况中,因为天主是用敬畏之路来引导我的;不过最好的,就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我是魔鬼欺哄下的牺牲品了,纵使大家仍然一口咬定这条。总之,无论人们是告诉我恐惧或者信任,除非与天主本人安置在我心内的情形相同,否则便不会博得我的信任的。同样,如果天主的忠仆愿给我安慰与休息,我也不容易给予我的信心,完全生活在安定之中,特别是天主愿意我的灵魂在经过我所要说的内心苦难的时候。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安慰是很大的,我只有不停的感谢天主与我的光荣之父圣约瑟了。我觉得他给我领来这位圣修±,因为圣若瑟是若瑟隐院圣召的总监督,生平我常把自己托付给他,以及我们的圣母。

我那时常常遇到一种情形,直到现在也不免有这种事件发生,但比以前次数少多了,就是无限精神的苦闷,与肉体上剧烈的痛苦与折磨,万弩齐发,使我不晓得如何是好。有时候我肉体的苦痛虽然锐不可当,但是我却极其欣慰地忍受它们;因为那时精神的苦闷没有了,然而当它们双管齐下的时候,苦痛之大,真真使我狼狈得无以复加;天主所赐给我的一切圣宠,完全从我的记忆里逃之夭夭了;所遗留给我的不过是一场幻梦,这更使我倍增痛楚;那时我的理智已经失去了自由,成千成万的恐怖与怀疑也都粉至沓来了;我仿佛已经不晓得了解在我心内所经过的事件,我彷佛是被骗了;我自己被骗倒还不太重要,只要不骗善人就够了。我自视是坏透了,我想象是因为我的罪过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坏事,才生出各式各样的异端,来磨难世界;这是魔鬼所发明的一种假谦逊,用来扰乱我的内心;如果能够,牠还要投我入失望的深渊;我由于一个长久的经验才知道了这件事的真意,不过我这点知识后来被魔鬼知道了,于是牠不再如从前一样那么多的在这一点上难为我了;关于这种假谦逊,我们由于种种记号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她从开始便加给人不安与扰乱,只要这种假谦逊不走,它总是使灵魂不安,它使灵魂在黑暗里,在愁苦中,枯燥无味,使她厌恶祈祷,不爱行善,窒息灵魂,束缚肉体,阻止前进。真谦逊并不是如此的,心怀真谦逊的人,虽然他也自认颓败,可怜自己的处境,存想自己的恶劣,感觉极端难过,但是并不使灵魂扰乱不安,没有黑暗也没有枯燥.反而使灵魂在快乐、和平、温和与光明之中,她感到的难过是一个增加她勇气的东西,因为她看见在感觉难过时,天主将赐给她特殊的圣宠,她更从此取得利益;她伤叹曾得罪过天主,但是她觉得天主的仁慈使她欢欣;洋溢的光明不但使她惭愧,而且更使她歌诵忍耐她如此之久的至尊天主。在魔鬼所作的谦逊之内,对任何好事都没有光照,天主彷佛剥夺了一切,灵魂在想天主的公义,虽然她也相信天主的仁慈,魔鬼虽然用尽力量还不能夺去他这信仰;但是这信仰并不足以安慰她,不,天主这样大的仁慈只有增加她的不安,因为我们觉得这样,只有更加多我们的责任。

    这是我们所能发见的魔鬼最令人难堪,神奇叵测,伪装虚饰的诡计之一。神父啊,我也愿意说给您,为使您在魔鬼从这方面诱惑您时,您好能认得出来,但是为了认识这点,您却不必运用理智,因为,请您相信这种认识并不见于文字与学识,我是没有一点学识的,但是当我从这样假谦逊的内渡出之后,我便懂得这乃是狂妄之至,我确时知道天主愿意并准许如此,祂给予魔鬼诱惑我的能力,如同给予牠引诱约伯一样,但祂有鉴于我的极端可怜,而不让牠像引诱约伯一样的厉害。

我记得在圣体庆辰的前夕,我曾有过一次这样的诱惑,我对圣体庆辰虽然还没有相称的虔诚,但是却也有特别的热诚;这次的诱惑,仅是这一天的工夫。别的时候,有时延长到八天半月,三个星期或者更多的时间。尤其在圣主日期内,因为我最爱这时期作祈祷,所以牠引诱我特别厉害。牠往往突如其来的攻击我的理智,用我在其它场合视为儿戏的事件,牠信意的扰乱我;灵魂不再能自制了,心旌摇摇,重重地被缚束着;她只能存想魔鬼送给她的狂妄事件,我们也可以说是无益虚妄的事件,专门使灵魂走向死亡,她几乎不能自持了。很多次我觉得魔鬼耍弄我的灵魂好似耍弄一枚皮球,不能脱离开牠的血爪。我是不会解释我在这种处境所受的苦况的。她从各方面去找援助,但是天主不准许她寻到一点,只有自由权的一点光明,还依然不减;但是这点光明,也好像要倏然欲熄似的。我这是要说那时的灵魂,好似是一个眼上蒙了绷带的人;或者说是相似一个人,屡次经过一个地方,因为习于故常,所以虽然在黑暗与深夜之中,虽然也能有危险,但是因为他日间已经注意,他是会避免这危险的;灵魂就是这样,如果他在这境地不得罪天主,在我看是她的好习惯,我们且不说天主的助佑,因为没有祂,一切的努力是终归无效的。

在这种景况中,信德如同其它德行一样,好似是蜷伏而睡眠了;但它并没有丧失,因为我们还信教会教训我们的真理。可是他的信德行为,只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实在,灵魂这时好似被压榨而憔悴了,她认识天主,好似是从很远,听见诉说的一件事一样。她的爱情非常冷淡,在她听见谈论天主之时,她只是谛听并承认人们所说的话是一件信德的道理。因为教会这样主张,但是她一点也不记得在她本身所经验到的事了。

她去诵经或者沉入寂静之中,她的愁苦只有增加,因为她所感到的内在之苦,她也不晓得从何而来,实在难以忍受。我觉得这苦楚好似在代表着地狱的苦刑一样,实在是如此的。依照天主在一次神见内给我说的,灵魂是被这内心的火焚烧着,但是她不晓得谁能点起这火,也不晓得人们点着这火的方法;她更不晓得如何逃脱也不晓得怎样熄灭它;如果她想在书籍里寻找治疗,她则竟似不识之辈了。我就在这种景况中经过,我愿意读读圣人行传,以便藉以吸住我,并能从他们所受之苦中,取得一些安慰,然而我读过四五行,甚至一连四五次,就用西班牙文写成的东西,从头到尾我都不大了解,不得已只好掩卷,同样的事件一直发生过许多次,不过这次特别记得清楚而已。

于是我去与人谈话,但是这更坏了,魔鬼使我的脾气变得非常恶劣且又易怒;我好像要吞食全世界似的,我不能再作什么了。我想作几件属于我权下的事,也不能够,这时候我们更好说天主自己照顾在这种状况下的灵魂,阻止她说作有害于人得罪天主的事。   

    当我去告解的时候,我能确确实实的肯定,我是时常遇到这样的事的。我那时以及我现在仍有的神师们,虽然他们圣德不凡,他们也很严厉的说我并责斥我:到后来我给他们说起这些话来时,连他们也很惊奇,他们说给我,他们没有权柄另样的待我;实在,他们那时曾决定不再用这样粗鲁的话对待我;因为当他们看见我在被肉体与精神的痛苦攻击时,他们也很可怜我与替我焦心;但是他们愿意安慰我以及善待我的心意,那时都成了泡影空花;我认为他们的语言并不是可资谴责的。是,我这是要说他们的话,并不是得罪天主的,但是却实在使人难堪,令人不相信一位神师可以如此说话。无疑的,他们的意向是要克制我;在其它场合内,我喜欢受这些苦楚,我也勇敢的承受,但正当那个时候,则一切为我都是折磨。

    我还觉得我是欺骗了他们,所以我去找到他们,我坦白诚恳的说给他们不要信任我,我可能是在战兢里哄了他们;我看得清楚我并不是故意的作了这件事,也不是故意的说谎话,一切都是战兢作祟;他们当中的一位看着那只是诱惑,有一次他向我说不要再难过了。他又说,纵使我愿意哄他,他的判断力也不会引他人于错误的,这句话安慰我太多了。

    很多次,或者更好说是极为平常的事,(最低限度屡次是这样),我在领圣体后,就立刻得以享受到休息。有几次,就在领圣体的时候,我忽然之间,感到精神与肉体均极舒畅,连我自己也很惊奇,彷佛是一刹那顷,我灵魂的黑暗全部消失尽净了。天上的太阳高高升起,清楚的照见扰乱我们的那些愚昧事件。

    有时候,如同我已经说过的,只要天主肯说一句话,比如:你不要难过了,不必害怕了,我的一切病症,便立刻痊愈。或者有了一次神见,我也立刻发见我好像是总没有受过苦似的;在我从天主那里取得快乐的时候,我常常向祂哀怨,问祂为什么使我遭受这么惨酷的苦刑;但祂为了酬报这些一苦刑,我得承认用的是超等的方式;因为在受苦后,总是有沛然的恩宠下降的。实在说灵魂好似是从火窑取出的黄金,愈纯洁愈光荣,也愈适合于在自己内默观天主了。她也感得以前认为忍无可忍的苦痛,现在已经是不值一提了。她愿意重新再受此苦,如果天主从中更取得光荣的话,苦难与折磨还多得不可胜算,如果人不以此而得罪天主,如果人能高兴为天主忍受,人们便从中更取得大利;但是为我呢?我是不能好好忍受这些苦难的,实在,我在这事上表现的非常不齐全。

我渐渐的,现在还是这样,有了别种的苦难;我彷佛遗失了一切孕育善意的能力,连愿意一个善行都不能了。我的灵魂与肉体对一切事,都成了无用的废物,为我个人也成了累赘;但是这时我已经没有我所说的这些扰乱与诱惑了,这只是一个我不晓得是什么的无味;灵魂什么都不满意,我一半有意,一半勉强的专务外面的善行,以便来占住我的心。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灵魂,在圣宠隐藏起来的时候,是多么需要圣宠,但这并不使我太为难堪,因为这使我看到我的卑贱,我感到有些安慰。

    屡次,我对天主,对善事没有一点正确合理的思想;也不能作祈祷,虽然在清静之中也是一样;但是我觉得对天主有一普遍的认识;我的理智与想象,我晓得在这里是犯有重大错误的;至于意志我觉得她是好的,在准备着作一切的善事。理智呢,它竞而像一匹脱了覊的怒马行空,我们是不能覊勒住它的,连一段信经的时间也不能定住它;有时候我不禁自笑,我也认识了我的可怜,我注视着它,委给它自由,看看它究竟要作什么。感谢天主,奇事来临了,它是不能作恶事的,它只能作无关宏旨的事件,东张西望的在寻找是不是这里那里有需要作的事件。于是我更懂得,当着天主束缚此马,使之它完全默存天主时,乃是赐给我一件更大的恩惠了。那时候我问那些看见我如此心驰旁骛的人,对我要怎么说,他们却想我是好人。当我看见灵魂有这样的坏伴侣时,很可怜她,我愿看她自由。于是我向天主说:我天主,什么时候我才可以看见我的灵魂全心全意在赞美您呢?什么时候我的一切能力与您一齐享福呢?主,您不要再让它们一片散沙了,人们要说它们是各自为政呢。

    这是一种习见的磨难,有时候我看见我的健康欠佳是重要原因之一,但是我也不能忘掉我们原祖所犯之罪所加给我的损害。我觉得是原罪消弱了我们的能力,使它们不能完全的享受这样伟大的幸福;我本人的罪也有份子,如果我不是犯了这样多的罪过,我一定适宜于整个坚定于善中的。

下面还另有一个我所经过的大磨难。我觉一切我所念过的祈祷书,都是我所晓得的,为此我对它们是不再有需要了。因为天主既然赏给我书内所说的圣宠——所以我也不再去读它们了。我仅仅在念圣人行传,我看见我在侍奉天主之途上,距离他们的程度还倍极遥远。我在想从他们的德们的模范里找到一种刺激与鼓励。但是我在想我到了祈祷这样高越的地步,这是不够谦逊的;因为我不能摆脱这种思想,我感到一种极深的难过,甚至使学识丰足和像圣会±伯铎·雅尔刚大拉都说给我,不要我再作茧自缚了。我看得清楚,我还没有开始事奉天主呢,但是我从天主所接受的圣宠,已经如同祂给许多圣灵魂所保留的一样了。在我身内的一切,都是缺陷,只有意愿与爱情除外。在这点上,我也认得很清楚,天主之所以宠幸我,是要我能为祂作些什么。我实在觉得我是爱祂的,但是最使我难过的,是我证实了在我的身内的工作以及许许多多的缺失。

有时候,我的灵魂是在一种昏愚之中。我且解释一下:那时我彷佛是善恶都不作的;我仅仅能如同人说的追踪他人,不感到难过也感不到安慰。生与死,乐与苦为我都是淡然淡然的。人们要说我什么,也不感觉了。是的,我那时的灵魂,照我看,好似是一匹小驴驹在吃草,它用人给它的食物支持自己,它仿佛毫无感觉的去吃草;实在,在这种场合之中,灵魂不能不食到天主某些奇妙的食粮,因为她并不感觉忍受这可怜的人生是烦恶的担子,她完全无可无不可的接受它;但是因为她感不到动力与内在的效果,她是不明了自己的处境的。

    现在我又觉得灵魂那时好似是一只船,乘着温和的风势,破着粼粼的水浪,在不知觉中就走了许多的路子。我在他处所说的场合中并不是这样的,它们生出的效果是很大的。灵魂立刻就会证实了自己的进步。因为忽然之间热愿在灵魂之内沸腾起来,没有什么再能满足灵魂的心愿了。当天主赏给她我所说的爱情神狂的时候,就要产生这样效果。她好似是汇聚了一些细小河流的泉水,总不间断的也汩汩的翻出细沙来。这种比喻,在我看也足以描绘这种灵魂的景况;烧灼着她的爱情在不停的动着,并时常提醒她新的计划;它不能再深藏不露了,如同水泉不能固在地下而必需流出来一样;这就是这种灵魂的经常状态,她不能停留在休息之中,也不能含容着自己神狂;爱情的冲动是太大了,洋溢着这种爱情的人,不能不想吸引别人,因为她本身已不缺乏了,她愿大家一齐协同地赞美天主。啊,我很多次想起了吾主向撒玛利亚妇女所说的活水,我太爱福音经这段史迹了。真的,从幼年起,我虽不像今天懂得我所祈求的幸福的价值,但是我仍然爱它;我时时求我主赐给我这种活水,我在念诵撒玛利亚妇女向井边的吾主所说的话时:主,请给我这水,我便恍然如置身在圣经所表现的剧情之中!

    在我看,这种爱情也彷佛一团常要添薪以便继续火力的大火。是的,我所说的灵魂就是这样的,她们甘心情愿作重大的牺牲,来在这火内投置燃料,使它不致熄灭。至于我,只要有小草小木可以投置火内,我就自觉满意了。我屡次如此,时时如此;有时候轻松可喜,有时候则困难重重;我觉得有一种内在力量,催迫我为奉侍天主作些事情,但是我却不能多作,我往往用花花枝枝,来装饰几张圣像,扫除并装饰小圣堂,或者作一些我不大愿作的小事情;假如我曾作过一些补赎呢,那也是在很拙劣的尺度下作的;则果不是天主看着我的意向正直,我看这一切工作都是毫无价值,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为那些天主仁慈慨然赠给熊熊爱火的灵魂们,如果他们由于缺乏力量,不能为天主作些事件,则他们的苦实在非同小可的;是的,这实在是一种酷惨的焦虑;他们不能在这火里添薪置木,她们看着火要熄灭,她们真的痛不欲生了。那时候,灵魂在心内真真感觉焚灼几尽,所余唯有火尽成灰而已。她在滂沱着痛泪,在焦灼着,这乃是一种不可名言而又甜密的苦难,被提拔到这种境界的灵魂,她应当如何感谢天主呢!如果她有力量为天主作补赎,或者她有学识,有天才,有自由能听告解,讲道理,归化罪人!如果不是她本人亲身经历过不能为天主作些工作的苦闷,她是不会知道并看重她拥有的宝贝的;所受到恩惠愈高,便愈是这样,愿天主因祂的一切恩惠受赞美,愿天使歌颂天主的光荣!阿们!

    神父,我不晓得,我如此详细的写来是不是作得好,但是因为您给我说不要怕冗长,也不要遗漏一点,我这才详尽而诚实的,尽我记忆的可能,叙述了这一切。当然还有许多遗漏,我需要很多时间,但是如我以前两说我的时间是太少了,或者即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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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她叙述若干来自恶魔的表面诱惑、磨难;同时并解释若干事实,为走全德之路的灵魂,这是很有裨益的。

    我在叙述了从魔鬼来的内在与秘密的几种引诱与扰乱之后,现在我愿意叙述一下:牠们公开磨难我的几种引诱,在这些事内我们是不能不知道牠的动作的。

    一天我正在圣堂内,魔鬼藉着一个可怕的形像出现在我的左边;牠的嘴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因为牠给我说话:令人害怕极了,彷佛从牠的全身里都冒着一团很光明的大火焰,没有一点阴影;牠用恐吓的声调向我说,虽然我已脱离了牠的魔爪,但牠却能把我重新捉住;我非常恐怖,我尽可能的作圣号;牠消失了,但又立刻出现;有两次,出现了同样的情景,我不晓得应如何办,我取过在那里放着的圣水,洒到魔鬼所在的地方,牠便不再回来了。

    又一次,牠一连五个钟头,用最利害的苦痛,与肉体并精神上的极深的扰乱来磨难我;我想我不能再更久的抵抗了;在跟前的人也都吓坏了,她们不知道该作什么,我也不晓得如何自卫;当着肉体的痛苦与灾难太历害的时候,我习惯作些我所能作的内在行为。我祈求天主,如果从这折磨中能有光荣,就请祂赐给我忍耐,并使我在这境遇中,一直至世界未日。因为这一次纠缠我的苦痛,我觉得非常粗暴,我就勉力用这样的行为,这样的决志来忍受它。天主肯使我了解这乃是魔鬼,于是乎我看见在我的近处有一个狰狞可怕的黑东西,牠好似是因为失掉了一个卤获品而失望的切着齿。我一看见牠,我便笑起来,我丝毫也不害怕,因为在我近旁有几位修女,然而她们已经不晓得作什么,用什么方法治疗我这样巨大的折磨;因为魔鬼在我全力抵抗之下推动我,用力打击我的头部,身体与臂膀;最历害的痛苦,乃是心内的扰乱,我绝对的不能尝到一点休息,我不敢向同伴们要求圣水,为的是使她们不害怕,并且使她们也不晓得是什么事。

    由于我本人的经验,我看见很多次为驱逐魔鬼并且阻止牠卷土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圣水;圣号也能驱逐牠,但是牠还回来,圣水的力量应该是很大的;在我拿到圣水时,我感到特殊与很大的安慰;我敢说,它不但使我感觉到一种不可名言的舒适,并且也给予我一种加强全灵魂的内在快乐;这并不是幻觉,也不是一次,而乃是多次的经验与考察的结果;这好似一个人在剧热剧渴的颠顿之下,得饮一杯冷水似的,在全身内仿佛都感到清凉,这给我们指出圣教会所立定的一切是多么伟大。我在存想那些言语给予水多大力量,并使其与其他未祝福的水分别开来,我也感到很活泼的快乐。

    因为这种折磨我的苦刑徘徊不去,我遂向我的伴侣说,如果她们不觉得可笑,便请她们给我圣水。她们给我拿来,并洒在我的身上,然而没有一点效验,我自己洒在魔鬼所在的近旁,牠便立刻不见了;我的一切痛苦如同药到病除,仿佛人们用手给我拿走了似的;但是我已劳瘁不堪,好似挨了许多棍击似的,这为我是一个很大的教训:我证实,在天主准许之下,虽然我们的肉体和灵魂还不属于牠,牠也能加给我们不幸。那么如果属于牠的权下,牠又什么事不能作呢!于是我便重新决志,无论如何,是不与魔鬼为侣的。

    在最近一次,我也遇上了同样的事情。但是磨难的时间并不太长;那时是我个人,我在喊着要圣水,在两位修女进来时,魔鬼们已经走了;这两位修女真是值得使人信服的,她们是不能说谎的,她们觉到了一种像硫磺一样恶臭的气息,我则什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气息延长了许久,由此人们是可以证实她的言语。另一次我是在歌侣内,正在极度收敛心神之中,我走出来为避免使人窥破,但是人们听见在我所去的屋子里发出激烈的声响;而我呢,我则听见有人在我近处说话,好似是在争论什么,声音吓人;我当时正醉心在祈祷中,我听不懂牠们说什么,也没有一点害怕;当我每次赖主圣宠,因为我的建议,为人灵魂有些利益时,我总不免要被魔鬼如此攻击的:下面就有一件事实,证见人是很多的,其中就有我目前的神师,他在一封信内找到了证明,我不晓得这是怎样的一封信,不过他很认识那写信者的为人。

    一天一位教会人物来找我;他二年半以来,生活在我几乎不会听过的可恶的大罪之中。这期间,他不去告解这罪,也不痛改前非,然而他却举行圣祭;他给我说,别的罪他都告过,但是他怎样能承认一个这样可耻的罪呢?他很愿意告明,可是他没有勇气;他的处境很使我感动,我在看见这样重大的得罪天主以后,更使我感到至深的难过,我许给他:为他诚恳的求天主,给他一种方药;并约定了其余比我更好的人为他作同样的事;我也写信给一位他告诉我可以写信的人;从一开始,他便告解了,天主俯允了我为这灵魂所托付的许多圣人们的祈祷,而可怜了这个灵魂;从我这方面,我虽然可怜得很,我也尽了力量来满全一切在我的事件,这位教会人士曾给我写信说:他已改过迁善。不少时候,他已经不再犯这罪了。但是他又说诱惑加给了他很大的折磨,与很尖锐的痛苦,竞使他感到如下了地狱一样;他祈求我还为他求天主,我将这祈求又通知了我的姊妹们,因她们的祈祷天主一定要赐给所希望的圣宠的。她们都默记于心,但这个人的名字我是不向任何人公布的,我也祈求至尊天主结束他的苦痛与诱惑;最好使我代他的地位而让魔鬼前来。但是必须在我不犯过错的条件之下才成。这样共有一月之久,我经过了最利害的折磨,这是我遭受了上面述说的两件磨难的原故。我通知这位教会人物,我这个月来所遭受的一切,而他则告诉我,因主仁慈,他不再为魔鬼的诱惑所肢解了;他的灵魂健康起来,得了整个的自由,他不断地感谢天主,并对我表示他的知恩心,如同我对他作了一些事情似的;当然,我也相信天主赐给了我为他有益的恩典。他说:当他被诱惑最利害时,他读一读我的信,他的诱惑就退了。他非常惊奇,我所受的罪过,以及他因以得救的方式。至于我,我也在惊奇,但是为了使这个灵魂获得解放,我还愿意受多年的苦难;天主在祂的恩惠上是应该获赞美的!事奉天主的人,如同我证实我同院的修女们,所作的祈祷是实在有力的。因为是我在鼓励要求她们的祈祷,魔鬼们当然更生气反对我,天主也因为我有罪而许牠们如此。

    在此期间。我想是在夜里魔鬼来刁难我。当人们在我近边洒了很多圣水以后,我看见有一群魔鬼在逃、彷佛从高山上跳下似的,这可咒骂的魔鬼时时来折磨我,然而牠们并不使我害怕,因为我看得清楚如果没有天主的准许,牠们连一点小事都不能作的:神父啊,如果我要全部述说魔鬼的诱惑,这不但为您是啰唆的,为我也是一样。

    这种叙述为天主的真忠仆或者是有用的,可以相帮他轻蠛魔鬼用以恐吓他的种种奇形怪状。我们经验证实了,每次在我们轻慢牠们的时候,我们便剥夺牠们的力量;我们的灵魂在牠们身上也渐渐获得主权。此外为我们常常有利益从此出生,我不再冗长不已的叙述这样的事了。这里我只叙述一件死人节前夕的事情:我在念完了一节夜课之后,正在堂内唪诵日课后面所有几段非常热心的经文。忽然魔鬼置身在书本上,阻止我结束祈祷。我作了圣号,牠去了;我再开始诵经,牠就又来了;我觉得一共三次我重新再开始唪诵那些经文。最后我洒了圣水,我才能念完了经文。立时间,我就看见几个灵魂从炼狱里出来。无疑的那时他们还有不少的罪罚该补赎,我于是想起来,这是魔鬼愿意他们迟迟的得救;我很少见牠们在这种形像下出现很多次如同我在神见中所说的,是没有一点形像的,虽然牠没有形像,但是人们还是很清楚牠是在那里。

    还有一件事情我愿意报告,因为很使我惊讶.一天是圣三庆节,我正在某一修院的歌侣内,进入神魂超拔之中;我看见天使与魔鬼之间发生了剧战,我不了解这种神见的意义;但是十五天后,我就了解了它的意义:这是因为在这期间一个修院与一些非祈祷人之间发生了厉害纠葛,使那个修院遭受了一种很严重的损失,这种纠葛旷持了日子很久,发生了很多扰乱的事件。

    另一次我看见了一群魔鬼在包围着我,但我觉得彷佛一团火光在整个包围着我,而不让牠们接近我,我了解这是天主在保护我,使牠们远离我,阻止牠们使我犯过错。我根据在我身上发生了数次这样的事件,我才认清了这种神见的真意。我懂得的是:如果我们忠诚于天主,牠们的能力便微小的可怜。我可以说是用不到害怕牠们的。真的,假定魔鬼遇不到忠诚投降的灵魂,牠们的一切努力都是泡影空花,无济于事;牠们只是对待犯罪人,才显得是有能力的。

    在我遭受我所说的这些诱惑时,每次我都觉得我过去一切的脆弱,虚妄完全重新活起来,且蠢蠢欲动;那时候我很需要将自己托给天主。因为当这些思想回到我的脑海中,我一想象这一切该是魔鬼的工作吧,我立刻就愁苦起来。我自言自语的说:在我接受天主这样多的恩惠以后,我觉得连这些坏思想的最初冲动,都应预防住才对;这种愁苦常是延长到神师平复我的时候为止。

    每当我看见有些人,特别是那些大人物们,看重我的时候,我便觉得我是在横被折磨,现在还是一样;在人们说我好的时候,也是一样;不但这事在过去使我难过,现在尤其使我痛心;我放眼在吾主以及圣人们的行状上,以求安慰。这更使我局促。我感觉我所走的路子完全相反着他们的芳踪,因为他们只是认识轻慢与凌辱。而我呢?唉,于是恐怖便占住了我整个的心,我可以说连头也不敢一抬;我愿意逃过一切人的注意。但是在磨难中,我则变成与前者完全不同的一位了,那时虽然肉体感到痛苦而本性也难过,灵魂却高高升起,我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然而事实是这样,灵魂好似是找到了她的国土,一切万物都彷佛在她的脚下了。

我在不同的回数里,感到这种苦难延长了很多日子。那时,在某种关系中我觉得这乃是德行与谦逊,现在我已经清楚的看见这乃是一种诱惑,这是一位很明智深湛的道明会会士指示给我的;当我想到天主赐给我的恩惠成为公开的事时。这为我实在是一个极端的苦刑,使我陷在很深的扰乱之中,我的苦痛变成极端尖锐。在我衡量一切之后,我宁愿活活被埋,也不愿看着我这些圣宠被传扬开来。同样在我开始叨得那些坐忘与神魂超拔时——即是在公开场所,我也不能抵抗它,我觉得羞惭无地,不愿意有一个人看见我。

有一天,我被这苦难折磨得比往常更厉害,天主问我害怕什么?因为这期间只能有两件事,或者是使人们抱怨我,或者是光荣祂;这是教我了解,那些相信我获得天主神恩的人们,他们只有光荣祂;那些不相信的人们呢,他们当然无理取闹的谴责我,然而在这两种光景中,都为我是有利的;所以我一点也不该扰乱不安;这些话使我实实在在平静下去,我每一回想起来,就会感到安慰。

    我的诱惑是极为厉害的,我当时竟愿意离开此地,携带会费到另一座隐院去;在那里我听说幽闭的规则是比我所在的地方严禁万分,人们作的刻苦也更厉害,并且也是我们的同会,离开这里很远;最使我感到安慰的是我在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但是我的神师总不肯准许我,这一切恐怖剥夺了我的精神自由真真不少;后来,我渐渐懂得这种谦逊是不好的。因为它加给我这样多的不安,天主也肯教给我下列的真理,我应该当绝对认准,我所沛然洋溢的一切恩惠,并不是来自我本人,而只是来自天主自己,同样在我听见别人的赞美时,不但不要愁闷,而反更要高兴;看见天主的神恩在他们当中光耀照目,我该当认为是绝大的安慰,为此我也不该愁苦天主在我身上发见祂的工作。

我还曾陷到另一极端:我祈求了又祈求,也向天主要求,希望祂肯对那些想在我身上找到德行的人们表现出我的罪过来,这样便他们看出来:我实在没有功德挣得天主的恩惠;这种愿望在我心内常常火炽着,我的神师禁止我作这样的祈祷;但是直到最后,如果我看见一个人很重视我的话,我便转弯抹角,想个办法使他懂得我的罪过;我觉得这样使我松快,我这样作使人们对我也非常坏疑了;实在说,这种行径并不是来自谦逊,这乃是一种生出许多诱惑的温床;我彷佛要欺哄世界全球之人,如果我真的欺骗了那些想我有些善事的人们,可是我的心都不是要欺骗他们,我也总没有这样的意向,除非是天主为了某种特殊原因准许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我看见这些事情是必需的,我连给我的神师们也总不说这些事的,它们是要使我非常疑虑的。  

这一切的恐怖,难过与谦逊的影子,我现在看来,是相当巨大的缺陷。这在表现我缺乏克苦。因为一个完全交付在天主手里的灵魂,如果清楚的懂得她本人什么也没有,也知道使她懂得这事的圣宠,显然也是从天主之手来的,那么她一定再不管人说好说坏了。她该依靠给她恩惠的天主,因为祂知道为什么要表现祂的恩惠。但是她也该准备接受磨难(在我们这世纪这是一定有的),当天主愿意现出几人接受了相似的圣宠时,看吧,千目万眼都钉在他身上,但是却没有一只眼睛注意那千千万万不修德行的灵魂。

    实在说,害怕是有它的理由的。我害怕大概的理由:并不是来自谦逊,而是来自畏怯;天主愿意使人们有目共睹的灵魂,该准备作人们的殉道者;如果她不愿意死于世俗,世俗是要杀死她的;实在,我在世俗里是找不到什么好东西的。有之,则是不让善人有错误,用他那怨怒的力量,逼迫着善人们走全德之路;我说一个灵魂如果还不是没有错误的。那么,她需要有比马上就要致命者的更大的勇气,来追踪全德的道路;全德并不是一蹴而及的,除去了那由于特恩,天主赐给他刹那间即到达全德地步者。世俗在看见一个人踏上了全德之路,马上就要求他成为全人。杯弓蛇影,往往他们把那人的一个德行当作缺点,一个行为如果在他们本人是来自愆尤的,在好人身上,他们也要谴责它;这纯是以已度人,在他们说一位修全德的人是不应吃饭睡眠,甚至连呼吸也不应该的。人们对他的圣德看法愈高,便愈觉得他不该在肉体内生活了。但是无论他如何齐全,他仍然是生活在现世上,纵然他能高度的管制着世界的可怜象,然而他仍然属下于他们;我再重说一句,为这可怜的灵魂是需要一个巨大的勇敢的,他还没有开始行路呢,人们便要他飞;他还没有制胜自己的情欲呢,人们便愿他在艰难的遭遇中,表现得像他们在圣人行传内看到的坚定于圣宠的圣人们那样的坚定不移,我天主,他能忍受吗?他能够不被痛苦压碎吗?有多少灵魂,可怜的人哪,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怎样支持这样的艰难,因而反开了倒车;我相信,如果不是天主的大仁慈,祂自己来处理一切,我自己也一定要遭遇这样的状况;神父啊,您也可以看见,直到天主自己来完成一切的日子,我之所作不过是跌倒起立而已。我愿意大家知道我的话;因为,照我看在这种景况中,有许多灵魂上当了。在天主还没有给他们羽翼以前,他们竟想高飞。我想前面我已经使用过这个比喻了,然而它在这里也很恰切。我想起这个比喻,是因为我看见,因着幻想有若千灵魂跌倒在痛苦的深渊所致;在开始时,她们胸怀大志,意向澎湃,她们有一种前进于德的慷慨决志,她们也有一种由于爱主之故拼绝一切外面幸福的心愿;但是,她们看见一些前进于德的人,所作的英杰德行行为,她们不知道那是天主的恩典,并不是个人努力的效果,他们诵读各种论默观与祈祷的书籍,为达到这种地步须作些什么,因为他们不能够见诸实行,他们就苦闷了。按照这些书籍,我们不该管人们能对我们说的不好,比起人们说我们的好处,我们还要更喜欢;不要重视光荣,断绝亲属关系;如果他们不谙祈祷,更好不与他们多说话;因为那只有得到厌倦而已;此外还有许多类似的事件,以我看,这些都非天主圣宠不办。因为,如果我没有自欺,那么这些一定是超性的财富,不然那就是反对我们本性的倾向。但愿这些人们不要难过而专心依靠天主吧。他们今天所有的善愿,如果他们已经专心祈祷过,如果他们实行了属于他们的一切,天主一定要将他们的意愿化为功行的。根据我们脆弱的本性,为使我们不灰心丧志,不妄自菲薄,不要想虽然我们用尽力量,也好像不能获得胜利似的。我们必须要有坚定的依侍心,这太重要了。

    神父,因为我在这事上,有十足的经验,所以我愿给您几个建议:请不要想,有一个德行不经过反面的磨难,就可以获致,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应当常常不信任自己,生活一天要小心一天,如同我已经说过的;如果圣宠不完全的给予我们认识世物的虚假,我们是不会迟疑地去多多贪恋它们的;在这世界上总没有一个人不是在被许多危险环绕着。几年来,我在想像我不但弃绝了亲戚,并且他们为我还是厌倦的对像呢。实在,与他们来往,我觉得非常难过,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发生了。我应该到我从前所最爱的一个姊姊家里去。虽然她比我更好,但是一点也不适合于和她谈话;因为她已结婚了,身分不同,谈话自然不能尽如我意;于是我就尽其可能守着缄默;但是我看出来我对于她的休戚,是较比对于其它近人及我所照顾的人的祸福,更为关怀的,于是我这才认识了我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脱俗。我还应逃避机会,以便使天主开始赏赐我这牺牲的德行,长大起来。从此以后,我在天主的照顾之下,常常勉力。

    当天主开始赏给我们一个德行时,我们对它应有高度的重视;总不要置身在危险之中,比如我们只就面子问题而论,不必旁及多事。神父,我们知道,大家都在自认已经完全摆脱了这个劳什子,然而实际上却一个也没有;为此我们总不应放松这点。一个人如果她还对某点面子问题仍有所关怀,那么,为了前进,她应该相信我,斩断这种牵连;这是个任何利锉都不能锉断的锁炼;只有天主自己,看着我们的祈祷与努力,才能完成这种工作;我觉得这爱面子之心,乃是我们前进于德的障碍,她加给我们修德前进惊人的迫害。

我看一些人们,因着他们的圣德与伟行,使世人惊讶不已;我天主,这些灵魂既然还滞留在世,他们何能如此?他们不是已达到全德的极峯吗?这是甚么现象呢?谁能留住这已经为天主作了如许大事的人们呢?唉,不幸呀,他们还沾滞在这一点面子问题上,更不幸的是,他们不肯承认他们沾滞在这点上。因为魔鬼说服了他们,应该注意这点面子问题;但愿他们相信我的言语,但愿他们为了爱天主之故,相信天主命她说话的这只小蚂蚁的言语;如果他们不取消这枚小蠢虫,哼,等着吧,整个的大树一定要受损失的。他们容或还留下几个德行,但是全部都要染上病态的。这棵大树将失去美丽,不再长大,并且也阻碍它四周的东西长大。因为这所结的好模范的果子,并不是纯粹无疵的,也不会停留长久的时期。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无论这面子问题是如何微小,它仍是如同在音乐上,一个音调或节拍上的错误,破坏了良好的谐音。面子问题在一切时候都是有害的,尤其为一个在祈祷路途上行走的人,更是一种瘟疫。您说,您设法与天主紧紧联合,您愿意追随受凌辱受诬妄的耶稣的意见,然而您却不愿意在您的荣名和德誉上受到一点沾污!这乃是南辕北辙,您是绝不会达到目的的;天主只与那弃绝自已,在各种场合下不怕丢失自已权力的人相结合;或者有人给我说:我没有什么使我放弃权利的,因为没有机会;不会的,我想如果您真有这种我所说的决志,天主是绝不会给您剥夺这样伟大的幸福的。天主赐给您的机会太多了,您总可以操练这种德行,恐怕您还觉得太多呢。在这里只有在您实行与否了。

    关于这个题目,我愿意叙述几件小事。叙述我开始时所作的几件小事。我这是说,我愿意叙述我在这火焰内所投入的小草小屑,如同我上面已经说过的,因为我不能作更多的事,天主是接受一切的,愿祂永远受赞美!

    在若千缺欠之中,我有一个缺欠:就是不大熟习曰课的诵读规例,与歌侣内的规则。这纯粹是由于我的疏忽所致,因为我常常操心照管许多无益的事件,而不去注意礼节。我看见有许多初学生,在这面都可以作我的师傅。但我并不询问她们。一则为使他们不晓得我知道的太少,二则又何况还有该作模范的思想作祟呢;这本是很普通的事,不是吗?从天主开启了我的眼目以后,我毫无疑惑的,即连对于我所知道的事,如果有一点怀疑,我也去问青年修女;我并未曾因此而失去光荣与信任;我觉得天主并肯赐给我比以前更多的记忆力呢。

    我也不会唱经,当着我没有准备好了人们给我指定的那节经文时,我觉得非常害怕,但这种害怕并不是因为害怕当着天主的圣面而犯了错误——这乃是一种德行,而是因为要有好几个修女们在谛听我的缘故,这就是面子在作祟。我要唱得比我会的不好了,我就感到十分扰乱;然而没有准备妥善,又不敢说是没有准备妥善。无已,只好推辞说不会,怕东怕西的这点事,在起初时真使我费煞了心机,但是到后来我却高兴去作它了;自从我不再焦心人知道我的愚昧以后,我比以前唱得好多了;实在,这种面子问题阻碍我能作好我所会好好作的事件,每个人都在贪爱他所愿意的面子。

    这些小事本不算什么事,而我却为这些小事所折磨,更可见我不算什么了。但是灵魂却从此逐渐走进实行阶段,这一类的行为本身纵然微小,如果是为了至尊天主,在天主眼内也是倍极宝贵的,就此,祂才肯帮助我们实行其它更重要的事件。

    比如我在实行谦德上,就遇上许多次这样的事,我看见一切修女们除了我以外在这德行上都有进步,我因为什么也不会,在她们出了歌侣以后,便给她们招叠兜衣,我觉得我这样正是奉事在这里唱经赞美天主的天使,最后不晓得怎样被她们发见了;我感觉羞惭,因为我的德行还没达到愿意使人认识我作了这无关重要的小事的境界,这并不是我的谦逊,这实在是因为我害怕为这无关紧要的小事惹得她们笑我。

    我天主,我看见这无数的罪过,该是如何的羞惭呢?而我所叙述的才不过几粒细砂而已。为了您的光荣我连开始都没有,因为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充满了这么多的尘垢,您的圣宠的水泉还没有从这些小细砂下面涌出,把它们翻将起来。我的造物主啊!这是为什么,我在这样多的不忠不信之中,没有几件有价值的事情叙述,您既然赐给了我这么多的鸿恩,我天主,我不晓得为什么我的心不因苦痛而粉粹,我也不晓得读我这些叙述的人,怎能不视我若蛇蝎毒虫;他们将要感到,我虽然如此恶劣的答谢了这样崇高的圣宠,怎的还缅颜的叙述这样的小事。是的,这些都是我的事,完了,是的,我天主,我真害臊,然而既然没有崇高的大事,我来叙述这些不齐全的德行轮廓,正是为了鼓励那些完成伟行的人们;因为如果天主肯对我的小事注意,那未对他们的大事,不更是满意吗?但愿天主赐给我圣宠,使我不要永久停留在才开始的境界上,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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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二 章


她叙述天主如何使她神游:她因罪应到的地狱里的一个地方,她撮要叙述当时所见的景况,她并开始叙说她对目前所在的圣若瑟隐院,是用什么不同的计划创设的。

    老早以来天主便赐给了我所说的大量的圣宠,以及其它更高的恩惠。一天,我正在祈祷中,我感到,然而并不晓得是如何方式,我忽然全身被移到地狱了。我晓得天主是愿意指示给我魔鬼给我预备的地方,依照我的罪过我真正堪当入狱,这种神见为时最暂,但是我想,纵使我活到很多年以后,我也不能忘掉这件事情的。

    进口处,我觉得好似是一条很长很窄的小胡同,或者说它相似一个极端矮下、黑暗、缩狭的灶洞。底部好似是一坑污水,脏骯、奇臭、不可言状,毒蛇爬虫,多多无算;在尽头处,一个小孔掘在墙内,形式像卧床,在那里我看见可以把我很窄蹩的按下去,这一切现在对人看,读,说彷佛不算什么,可是我当时的感觉!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相当的描述出来。

    至于我将在这里所受的苦难,我觉得我不能,连一个起码的概念都不能告诉给你们;人是总不能了解的,我感觉在我灵魂内,有一种我不能写其性质的猛火,而肉体也经过不可忍受的苦难。我在现生已经受过很酷惨的痛苦了;根据医生们的意见,这是人在现世不能再惨烈的痛苦,因为当时我已经变成残废人,我的全部神经都在抽缩,我还受了各式各样的痛苦;有人说,它们是从魔鬼来的,然而这一切与我在这永牢里所受的痛苦比起来,那简直是一文不值了;此外,我还看见这痛苦又是无尽无休的,但是这一切比较起灵魂所受的失苦来又连儿戏都不如了;她感受到一种压迫,一种焦虑,一种很显著的磨难,一种失望而极深切的苦刑,那是我不能述说的,如果我说人在连续的死扯您的灵魂,这并不算什么,因为在那种境况下,好似另一个人要脱去您的生命,然而在这里却是灵魂自己来粉碎自己,我承认,我不晓得怎样说,才能说明这内在的火焰与失望,它们是加在这些可怖的苦难与折磨上的,我看不出来是谁给我这些苦刑,但是我觉出来我在被焚烧,并且被肢解而碎尸万段,我再重复一句:最可怕的就是这内火与灵魂的失望。

    在这污臭的地方,连最小最小的希望也都被排除远远了。在那里不能坐也不能卧;没有一点空间,我那时是好似关在一个墙壁内开掘的洞里,墙壁本身也是最难看的东西,它们以全力来压制您;在那里一切使您都窒息;没有一点光明而只是最深浓的黑暗,但有一件我所大惑不解的事,就是纵然缺少光明,可是却能看一切难为视觉的苦刑。

    当时天主不愿指给我地狱更多的地方,此后我在另一次神见中,又看见天主对几种毛病所加的重罚;为我的视觉,这些刑罚真使我恐怖极了;但是因为我没有受罚,我还没有吓坏了。然而在第一次的神见中,天主使我在精神上真真感觉到了这些苦刑与愁虑,一如我身受一样,我不晓得这是怎样的,但是我很了解这是天主的一大恩惠;祂愿意使我亲眼看看祂仁慈之手拯救我出来的深渊,只听谈论地狱,这不算什么,我从前曾默想过人在其中所受的各样刑罚,然而次数并不太多;因为畏惧之路不适宜于我的灵魂,我所默存的魔鬼所加给粉身碎骨之苦,我所读过的各种不同的刑罚,这一切在这身受苦刑之前都不算什么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它们的分别好似是一个是图画而另一个是实物。世上的火刑与地狱的苦火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虽然事过景迁已经六年了,到现在我还依然恐怖,在写这几行时,恐怖之情,彷佛还把我的血冻结在我的静脉里一样,我每次在我工作繁重苦难重重的时候,一回忆起这些来,世上的苦难便消失在我眼里了。在某些关系之下,我觉得我们的怨天尤人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这乃是天主所赏给我的最大恩惠之一。它给我生出的利益太大了,它使我摆脱了怕生活的矛盾与苦患之情,它给我勇敢使我能忍受它们;它鼓励我感谢天主拯救了我。我现在完全相信,不然我只有受这可怕而无终极的痛苦了。

我重复一次,从那时起;一切苦楚在与我那一刹那所受的这些苦刑相比,都显得卑不足道了。我屡次在看了人们讲论地狱苦刑概况的书,我很惊奇我一点也不害怕,也没有一点正确的观念,我这是在那里呢?我怎样能在要拉我入此苦刑的地方找得一些休息呢?天主啊,您当永远获赞美!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出您爱我超过我爱我自己远远了!主啊,多少次,您从这黑暗的铁窗中救了我!我又多少次反转身来相反您的意志!

此外,这种神见更加给我无限苦痛。啊,可怜呀,许多灵魂的丧亡,特别是那些路德教派,因为领了洗,他们也是公教肢体之一!这神见还加给了我热愿,使我想成为有益于人灵之人;实在,我觉得只要能救一个灵魂,我就宁愿受千万次的死亡的痛苦。我所思想的是这样:当我们看见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朋友在大苦大难之中时,很自然的,我们要生出侧隐之心来,他的苦难愈巨大,我们的感觉便越强烈,但是如果看见一个灵魂被罚永远受这最苦的刑罚,我们的心是不能无动于衷的,我们的心也不能不因难过而粉碎了,我们容易大动慈心怜悯世上的苦患,然而我们却知道它们有尽头而与生命共同结束的。那么我们对于那永无止息的苦刑,不更该悲悯吗?我真不明白,当我们看见这样众多的灵魂,被魔鬼曳入地狱的时候,我们竟还能心安神静的生活下去!。

    最后,我热烈的希望:在救灵升天这样重要的事上,除非是我们作了一切,是的,除非是我们尽其一切在我,我们是不应当满意的。愿天主赐给我实现这计划的圣宠。下面就是我的反省:纵然我恶贯满盈,我也曾作过些小事奉侍天主,我看,我也躲避过世人们漫不经意,从之如流的一些过错,我也曾用天主赐给我的坚忍,忍受过剧烈的痛苦;我没有怨天尤人,我没有谈人是非,我觉得我也没有希望过任何人的不幸;我总没有过贪婪,我也不记得我有过嫉妬的情绪,或者最低限度,在这事上我没有重重的开罪天主;在我身内还有其它此类的素养。我虽恶贯满盈,但我也常常地尽力的维持着畏主之情,然而我却看见了魔鬼在给我预备好了的地方;说真的,我的过错还应该受更大的刑罚。然而,我再重复一句:这是一个可怖的刑罚,我们仅仅安于小成是太危险的事情。一个步步陷入重罪的灵魂,是不该甘于休息与快乐的;为了爱主之故,我们该远避一切危险,天主一定要像帮助我一样的帮助大家;愿天主对我不要撒手不管,使我不要再跌入前愆,因为我已看见了我将要留在的居处。主!因您无限祈求您,不要让我如此,啊们。

    在这次神见之后,仁慈的天主还肯另外赏赐我许多大的奇恩,并启示给我关于祂为善人所保留的光荣,以及给恶人所准备的苦刑;我希望运用一切办法,使我能挣得一些这样伟大的幸福;作些补赎以避免这样剧烈的不幸;我的意愿是逃避世物,而达到与世俗完全分离的地步。这种计划时时在催迫我,但是它并不扰乱我而更使我清馨和平,显明的,这是来自天主的。愿天主给予我之灵魂,一种新的热力,帮助我能承受比现在养育我更坚硬的食物。

    在反省我所能为天主光荣举办的事时,我想我应当先从完成我修会圣召的义务开始:尽其可能的守好会规。我所居留的修院,说真的,是有许多忠信于天主的修女的,我主耶稣在那里是忠信的被服事着,但是因为修院很穷,所以修女们屡次出去到那些常热心而有荣誉的家庭过度一些时日。会规已不是像原始那么严厉了;所守的规则,也如同整个修会一样,是相符于缓和的上谕的,此外,还有其它的不便,我以为生活是太容易了,因为家庭是广大与充满快乐的。然而在我眼内更大的不便,则是可以出门一事。虽然我出门较任何人为多,我也是觉得如此的。因为有些人,长上们不能对她们说:不能,她们愿意要我陪同她们,这是人向啰唆让步了。这样,我在隐院内也只能停留很少的时候,无疑的,这是魔鬼从中把持,使我时常在外,以便阻止我行善修德,将神师们给我的教训通传给几位修女。然而,有一次我在与许多人作伴时,其中一位问我以及他人说:我们是不是愿意如赤足修女们一样生活,若然我们就可以建立另一座隐院,这样的一种建议,正中我的下怀,我开始通知了我所说过的女伴——那位寡妇太太,她与我也有同样的看法,她立刻与我订立契约,保证给未来的隐院年金。我现在看出来,那时我们并没什么把握,不过我们所有的希望,使我们觉得事情轻而易举而已。一方面,我是很喜欢居留在我所住的隐院的,那里最投我的嗜好,我的小屋子又正遂了我的向平之愿。我虽然还不愿意马上决定志向,然而这位夫人和我,我们已是决定将这计划委托给天主了。

    一天,在我领圣体后,天主命令我用尽全力,将这座会院,匠于成功。祂并且完全保证一定要建设完成,而且在此院内祂也将真正得到忠心的奉侍。祂愿意将此院献于大圣若瑟;这位圣人应该在一个门口保护我们,圣母则在另一个门口,祂本人——基督,也要在我们当中。这座隐院将是一棵大放光明的星宿,虽除有些会院是松懈了它们最初的热火,但是我不相信它会因此而减低自己的光荣。因为如果没有修会人员,真不知道世界要变成什么形态,最后,祂又命我将祂给我的命令告诉给我的神师,祂并求他不要阻止这个计划而使我改变初衷。     

随着这神见而来的效果是神奇的,这些话在我身上生出了极为真切的印象,我不能怀疑它不是来自天主的,然而我感到了一种深切的难过,因为一方面我看见为兴办这种事业,我将遭受许多麻烦与辛苦;另方面我又很喜欢我的隐院,虽然我以先也曾想作成这种事情,但究竟是没有决定性的决议的,同时我也不敢保其必成。

    现在呢,我看出人们是在逼迫我着手作这种事业了。因为我虽然看出来我这是在作一件使我非常希望的事,但我依然在犹疑不决;吾主呢,祂则一直在敦促我,祂用很多而又明显的理由告诉我祂的意志,使我再不敢不说给神师了,我于是写信说给他一切经过,他不敢正式的告诉我,要我放弃这种计划,但是他以为根据本性的看法,是看不出有成功的希望的。因为那位应建设隐院的同志夫人,所有的金钱绝少,也可说是没有的,他告诉我应当将计划说给我的上司,让他给我作决定;但是因为我没有向这位上司说我神见的习惯,所以是这位夫人向他说明了建立隐院的计划。省长是最爱修会全德的,他很赞同这个计划,他给了这位夫人一切必要的支持,并说给她要将此院属于他的管辖权下,我们谈着未来,至于修女们的数目,在若千理由之下,我们不愿意它超过十三位,在这谈判之前,我曾给圣修士伯铎·雅尔刚大拉写了信,叙述一切经过,他提醒我们不要放下这个工作,并告诉我他对这个进行所有的种种计划。

    我们的计划刚一传到地方上,立刻便激起了反对我们的巨浪。话说来太长了,但都出不了坏话与讥笑,人们拿我们的计划当作疯狂,说我只该居留在隐院内,至于我的同志呢,她所受的磨难更多,几乎压碎了她。我呢,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辨,我觉得人们如此待我是有一部份理由的。一天,我被这种苦难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把自己托付给天主,至尊天主便开始安慰并鼓励我,祂说:我已经看见圣人们在建立修会上受过许多苦难;我还要受更多我想不到的苦难;然而我们却不要以苦难为意。此外,祂还说给我很多我该说给我同志的事情,最使我惊讶的是我们对过去的事感到安慰,我们也充满了抵抗反对者的勇气,因为实际来说无论是在修女修士们当中,无论是在全城内,不反对我们的人太少了,大家都认为我们的计划愚蠢疯狂。

    在我们的会院内,也有很多的蜚语与骚扰,大家对省会长,攻击不遣余力,为此他改变了初衷,不愿意再许可成立隐院了。他说:基金既然不保险且又不足,反对又这样多,总之,这一切彷佛是有理由的;终于他放弃了我们的计划,拒绝承认成立修院;虽然我们已经得胜了最初的困难,我们仍感到更大的困难,最使我感觉难过的,是看见我们的省长反对我们;因为有他的许可,我们在一切人的眼内,便可以宣告无罪。至于我的同志,如果她不放弃这个计划,人们便不愿再给她赦罪了。人们说:她的责任是取消坏表样。她去找一位圣道明会会士,这是一位道学很深同时又是天主的忠仆,她给他叙说了我们一切的计划,并说了我们一切的经过;因为在这里已经没有人肯给我们策划了,人们都说我们是唯个人之意见是随,即在省会长没有改变计划之前人也如此说我们,这位夫人向圣会士将全部事实完全叙述过了,并向他说明她能出的基金的最大数目;她的最大意愿是愿得到这人的帮忙,因为他是这城内最大的神学家;在他的修会内也很少有人超越他的。从我这面,我也向他陈述了我们所作的一切以及我们的动机,然而我却没有说我所得到的启示,而只说了我们所以如此决定的本性理由。实在,我们愿意他依照我们的报告给我们策划,他祈请我们容许他反省八天的工夫,并问我们说是不是已经决定要作他说给我们的话。我肯定的答复了,虽然我觉得这种答复是符合我的意志的。我常常有某种理由,自信我要看见这个计划的成功,我的同志比我更有信心;无论人们能向她说什么,她也不会放弃这个计划的。至于我,我再重说一句;我觉得我们是不能不成功的,然而我并不承认任何一个启示都是真的,除非它不反对圣经,以及教会命令我们所守的法律。我所有的启示,我觉得真是来自天主的,但是如果这位名贵修士告诉我说;我们要实行建立隐院,是不能不犯罪过或相反我们的良心。我以为我便要直接放下这个工作,而去寻找另一种方法实行天主的圣意,但是天主当时只指给了我这种办法,这位天主的忠仆后来承认,在他接收了考察我们的意见以后,他本来已经决定要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来阻挠,使我们放下这个计划;因为他已晓得全城人的反对,大家都判断这计划是疯狂,他还说有一位骑士先生在晓得我们见过他之后,立刻就来告诉他对于在给我们的决定上要小心。千万不要给予我们一点协助。但是在他思考如何答复我们的时候,当他注意研究这事以及我们所说的目的,我们所愿建立的秩序与规则的时候,他完全证实了我们的计划是中悦天主的,绝不该迟滞不付诸实行,他答应我们该当及早结束这种工作,他也指给我们应取的方法以及应走的步骤。他说:实在地,人们所许给我们的基金是太少了,但是我们应该依恃天主的上智。此外,他又说反对这个计划的人们,如果来找他,他是会答复他们的。真的,从此以后,如同我我下面要说的,他时时在支持我们。

    这样的答复,使我们感到很多的安慰,同时一些真正有圣德的人们,虽然还没有停止反对我们,但是已经缓和下来;有几个还未帮忙我们,在这些人当中,就有我所提过的那位圣骑士,他实在是有德之士,他以为我们的计划是照着最高的全德走路,因为我们的生活方式是完全奠基在祈祷上,不过在实行的方法上他觉得是太难了,也没有成功的预卜,他认为这是天主的事件,无疑的是天主动了他的心。另外有一位我所说的我们前去向他讨主意的那位教会人物,天主的忠仆,博学多闻的人,也是同样作法。他在全城内真是一面德行的镜子,天主安置他在这里无疑是为了多数灵魂的回头与前进,他也来帮助我们。

    事情已经这样了,许多人不忘为我们祈祷,我们买得了一处位置很合宜的房子,虽然有些狭小。是的,但是我并不难过,因为天主给我说过尽到力量就可以了,以后我看到了天主的能力。是的,啊,我真真的看见了天主的能力!虽然修会基金也显得太少,但是我觉得天主一定要用另样办法,来安排并保护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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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三 章


她继续叙述大圣若瑟之隐院成立,她述说人们如何令她不要再管此事,并叙说她很长时候放弃了这种事业,最后她也述说她所遭受的若干磨难以及天主施予她的慰藉。

    事情已到可以签约的前夕了,然而我们的省会长改变了意见,依照后来的表现,我相信这是天主上智的指示;为这事业所作的祈祷太多了。天主愿意使之尽善尽美,并愿用另一种方式完成这建院大业,我们的省会长不再准许建会院了;我的神师也不许我对此事操心了。;但只有天主知道事情达到如此地步,使我所受的苦楚与磨难是如何之大,我放弃了原有计划,事情就停顿在那里,于是更坚定了人们说这事业只有女子们的幻梦的说法;相反我的怨言倍增起来,但是直到省会长的命令下来以前,我是什么也没有作的。全隐院内都视我有若劣马,因为我愿建立一个幽闭规矩更紧的隐院,修女们声称我太侮辱她们了;她们说我在这座隐院内也可以奉事天主,因为这里有许多比我更好的修女;她们说我不爱隐院,她们又说最好要为本院找基金,比为一个新院强多了;有的人并主张送我到监狱里;只有很少数的人在保护我,我看得清楚在某些事上修女们责斥我是有理的,有几次我也给她们陈述过我的理由;但是因为我不能声明最主要的是天主的命令那一条,终于没办法说服她们;我不晓得如何是好,那我只有以缄口不语了之;有几次天主也赐给我很大的圣宠,那就是使我一点也不挂心此事。很容易而高兴的放弃这种事业,好似不算什么似的;没有人肯相信我会这样,连我与她们商讨过内修的人都不肯相信:人们想我是在很难过而惭愧着,就连我的神师也都不肯相信;然而我,我以为既然完成了我一切所能作的事,我便自视没有义务设法达成天主命令我的事情了;我留在我的隐院内,也是很满意与幸福的,但是我总没有失掉隐院必成的信心,不过只有我看不出完成它的办法而已。我虽然不知道怎样成立,也不晓得何时成立,但是我却知道它是一定能成立的。

    最使我难过的是有一次我的神师也责斥我,好像是我相反他的意志作了某种事件似的;当然这也是天主的圣意,祂愿意我从这方面遭受磨难,使我经过最显著的痛苦;因为在这样万苦齐臻的场合里,彷佛我应当从神师那里接受些安慰,但是他却写信给我说:从各方面的遭遇来看,我的计划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在经过这次教训以后,我再也不顾虑未来了,并且我连谈都不愿谈它了。我那时也看到因此而生出的恶劣印像,还有其它许多别的事情,其性质都是使我难过的;但最使我难过的却是神师对待我的这回事,简直比全部苦难还要重大;我不禁自问这是不是因我得罪天主的机会甚至是原因呢?我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一切的神见都是虚妄的,我的祈祷也不过是个梦境,那么我乃是歧路亡羊,扑朔迷离了;我怀着无比的忧苦,我充溢了惭愧与愁困,然而天主总不舍弃我;祂在我所说的这一切磨难之中,时常给予我安慰与鼓励,那是不用说的。祂并且告诉我不要难过,祂说给我在这事上不但没有得罪天主,反而更多的奉事了祂;但是祂也告诉我应当服从神师并应暂时保持缄默,直至祂重新让我工作的时候。

这话实在给了我无限的安慰与喜乐,所有因相反我而来的磨难,为我都不算什么了;天主并且告诉我,为祂的原故遭受苦难与折磨,乃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实在,爱天主之情在我灵魂上的进步,以及其他很多的利益,连我个人都惊得瞪目结舌;此后我再也不能阻止我愿望受苦了。在我周围的人,都在想我是羞惭无地的了。是的,如果不是天主极高度的赐给我这类的圣宠,我一定是要如此的;就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有了我所说热烈爱主之情,与极高度心醉神狂;然而在那时对这些恩宠我却是金人缄口,不向任何外人道的。

道明会的圣会士常常和我一样的自信,立院事一定能够实现;当他看见我为了不相反神师的意见,不再干预这事时,他乃同我的同志协议妥贴,两个人共同写信到罗马,并兴办这种事业。

     魔鬼这时候却不断的向这位那位婉转陈说,在这事上我是得有一些启示的;人们于是颤抖的走向我来,他们说时候是困难的,或者人们可以告我一状,而向异端法院起诉,我觉得这种计划很是好玩,并不禁窃笑起来,因为在点上总没有一些恐怖;我清清楚楚地认识我对一切关于信德道理的内在情绪,我准备经过千死万死而不愿相反教会一点最细微的礼节,更不愿反对圣经内的任何真理;为此我答应说,人们在此点上尽管放心;如果我的灵魂有一个恐怖异端法院的理由,那便是我灵魂的最大不幸了;我并且说给他们,如果真是如此,我是要亲自出庭的;但是如果是人们妄告我,吾主是要表明我无罪的,那么这为我反而更有利益的。

我为此事曾向我可爱的道明会司铎讨论过,如同我前面说的:因为他的聪明智慧,我很可以放心他对我所说的事,于是我就向他以最清楚的方式,报告了我的一切神见,我的祈祷方式,以及天主所充沛于我的神恩异宠,我恳求他谨慎小心的考察一下,并告诉我在那些事上,可以找到一些相反圣经之点;总而言之,我要他说给我他的想法,他告诉我尽管放心;如果我没有被骗,我想他从我这次报告里,也获得了很大的神益。因为他以前虽然是彬彬于德,但时从这时起,他才更热心的专务祈祷了。为了更能自由事主救灵,他退隐到道明会建筑在一块清静土上的会院内,在那里一直有二年之久,后来因服从之德的逼迫,终于非常难过的离开这里,因为别处实在需要他这样的一位。

为我呢,在某种关系之下,他的离开也使我非常难过;但是为了填满我这极大的空虚,我一点也不想阻止他的远走;我晓得他这次的引退,为他是极有利益的。有一天,我满腹愁肠在哀痛这次的别离,我听见了天主安慰我的声音,并要我不必因此难过。因为他走的正是康庄大道;真的,在他回来时,他已是满载着圣德的宝货,深进于祈祷的堂奥了;他说给我,无论为了什么世物,他都不愿脱离这种清静的;我也能同样的这样说,因为如果以前他只是用学识来保证并安慰我,从此以后他将是用他深进于超性生活的经验知识,来保证并安慰我了。   

天主恰巧在祂认为我们的工作需要这位神修士的时候,将他召引回来;这就是说为建立祂要我们创设的圣衣院。   

    我一直关在我所说的缄默里,我一点也不挂虑我们的事,连放风都没有放过;一直延长了有五六个月的工夫,此期间天主从没有嘱咐我进行这种工作;我不晓得原因,但是我总相信工作将要完成;这样的时光过去后,耶稣会的院长离开了这座城垣,至尊天主又引来了另一位院长,他既邃于神修,又待别有勇敢,有判断力与学识,我灵魂当时也正在需要中。因为给我听告解的司铎,他有他的长上,凡是一切耶稣会的司铎,都应慎密的依照长上的意见行事;无疑的我的神师,他很深刻的认识我的内心准备,同时他也很愿意使我长足进步,但是在某几点上,他是不敢擅自取决的;这是有许多原因的,我的灵魂因为冲动很大,这样被束缚着实在使我难过,但是我却不会离开神师的任何命令。

    有一天,因为我觉得彷佛神师是不信任我的,我很为难过;天主却给我说:不要难过,这磨难不久就要过去了;这话在我心中生出了莫大的愉快,我想这话说我快要逝世了。每当这些话在我记忆里重现时,便给予我无限的快乐,后来我才清晰的看出来,这话原是在指我适才所说的院长的来临。因为他来了之后,我的苦难便消逝了;实在这位院长不但不阻止我那神师理家司铎的自由,并且他还告诉他要多多安慰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同时也嘱咐不要再用这样窄狭的路子引导我,要让天主的神自由在我心中工作。实在的,因为有几次,天主用神移心醉的冲动,使我的灵魂几乎喘不上气来。    一

这位院长来看我了;我的神师命令我用尽自由与清晰的叙述的使他认识我的灵魂;这种打开心门普通总使我有极端的反感。然而这次呢,当我进了神功阁子之后,在我的心内感到一种在以前以后我不曾记得有过那样不可言传的心情——这种心情对他人从未曾有过,我是绝对不会说明这种心情是什么样的,连用比喻,我也不能说明它。这是一种完全的神乐,是一种清晰明了的透视;我看出这个灵魂完全了解我的灵魂,他与我的思想完全相符;然而,我再重复一句,我不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以前与他谈过,或者有人对我说过他的好话,我在存想他一定要会了解我的时候,而感觉喜乐,那么这样的心情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我们彼此从来没有谈过,我一点也不认识他;俊来我明白的看出来我对他的看重,一点也没有错;因为在我和他的神业谈话,从各宁面来讲,他都给予我灵魂莫大的利益;与他来往为那天主好像要引他们走崇高道路的人们,是很有利益的;他并不让他们一步一趋,而是让他们飞奔快跑;他的办法是让灵魂全牺牲而极克苦;天主在这事以及许多别的事件上都给了他特殊的才能;从我与他谈论的开始,我便晓得了他作事的方针,我知道他是一个纯洁而圣善的灵魂,他从天主手中接受了一种分辨神类的特别恩宠,这对我是最有安慰的。

我与他谈话不久之后,天主便又重新敦促我开始重理建院的旧业;祂嘱我向我的神师以及这位院长陈述.许许多多的理由与看法,使他们彼此不再阻止我进行此事,有几条理由还使他们惊震呢!因为这位院长从来不怀疑是天主之神在指引我,这是他在缜密考察与注意一切结果后得到的结论。未了,在许多事件连续发生以后,他们再也不敢阻挡我追随我的计划了。

    我的神师又重新准许我用全力来兴办此事。那时我也清楚的看见我所要冒的险难;因为我不过只是单身一条,我的富源又极有限,所以我们仍旧决定了,事情要在极端密秘中进行。

    我设法让我一位姐姐——她住在这里——买地置房,预备会院,如同是为她自己预备住所一样。钱是天主在这种目的下,用各种方法给我搜集的;说起来太长了,总之,我想尽办法,不作一些相反服从圣愿的事件;然而我也不向长上们说什么事。不然,我知道,我的计划又要像上次一样的失败了;不,恐怕还要更坏,但是找金钱找房屋,讨价还价,整理修茸,该遭受多少烦难,很多次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在受这种烦难;我的同志,她已作尽了她所能作的事了。不过她能力有限,有限得几乎不算什么;她所能作的一切,不过是借用她的名字,她的势力而已;其余一切的兴革事项,完全落在我的肩头;有时候几乎把我压得伏地不起了,直到现在,我还很惊奇,我那时怎样受得了。每当我坐困愁城时,我便说:我天主,为什么您竟命令我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而且也没有自由,还受着种种的限制,没有金钱,又没有办法去找;既不能下诏派捐,也不能作任何处理。主啊,您要我怎么办?

    一次,我堕入苦海里,真不知该怎样作,我没有一元开付工人的钱;这时候,圣若瑟,我的恩父,我的支柱出现了;他使我懂得我并不缺少金钱,他要我同工人走过市场,我不名一文的服从了他的指示;天主却用令识者惊奇的方式,供给了我的需要;院子我觉得太小了,实际上它也真是小得我不相信会成一座修院的。我愿意再买到与它毗连的一块小地方当作圣堂,但是我什么也没有,也看不出有想钱的办法,我不晓得该如何作。但是在某天我刚刚领过了圣体,天主便给我说:「我已经给你说过你尽力作就是了」,然后祂高声喊着说:「唉,人类的贪欲啊,你害怕你缺少地方吗?我多少次曾睡在青天白日之下,不是因为我没有休息的地方吗?」这话使我非常恐怖,我知道天主有理,我回到了小屋子内,我丈量了一下,我觉得虽然地方很少,但还可作为一间修院,于是我不再张罗买地了;我安排这座修院,没有奢华,只是以可以生活的方式,使之不有害卫生而已。这是需要的,不是吗?

    圣加辣庆日,我正去领圣体的时候,这位圣女出现了,美容焕发,她说给我应当勇敢的兴办这个事业,并且说她还要相帮我,从此以后我对圣女就怀上特别虔诚的心情了。后来我真正看到她实践诺言,临近我们修院的一座她的会院,在帮助我们生活,最重要的乃是圣女逐渐高举我的心意,使我有意与她所立的修会遵守一样的神贫,以走全德之路,我们也要依恃布施过活,我在这事上能得到圣父的批准并不是没有困难的事,我们总没有违犯这条法则,也不肯聚捞基金,无疑的,是因为这位圣女的祈祷,当然天主所作的更多,祂很丰富的供给我们的需要,而不用我们向任何人开口,天主真当受赞美,啊们!

    圣母升天庆日,在同样的时候,我进了圣道明会的一座圣堂;我那时想起了我从前已经告解了的许多罪过,也想起了我颓废生活的几点;忽然我就进入了心醉神移的地步,几乎使我完全出神了。我坐下;我好似连举扬圣体也看不见了,也不能望弥撒;这使我后来不禁犹豫,就是在神移之中,彷佛有人给我穿上了一件光辉夺目的雪白外友,最初我看不见人们给我穿戴;但是后来我看见圣母在我右边,我的父亲圣若瑟在我的左边,是他们给我穿的这件衣服,他们使我懂得我的罪已经涤除净尽了,我刚刚穿好了衣服,光荣与欣慰就洋溢了我的心,我觉得是圣母拉住了我的手,她给我说我之热心恭敬圣若瑟,使她非常快乐,她保证建立修院必定成功,她又说我主与她和圣若瑟在这座会院将得到忠心的奉事;要我总不该害怕,也不要心灰意冷。虽然我应有的服从,并不是我的趣味所在;因为有她和圣若瑟的保护,她的圣子也已许了要常在我们中间,圣母为了取信于许给我们的诺言,给了我一枚宝石,她又彷佛在我脖颈上挂了一条金项练。上面挂着一枚无价之宝的苦像,这精金宝石是无可比拟的超过我们在世间所见到的什物,因为它们的美丽是无限度的超过我们所想象的程度;理性不能了解外衣是用什么线织成的,它也总没有过天主所给这耀眼欲眩的雪白的观念。世物是不可与它比拟的,比起来至多可以说美画与煤烟了。圣母美丽极了,但是我却分不出她的特殊之处来,我只是看她的大概仪态,她穿的雪白衣服,光明耀眼,然而并不使人眩晕,使人百观不厌;圣若瑟我也不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一切;但是我却看见他在那里,这是一个好似我前面说过的神见,就是说人们不用感官的帮助就能看见;我又觉到圣母非常年轻,他们彼此都挨近了我剎那;我常是在充满着无限光荣与快乐的,我想我是总没有得过这样的恩惠的;我也总不愿意人夺去了我这次的恩典;后来我彷佛看见他们上升到天空,有许多天使在环绕着他们,当时我是在极度的寂静中,但同时也充满着安慰,我是在崇高,凝神祈祷与感泣之中,很多时候我彷佛连动都不能一动了,也不能说一句话。可以说,我这是出神了。当时我感到极度愿意为主牺牲的意愿,并在我身上发见了不可言传的结果;总之,这一切的经过,我无论如何,也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疑,说它不是从天上之神来的恩惠。我不仅洋溢着安慰,并且也充沛着和平。

    天使之后向我说,为脱离服从会方的管辖权,是要遭受困难的。吾主也已给我说过新院附属于修士会是不合时宜的。祂告诉了我不合宜的一切理由;祂要求助于罗马,并且告诉应用的方法,以及祂将如何使公文发下;真是这样,一直到那时光,我们总不能达成的商讨,依照祂指定的方法,事情果然很顺利的完成了。后来的事实,给我们证明新的隐院属在主教权下是如何重要;至于我,那时我不晓得这层,我也不晓得谁将是我们的上司,但是天主太仁慈了,祂着手保护这座修院。实在,这座隐院是在粗风暴雨之中---详情我后来再为叙述---很需要吾主的支持,不然是不会达到今天的地步的。感谢天主,祂真真这样的完成了这个工程,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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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四 章


她指陈在这样的时光,她离开这个地方是如何的正合时宜,她说明原因并陈述长上要她去安慰一位正在愁海中的夫人。她开始叙述她的遭遇,并说明天主因要用她为使一位出身贵显的人物走上全德,而赐给她伟大的恩惠。这位夫人后来成了她的支持与援助,这章是很重要的。

    虽然我们倍极小心,不使这件事情外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绝对秘密而不使几个人知道详情,有的人对我们相信,有的人则否,我很害怕在省会长来这里的时候有人要向他说话,他一定要禁止我兴办,那么我自然要立刻停工,然而天主却给我安排了下面的景况。

    有一个大地方,距离那里大约有二十多古里,有一位夫人,因为丈夫的逝世,她非常难过,她整天不展愁眉,大家都为她的健康担忧,天主愿意人们给她谈论我这个可怜罪女,并要人们给她说我的好话,天主之所以如此,乃是为了另方面的利益。

    这位夫人出身贵显,她和省会长很熟视,她晓得了我是住在一个许可出门的会院内,天主在她心里点起了要见我的热愿,并希望从我获得安慰,这种热愿,她是抗无可抗的,立刻她就想尽办法,设法将我罗致到她家来。她给省会长写信,当时省会长正在很远的地方,省会长给我来了一通正式命令,用服从圣愿,要我直接同一位修女结伴起身前往。这个消息是圣诞之夜到达的,我觉得一点心乱与很大的苦闷,我想人们叫我,是因为想我不错,但其实我是这样的寡德缺才,是可忍孰不可忍呢;所以我诚恳的托付给天主,整个或差不多整个的夜课,我都在神魂超拔的状况中过去了,天主告诉我应该去那里,这是为了不要人们对我的计划,给予相反的意见,因为只有少许的人告诉我不要操切,所有工作,应当以天主更大光荣为指归;另外,为了完成建院的大计,直到诏书来到的阶段,最好是我不在这里:因为有些一人正在匠心阴谋,等待着省会长的来临;祂还告诉我不要害怕,无论我到何地,祂都要相帮我。

    这一席话,使我充满了勇敢与安慰,我将这一切说给了那位院长,他告诉我说没有一点事情能够妨碍我的前往;至于别的一些人则告我说,这或者是魔鬼的一种新发明,用来损害我的,我应当给省会长写信。但我服从了那位院长的安排,也信赖我在祈祷中所听到的言语,我毫无畏缩的前往了,不过在我存想人们召叫我的名义与人们对我估价过高的事实时,我则觉得十分羞惭。这就是我恳切祈求天主不要弃绝我的动机,我最感到安慰的是在那里我找到了一家耶稣会的分院,并且使我也感到心安,如此我或者将不致有辱使命了。

    天眷下民,这位夫人从我得到了无限的安慰,她感到有显著的进益,并且这种进益还是与日俱升,方兴未艾;旁观者对于她的此种情形,也都惊讶不已。远超过惊讶痛苦扰害她的健康。无疑的这是许多我所认识,托他们为我以及为我不虚此行祈祷的人们祈祷的结果。

    这位夫人戒慎恐惧,敬畏天主,信德活泼,正补足了我的缺陷,她对我表现了很深的情爱,我因为她的圣善可封,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但这几乎为我全都是十字架,人们对我的关照,使我非常难过;人们对我敬礼有加,也使我不禁衷心惴惴;当时我的心情也极收敛,但我却不敢稍微放松。天主呢,祂也时时在保护我,因为在我逗留在这位夫人家里的期间,祂沛然地赐给我许多崇高的圣宠;这些圣宠,使我浩然太虚,无所羁勒,轻世绝俗,世物愈贵重,也愈使我看出它的虚无;事奉这样崇高的妇女,我当能视为极大光荣,但同时我也能脱然自由,好似是与他们门当户对一样。

    我前面已经说过,是的,我从这位夫人获得了神灵上很大的利益。我知道她是女人,她也与我一样受着情欲与脆弱的压迫;同样她也很难自持,因为人的地位愈高,她的挂虑与厌倦便也愈多,保持自己身分与地位相称举止的操虑,几乎使她不能生活下去。她们应当在时间与限定以外进膳,因为她们应当依照身分的需要,而不能随从自己的禀性,佳肴美喂,往往只是依照身分地位,而不是根据她们的食性。

    我极端厌恶愿作伟大妇女的心意;但愿天主不使我丢失了看重她们的心情!虽然这位夫人,乃是国家的第一流夫人,但是我相信有些更卑微的人们,比她更发射着深厚的诚实之光;当我看见她很多次为了地位而牺牲她的嗜好的时候,我觉得她很是可怜;直到现在,我的心情仍是这样;另外,她也不大信任家里的人们,虽然他们很诚实,但不是要她该更信任这个而不信任那个,因为如此将要激起他人的嫉妒;我想人们找出一个主人的名子来称呼这样的人们,那不过是人类的谎言而已;实在说,这不过是一种奴役,真的,在我从各面去观察的结果,真可说这样的人真真是奴隶呀!

    叨主恩佑,是的,叨主恩佑,当我住在这个家庭的时候,凡住在这里的人,在事奉天主的事上,都在突飞猛进着;但这并不足以使我避去麻烦,许多人因为这位夫人对我待别尊敬,竟引起了嫉妒;无疑的人们在想我是为得些现世的利益,天主许我受一些这类苦难以及其它样式的困境,这是教我不要醉心于我周遭的人对我的关怀,天主无论在什么场合里,都要我为改善我的灵魂取得大益。

    当我在这城内居留时,来了一位出身贵显的修士,我在许多年前与他有几次商讨过灵魂的事;一天,在我距离他所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座圣堂内听弥撒,圣堂是属于他的修会的;忽然我起意要晓得他灵魂的景况,因为我很愿意他是天主的忠仆,我就起来要与他谈话,然而后来因我觉得我正在收心祈祷中,这样作,未免是担误时间;另方面,我又为什么要干预不关于我的事件呢?所以我又重新坐下,我想这样一连有三次之多,最后圣善天使打败了恶劣的魔鬼,我叫过这位会士来,在神工阁子内谈论起来。

我们开始寒喧,互报消息,因为有好多年我们没有见面了,我首先告诉了他,我的生命经过了许多内心的苦难,因为他的一再要求,要我详细述说,我便答应他关于那些属于秘密部分的,我不能给他揭穿;但是到后来他谈起了他密友道明会的司铎,他是知道一切的;他们之间并有默契,于是我这才不怕述说了。

事情好像是嚏样,他不能自禁的不问我,而我也不能不说,如果在普通的景况下,我是很讨厌并害羞打开我灵魂的窗子的;但是同我所说的那位院长神父,以及和这位神父则有异样的感觉,不但没有烦难,而且还有很大的安慰,我在告解的印信下给他叙述了一切,我觉得他指导我极为清明,当然我早就知道在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智慧,但是我更惊奇的是他将使他能长足进步的天恩与待宠,都完全用为奉事天主了。因为很多年来我的灵魂就是这样的准备,凡我遇上我所喜欢的人,我立便愿看见他完全委身于上主。还有多少次,这种意愿竟使我不克自己,当然我愿意一切人都奉事上主,但对我所满意的灵魂,我更是如此,并且在天主台前,我也用各种方法热烈祈祷完成这种大业,我之对于这位会士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他求我为他热烈的祈求天主,但是他用不到给我说这些,因为我的素性就是如此,我不能不这样行事。

    我到我实习去的地方,独自去作祈祷,当我进入深深的神移之中时,我就开始与天主说话,我说的是完全委心于天主的言语,有许多次连我本人也不晓得我的说话;是爱情在说话,灵魂已经出离了躯壳,她已经看不见她与天主之间的距离了,她知道她见爱于天主,她忘掉了自己,她彷佛完全在天主之中,成了天主的本有事物,没有一点分岐了,她在说着疯狂的言浯。

我记得我流泪满腔的向天主一现祈祷,要祂拖拉这个灵魂完全事奉上主,我晓得他是有圣德的,但并不是足够了,我愿意他成为完人。以后我又说:主啊,您不能拒绝我这样的恩宠,您看这个人当我们的朋友该是多么好。

    圣善啊,无穷仁慈的天主啊!请不要但注意言语,而要看意愿与爱情的感发!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如此大胆的说话,能不有伤您的尊威吗?啊,但愿至尊永远受赞美!

    那天晚上,我记得在我作祈祷的时候,我在想着我或者是天主的仇敌,我感到很难过,我不晓得我是不是在圣宠分际上,但是我愿意死亡,为使我不要还在这样不知生死的景况上。实在说,死亡并不比我思想或者我要得罪天主的思念更惨酷。我挣扎我叹息,我爱火勃发,热泪盈眶的在祈求天主,不要使我陷入这样的不幸,那时候我听见锐我很能以自慰并放心的话,说我是在圣宠分际上,因为一个这样的爱主之情,和至尊天主给予我的恩惠与情趣,是不能发生在一个有死罪的灵魂上的。

    至于我为这位会士祈求的圣宠,我很自信天主赐给了他,同时天主还要我说给他几句话,这使我非常难过,我不晓得怎样向他说;我再说一次,这样的第三者传话的责任;特别是我不晓得人们将如何接受或者是不是要讥笑我的时候,我觉得是非常沉重的;同时我也极度难过,最后,我自信是应该服从的;我感觉我该许给天主,我要执行祂的命令;但是因为我感觉十分羞惭,为此我不曾口述给他而是用写信的方式通知他;从所得到的效果,我们可以证明这些话是来自天主的,他坚决立志,专务祈求祷生活,虽然他并未能直接实行这个计划,因为天主要他事奉自己,乃借着我这媒介传给了他若干真理,在我不知不觉之中,生出了使他惊奇的力量,一定是天主安排停当使承认这些话是来自天主的;至于我,无论我是如何劣下,我仍是很热烈的祈求天主,用力的引他临近天主,而使他恐怖现世的快乐与幸福;愿天主永远受赞美。天主真真听了我的祈求,当这位会士每次对我谈论时,我就感到神魂如醉,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不会相信在这样短的期间,他会接到这样崇高的圣宠,他心收敛的程度很高,好似已经不是生活在世上了一样,愿天主用手扶持他!如果他这样继续下去,我想他一定由于天主的圣宠,对自己有极深切的认识,而将成为天主的最忠信仆人之一;此外,由于他一这样短时期的在神修上所得的伟大经验,他更将对许多人灵有重大利益。  

这乃是天主的恩典,如果祂要赐给人,祂是不管时地,也不管人们还给祂的服务如何,祂可以随便赏赐给人,但我这并不是说服务等事绝不是天主赏恩的原因;不!不过我们当知道有许多次,有的人经过了二十年的生活,天主还未曾赏给的祈祷地步,有的人只是一年,就从天主接到了这样的洪恩。为什么?只有天主知道。如果我们设想,经过一些时间由于经验我们便可以晓得原因,那我们便错了。还有不少的人,在他们认为认识内修的事件不必是内修人,这同样也是在错误之中;我这并不是说,没有这种精神的人,如果他们有学识,也不能指导那已经达到这种境地的人;不,因为内在或外在属于本性界的事,我们是能够依据理智的能力的,那么在超性的事情上,们也能看他们是否合于圣经。对于其余的事情,则不必自寻苦恼,也不要想了解所不了解的事,也不要缚束灵魂竟至使他窒息了。因为当他们被提拔到这种境界之时,他们要有一位比指导他们的更伟大的主师;他们并不是没有上司的,为此请他们不要惊奇,认为这些事情为不可能;因为在天主那里是无所不能的啊,在这崇高的路上如果看见天主赏赐给一位无知的妇女,比他这样聪明透剔的人更多的宠光,那么他则应该增大他的信仰与谦德;他这样将更为他人有巨大的利益,而使自己更修谦德,虽然他愿意进入默观的祈祷生活,而还未曾实现。我再重复一句,如果他没有经验,且又不谦卑自牧,承认这些道路超过他的智慧,而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件,那么他的前进将是很少,同时也使受他指导的灵魂前进更少。但是如果他是谦逊的,他可以放心无恐的行事,天主是不许他欺人的。

然而,我所说的这位司铎,在很多事上,他从天主手里接受了谦德,同时他更专心致志,研究一切关于讲述高级祈祷的知识;他博闻强记,他所不知道的,缺乏经验的,他就去询问那有了经验的人,天主为相帮他,更给了他一个伟大的信德,为此这位修士才能长足进步,并能使很多别的灵魂,尤其是我的灵魂走向高级全德之路;天主知道什么苦难在难为我的内心,祂在召回了我的几位指导神师之后,又给我找到了另几位;在许多困难里支持我并谋求我更多的利益。至于我现在说的这位,他变了,他变得可以说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阻碍他作补赎的肉体的苦患好起来了,他有力量克己苦身了;他洋溢着作一切善事的勇敢,天主并赐给他其它许多恩宠,这在证明他是有特别宠召的,愿天主永久获赞美。

    照我看,这一切的幸福都是来自天主在祈祷中赐给他的圣宠,因为他们并不只是表面的东西。在某些景况上,天主所愿意于他的,竟是要他成为一个,深知在巨苦大患之中,才能得到伟大功劳的人。我希望仁慈的天主从此更让他为他修会的会士,以及他的修会有珍贵的利益,人们已经开始了解他了。

    我的特别伟大的神见之中,天主让我对他,对我所说的耶稣会的院长司铎,以及其余两位道明会士,都认识了他们一些实在特殊的景况。特别是他们当中的一位,我已经知道,他在很多的场合里,都表现了极崇高的德行。

    至于我所说的这位,我所得到的默示,更是多不胜言,现在我可以叙述一件。

    一次我同他在会客室内,我知道他的灵魂是焚灼着爱主之火,我的灵魂也彷佛出神了。我从天主在这样短期之内,便高举他到这样崇峻的境界里;认识了天主的伟大;我胆大包天,竟敢当着一位这样崇高的人,来讲说祈祷中的某几点,而他也竟谦恭下气的洗耳敬听,使我感到了无上的惭愧。无疑的,天主是在看我愿意他成为完人的热愿,才宽恕了我的大胆,他的回头对我的灵魂真有无限大的利益,他使我又重新点起了热心之火,愿意一心一意热切的奉事天主。

    啊,我的耶稣!但愿您以您的爱情焚烧一个灵魂,我们是应当极端看重这个,而祈求您给我们留它在世间的。凡是拥有这个爱情的人,如果可能,在他们的后面一定要有一批这样的灵魂追随他;同病相怜这乃是一件伟大的壮举;吾道不孤,这原为一件最快人心的大事;他们彼此相帮,以便忍苦受焚,共同修道;他们彼此鼓励,坚心决志,愿为天主受尽千死万死;他们寻找机会,愿意为光荣天主而牺牲,他们彷佛那些因战致富的士兵,愿意作战。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一法门,才能完成他们的志愿;受苦就是他们的任务。哦,当着天主光照一个灵魂,而指示给他得能为天主受苦是何等的宝贵。那为他真是奇恩异宠!我们除非完全牺牲了,是不会了解这层的;因为凡是粘滞在一件事上的,他就是看重这个事物;如果他对这个事物有些看重,那么要他屏弃它,便是难上加难。因之而生出一切的缺陷与败德。这样的景况,使我们想起了一句格言:迷路人追随彷徨客!我们可以设想,失迷的程度越深,损失便越重大,看重事物越多的人,为他的灵魂便愈是不幸多灾!

    现在我们回到原题上吧,我看见这个灵魂的前进,我高兴得不能言喻,天主也彷佛愿意指示给我,祂用什么样的恩惠充实了他;当我注意到这位会士的圣宠是天主借着我这不堪之人作媒介而得来,我很满意天主给我的使命,同时我对于天主赐给他的圣宠,比较赐给我本人更为重视与感恩。我不停的在感谢天主,因为祂逐渐的俯允了我的祈求,满全了我愿意名流志士都要为主服务的志愿;我的灵魂是不能承当这样的快乐的,她神移了,她迷失在寻求一个高级利益里了;她不再观察这事那事了,她在听到好似是天主圣神要给她说的言语时,她如迷如醉;使我彷佛整个失了知觉,虽然为时很短,我看见基督在无限的尊威与光荣中,祂显示着非常高兴我们的言语,祂也给我说了这话,祂愿意使我看得清楚,祂常常是鉴临着我们的会谈的,如果人们以谈论祂为幸福,那么基督就算强烈地受了光荣。

    又一次,是在我离开这个地方以后的事;我看见这位会士在很大的光荣中,他被天使们从地上抬起来,这次神见的目的,是使那了解他在神修的道路上,真真突飞猛进了;真的,一次有一个假见证---是一个他曾保护过她的名誉与生命的人反对他,这假见证足以捣毁他本人的荣誉,但他却默不置辩,高高兴兴地忍受了。此外他还作了许多为天主有光荣的事件,忍受了许多磨难。

    我现在认为再叙述别的事件是没有利益了。但是,神父啊,这些事您都知道,如果后来您觉得需要,那么我那时可以为天主的更大光荣,再为叙述吧。

    我已经说过而且还要叙述的一切有关这座隐院的预言和许多别的事,都一一应验了。吾主在这事完成的前三年前后,就使我知道了一些事件;那些事,我都告诉了我的神师和那位人们准许我给她说话的寡妇太太,我的朋友---如同我前面已经说过的,后来我知道她也叙述给别人了,她们都知道我并没有扯谎,愿天主不要使我走错了道路,特别是关于这样重要的事件,以及切实的真理。

    我的一位姊夫,忽然逝世了,我很难过,他没有时间办告解,天主在我的祈祷中又给我说:我的姊姊也要如此逝世;所以我应当去见她,并设法使她时时准备,我说给我的神师,他不答应我。上天同样的嘱咐一直向我说了许多次,于是他才告诉我可以动身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损失,我的姊姊正在乡村,我去见了她,但并没有给她说明预言。我在各种景况下都使她明了,我决定要她多多办告解,多多小心自己的灵魂,因为她是很有德行的,她完全这样作了。四五年之久,她常保持着这样习惯,恒心的注意个人的灵魂,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跟前,她是没有可能办神功的。最可幸的是她常常告解,这次才不过只有八天,并且在我听到她的死耗之后,我感到很大的快乐,她在炼狱里不过只是八天工夫;我觉得彷佛是在刚领过了圣体,吾主便显现给我了,祂也指示给我,祂如何引她上升帝乡,自从那次预言一直到事情发生,整个的过程,我总没有忘下祂给我所说的事;我的同志也是一样,在晓得这个新闻后,并指示给我她是很感动的看见这预言实现了。愿天主永远受光荣,祂是这样处心积虑的照顾灵魂,而不让她丧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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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五 章


她继续述说圣若瑟隐院之成立,并叙及吾主如何使她在这会院内保守神贫,并说给她要离开她住在那里的夫人的动机,以及许多别的事。

    当时我正住在这位夫人家里,差不多在她家里逗留了六个月。,由于天主上智安排,有人告诉我,有我们会内的一位虔诚居士,住在离这里七十多古里的地方,她要从我这里经过,特地绕道来看我。天主在同年同月和感发我一样的感发了她创设本会一个新院的热望。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她变卖了一切所有,赤足步行远赴罗马,以便获得必要的准许。

    这位夫人曾作过许多的克苦与祈祷;吾主赐给了她很多的奇恩;圣母也发见给她,命令她着手这个工作;她在事奉天主一事上,超过我远远;我一见到她的面,便不禁愧心惶汗,后来她拿出了她从罗马得来的许可,我们共同计议;一直经过了十五天的工夫,她常在我身边,商议建院的方法。到那时,我还不晓得我们的会在缓和的会规以前,原是禁止拥有财产的,我总不曾想过无基金创院,我的目的是在使我们不必为了寻找衣食操心,总没有想过要是有钱将会操心更多。这位圣妇人因为受了天主的光照,她清楚的知道——虽然她不识一字,我所经过多次阅读会规尚不知道的事,她刚一说给我,我便觉得她的计划很好,但是我害怕人们不让我实行它;说这是疯狂,说人们要因为我而受罪而禁止我如此。是的,如果是我个人,我是毫不考虑的,我十分高兴,我想我这正是追随耶稣的圣训。因为祂在我心内点起了最爱作穷人的热火;没有一点疑惑为我个人这是更成功的路子;从老早以来,我就庆幸为爱天主之故,向人求乞,不拥有个人的东西:像房产,土地以及任何什物;但是我害怕我的同伴,如果没有从天主那里,接受同样的心神,她们是不喜欢如此的。我也害怕因此而生出些心分意散来,我看见许多的穷隐院,她们都不大专心凝志,我认为其原因就在于穷,而不知其缺乏热心,乃为其贫穷之真正原因;它使我们最富足;因为我的信德软弱,我不知道天主总不使事奉的人缺东少西,但这位天主的女仆并不作如此想。

    我和往常一样的问了许多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这样想.我的神师,以及我所问过的学者都不这样想。人们说了许多理由,使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我已知道会规,也看出这样更成全,我不能说服自己必须拥有、财产了。有几次,人们几乎劝服了我,然而我一回到祈祷的境界,看到耶稣悬在十字架上,一无所有,我便不能忍受富有的思想了。我泪在眼里,恳求祂安排一切,使我如祂一样的贫贱,我发见有基金的许多不便,我看出它是一个使人操心的原因,分心的机会,我便不停的与学者们质疑送难,辩论不已。

    我写信给这位支持我们的道明会士,他给我写来了满满两页,满都是驳辩与神学上的理由,为转移我的计划,他还说了他对这一问题,已经研之再再了。我答应他说,我是不愿用神学理由,来放弃我的圣召,不随我神贫的许愿,抛弃追随耶稣更成全的劝谕的;他的学问不足以解决我的问题。

    当我找到一位与我同一见解的人,我高兴极了,在我近前的这位夫人,她极力的鼓励我依照我的计划走,其它的几位,在最初时也与我同一见解,但后来在考虑之后,他们认为有好多不便,企图全力挽回我的心意。我答复他们说,因为他们改变的太快,我愿意坚持他们最初的意见。

在这时候,我祈求圣修士伯铎雅尔刚大拉前来这还总未曾见过他的夫人之家。感谢天主,他答应了我的祈求。这位笃爱神贫的会士,因为他多年实行神贫,他是深知神贫的一切好处的,他将会多多帮忙我,他嘱咐我一点也不要忽略实行我的计划,因为这圣会士的主张与赞同——他是有多年的真经验的,他的权威高于一切——我于是决定再也不问他人了。  

一次我诚恳的将这事托给天主,吾主给我说,无论如何也要建立一个神贫的修院,因为这是圣父与祂的意见。另外祂也要来相帮我,我在听见这些话时,感到非常心旷神逸;这些话在我心生出了极强烈的效果,我绝不能怀疑这是天主对我说的话。

    另一次,他又告诉我,基金是一切扰乱的来源,他又说了许多赞美神贫的话,又保证事奉天主的人是不会缺什么生活必需品的,我重复一句,我对于这点是没有一点惧怕的,天主也改变了解元的意见,我这是说的那位道明会的修士,我曾说过他写信给我,要我不要建立无基金的修院,在我听见天主的言语与这些人的意见时,我充满了快乐,我彷佛已经拥有世上的一切了。从那时起,我愿意依恃着人家的周济度日。我的省会长在这时候,正式取消他给我下的留在那位夫人家的命令。我或直接离开,或者再住些时,全随我的意志;但这时候在我们的隐院正是选举,有人预先告知我有许多修女要投票使我作院长;这种思想,使我非常难过,我想我可以为爱天主之故容易地忍受一切致命之苦而绝不相信能接受这个任务。不必说管理这样多的修女所受的困乏,也不必说我对此事是总没趣味的,更不要说任务本身,我常是拒不接受的;我觉得为我在良心一面也有极大的危险,感谢天主,我不在院内,我写信给朋友们求她们不要选举我。

    当天主告诉我无论如何须要动身的时候,我正在庆幸着这样的风声已经离开了我;因为我愿意十字架,祂便给我预备了一个好的,我绝不应放弃它。因为有天主的相帮,我该勇敢的去接受它,于是我便直接的动身了。我很难过,我哭泣不止,我在想恐怕所说的十字架就是院长的任务,我再重复一次,我不能相信这事会对我的灵魂有一些利益的。同时也找不到接受它的一点理由,我告诉神师,他命我立刻准备起身,因为显明地这是更成全的;但是因为天气太热,只是在选举日我才能赶到,现在我还要等几天,免得在路上有许多不便。    、

    然而天主的安排不同于人的安排,祂的圣意无论如何应当满全,我陷入了极度扰乱与不能祈祷的状态之中,我彷佛觉得没有服从天主的命令;另外好像是我喜欢逗留在待我很好的这位夫人的家里,而拒绝献身去受苦;我的一切德行在天主眼前不过只是口头禅而已,那里能为我是更成全的路子,我为什么不愿前去?如果我应当死亡,那就死吧!此外,我的灵魂也是在满困愁城的境地里,天主在祈祷中夺去了我一切的神味,这是我灵魂当时的景况,我内在的折磨真是无以复加了。我只得祈求这位夫人让我走,我的神师已经看出我的难过,他也要我走。真的,天主给我和给他的乃是一样的启示与感发。

    至于这位夫人,她更难过我的离开,这也加增了我的痛苦,这是由于她曾受了许多苦,向我的省会长恳切要求,才得到我来她家的许可的原故。

我认为她让我离开,这真是一个异宠;因为她太难过了,但是她也很敬畏天主,我对她说我为天主的光荣应当离开,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我并还告诉她我还有希望回到她这里;虽然她仍然觉到失望,但最后终于让步了。至于我,我则为动身的事再也不难过了;我晓得那样更齐全,晓得那样作,更能多多奉事与光荣天主,我很庆幸我能中悦上主,因之我很容易胜过离别这位夫人和离开其它别人的痛苦;虽然她和她们都对我深情密意,特别是我的神师,耶稣会的司铎,我觉得他很好,我为天主愈肯牺牲安慰,神乐便愈要洋溢我的灵魂,我不晓得为什么如此,但我却知道这是两种相反的情愫,喜欢,安慰,快乐建筑在使我难过的牺牲上。和平啊,休息啊,我又能很长的时间作祈祷了。

我看出来我是在自跳火坑呢,因为天主已经告诉我有一个大十字架在等待我,但我总没有想到是这样沉重,我非常快乐而且不耐烦的等待着战争的早日来临,既然天主愿我如此,那么祂一定要给我勇气,来补足我的脆弱。    .

  我不了解怎样,我再重复一句,这一切的情绪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想了下面一个比喻,假设我拥有一块宝石或是我所最喜欢的一个东西,然而我忽然知道我爱他比我自爱更甚的一个人愿意要它,我虽然牺牲了我的憇息,我也愿意使他欢喜。我很庆幸我能中悦我所爱的人,而愿给他我所有的东西,牺牲我的快乐。因为使他欢喜的快乐远越过我本人的满足,那么牺牲我的宝石或者我所爱东西,剥削它所给予我的快乐,为我自然是没有痛苦了。为此在我看见许多人因我的离去而特别难过,我不能不难过;我的本性原是知恩感爱的,如果在别的时候,我一定极为痛苦,但是在那时候,我虽愿意难过,也不能够了。另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事件,为了我要创立的圣院,我再也不愿迟延我一日的动身;不然,我真不晓得事情要怎样结束的。

  大哉天主!很多次在我仔细存想时,我都感到惊讶至极,我看见至尊上主为了相帮我创成这个天主的小院落——我想是如此的——祂真是绸缪备至。这是天主欢喜的一处新居。一天我在祈祷时,吾主对我说:这间房屋为祂是一个乐园,祂个人仿佛在选择金妃玉秀,我觉得与她们住在一齐,真是惭愧而又惭愧的;因为我总不会为这些完人选拣谨严,神贫与祈祷的诸般计划。但她们在一切事上都表现得这样快乐,喜悦,甚至她们每个人都感到不配得到一个这样的安居;特别是那几位天主从世俗的荣华与虚假中拉出来的人们---依照世俗而论,她们在世俗是有幸福的,她们却在这里接受了无量的快乐,显明的这是天主在以百倍之赏来报酬她们所牺牲的一份,她们在不停的感谢上主,至论别的修女,她们也都是出谷迁乔,由优入胜地,祂给予青年女子勇气,光照她们使她们不能别有所图,也使她们明了只有与世界财富分离的生活——即使就人的观点来看,也是最成全的生活;至于那些年老力衰的人们,天主一直到现今,总是给予她们足够的力量,来与他人一样的承受严厉与补赎。

    吁,我天主!您是知道如何显示您的能力的。您不必寻找理由来说明您的愿望;因为在一切本性理由之上,您证明了一切事件,皆属可能。天主啊,您使我们了解了:只要单纯爱您,为爱您的缘故牺牲一切,我们便一切都容易了。这里我很该重复一句:「于尔道尔故示困难兮」的话,因为我总不曾看见。天主啊,也不会晓得;您引我们向您的道路如何能是窄狭的,我看着这乃是一条御璐,而不是一条鸟道,当人们勇敢踏进这条路子时,人们一定可以安心驰骋,这里没有歧路,没有崖岩,因为除去了犯罪的机会,我所以称之为小路,鸟道,羊肠的路子,是那些一边有高山峻岭,一边有深谷悬崖容易跌落的道路,一不小心便有滚落悬崖粉身碎骨的危险。我的幸福啊,那单纯爱您的人,她们可以走着康庄御路,稳如泰山而无跌崖之虞,如果偶而稍有颠踬,我天主,您是会很快来伸以援助之手的,她们也可能一再跌倒,但是如果她们爱您,牺牲世上一切事物,她们是不会迷失的,因为她们是走在谦德的山谷里。

    至于我,我不能了解那些害怕走入全德之路的人是在怕些什么,但愿仁慈的天主指示给我们,使我们认识在群众鱼贯所行之路的所隐藏的真正危险,此外更愿祂指示给我们怎样真正的稳妥,乃是在乎在天主之路上长足进步。我们要定睛看祂,如果不是我们首先离开天主,我们且不必害怕义德的太阳隐而不见,而让我们行走在黑暗途上,丧失性命,我们用不到再恐怖置身于猛狮群中,用不到害怕粉身碎骨。我这是说,在所谓光荣,快乐以及其它这类满意的世俗场中,我们不必害怕了,然而一谈到德行,魔鬼却让我毛骨悚然,这真是可哭的事件!我们真该泪流满面啊!我愿意将我的声音使一切人听见,说给他们我至深的盲目与生活的罪恶,以便使他们可以稍一开启眼目,愿天主开启他们的眼目吧,祂是能够如此的,更愿祂不许我再跌倒于我从前的神瞎里!啊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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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六 章


她仍继续前题,她叙述事情如何结束,并说明如何建立了圣若瑟隐院;她叙述了在修女们穿上会衣之后所激起的利害磨难与反对;她也陈述了:她个人所受的巨大折磨与诱惑,她又指陈天主如何为了自己的光荣与赞美,使她克胜了一切的困难扼逆。

    我从这座城里走出来,很高兴的走着回去的路子,准备甘心接受天主所喜欢送给我的磨难;我回到家里的当晚,就接到了罗马送来的公事和诏书,准定成立新院,我很惊讶;是的,那些知道天主用什么方法催促我回来的人,当他们晓得我的回来非常重要,而又是在什么样的场合中,天主把我引导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惊讶也不下于我个人。在这里我拜会了主教,圣伯铎·雅尔刚大拉,以及另一位天主的忠仆。圣人此次就下塌他的家中,另外他还是一位天主忠仆们所最常从他那里接受保护与招待的人。他们两位适才与主教商定,新院将属于他的管辖权下;这并不是个小的恩典,因为新院是穷的,但是主教大人,却很同情决志奉事天主的人;他很庆幸地将我们安置在他的保护之下,这一切都是圣会士伯铎·雅尔刚大拉老人的作为;他赞成我们的计划,使许多人都肯帮我们的忙;我再重复一次,如果我不是在这种情景之下来到,我真不晓得创立会院如何成功;因为这位圣人在这里住的时间很短,总共不过八天,我想,在这八天之中,他一定很难过,不久之后,天主就召回了他,天主圣意不让他早死,彷佛乃是专为结束这件事情似的。因为很久以来,我想大概有两年了吧,他就病得很重了。

    这一切都是在极度秘密中进行的。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们还能否作点什么,因为全城里都在相反我们的计划,如同我们后面就要见到的。

    天主还愿意我的一个姐夫病倒,因为他的太太不在,他又孤立无援;人们乃准许我前往,在这种情号下,我们的计划才得以瞒住他人;虽然有几个人也在猜测,可是她们不敢相信;在这正需要完成我们的计划的时候,我的姐夫病倒,这真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当他需要痊愈,好使我能留他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天主又很快的恢复了他的健康,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件可惊可奇的事。

    我的困乏当然也不在少数,我应当使这位或那位听从我的意见,伺候病人,催促工人快速的将房屋作成隐院的方式;因为还有许多事要作,我忠信的同志又不在这里,我们更愿意她不在,以便把我们的计划隐瞒下去。我也看出这一切都系于我的谨慎,这是具有许多理由的;另外我也时时害怕人们召我回院,而面对许多受苦的机会,我都在猜想这是不是天主说给我的十字架,然而它比起我想象的十字架总觉得太轻了。

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天主愿意在圣巴尔多禄礼曰有几位保守者穿会衣,圣体与我们的一切许可以及一切必需的权能都放在小堂内,就这样地,在一五六二年上,我们荣光之父圣若瑟隐院才算成立了;我当着我们降孕衣服院两位有许可出门的修女的面,给保守者穿上会衣,我们成立的隐院的房屋就是我姐夫居住的地方---是用他的名义购到的,我前面已经说过,这是为更容易遮掩我们的计划,我在这里也是有许可的,因为凡我的祈作所为,我也都询问过名流,为使我不在任何事上干犯服从的圣愿;因为他们看出建立一座新院,在各方观点之下,为全会都是很有裨益的;他们才保证我可以如此去作,虽然是在暗中进行,不让上司们知道,如果这些贤者声明在这事上只要有些微缺失,我以为就是千座修院我也要弃之如遗,又何况只是一痤隐院呢;这是毫无疑惑的,当然我之所以愿意建立此院,乃是为我更多脱离世俗,在更成全更完备的隐蔽生活中更符合我的修会圣召;但是我的志愿是这样:如果我想我弃绝了这院为我更能光荣天主,我再说一次,我是要平平安安的抛弃它的。

    当我看见圣体放入圣龛,人们救济这四位无妆资的修女时,我觉得好似在光荣的地步上,但是她们却真是天主的忠女;另外,从我们开始时就计划所收之人只是那些用她们的楷模可作基石的女子,他们是该能够使我们度高等成全与伟大祈祷生活计划完成的人;我很庆幸我们实现了这个计划,我知道这是天主的光荣,也是我们圣母光荣之衣的荣耀;我的志愿只是如此,现在我完成了天主命令我再三的行为;在这个地方,在光荣之父若瑟的名字之下,另外建起一座圣堂—-直到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名子——我感到深深的安慰;但是在这事上,我觉得我并没有作什么。是的,我没有这种想法,我也总不会如此想,因为我知道,一切事都是天主作的。

    至于我所有的份子,那就一切它所有的缺点都该归之于我,我看出来,说是感谢我,倒不如对我加以谴责,不过在我看见至尊天主肯用我这微贱的工具,来完成这样重要的工作时,我也觉得很快乐,我的快乐很大,真好似出神而沉醉在祈祷里一样。

不过三四小时,便一切都告完毕,魔鬼就前来与我打起精神战来了,现在我就叙述如下:牠使我想象我之所作或许是一件恶事,在服从圣愿上我不是有所缺欠吗?因为我没有省长的命令就作了这件事,我觉得省会长大人,因为我连通知他都没有,便把修院属于主教权下,他可能感到一些不快;但是他既然拒绝接受,而另方面我本人仍在服从他的命令,我觉得他也不该太生气;另外,这院中的修女,看见她们在这样微小的院子内,她们会满意吗?她们不会缺少必需的食物吗?总之,这不是疯狂吗?我为什么在这里乱搞?我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隐院吗?天主所命令我的一切,人们所给我的许多建议,二年来人们总不间断地祈祷,这一切一切的事,就连信德也在我心里架起空来,我无力使他们振作,当着这样万马奔腾的攻势之下,我是无法自卫了。

请看:魔鬼还让我想起来:我这样多病缠身,如何能关闭这样窄小的地方?我如何能离开一所这样大的住宅?离开那兴趣横生,生活得又舒畅,朋友们又很多的地方,而来此忍受这样严厉的克苦?恐怕这新院的修女们,也未必与我合适,我被很多这样的事情羁勒着,每件事都是使我失望的原因之一;谁晓得是不是魔鬼想如此拿去我的和平,取消我灵魂内在的快乐呢?在这样昏乱的状态中,我不再能运用理智了。我的灵魂是在危险之中了,这是魔鬼一下子加给我的恐怖,我再不能另想别的事了。另外还有难过,黑暗,以及我不会描述的内在昏沉;在这种场合之下,我走到圣体台前,但是我不能向第祂作一声祈祷,我觉得我的愁闷好似一个弥留人的苦愁,在这样难过的情景之下,我是不敢向一个人说明的,因为我没有一位指定的神师。

我天主!我们的生命是什么?她充满了多少苦难可怜!没有一种喜欢是确定的,没有一件事是不变的;一刹那前,我不是彷佛幸福万分,纵使全世界的快乐也不能与它交换吗?现在呢,同样的快乐的原因竟把我投入深渊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了。唉,如果我们注意,一生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经验到祸福相依,忧喜相参;是的,至少我相信那是我生活最苦的一段;我的心彷佛预先觉到一切苦患在等侯我,但是它们并不能与我现在听说的苦患相比拟,如果它还迟延下去的话;但是天主是不让祂可怜的女孩子多受痛苦的,祂总不让她失望在苦患里;在这样的时光,祂还是一样,祂依照肯给予我少许的光明,为使我能够懂得真理与认得这是魔鬼的诱惑:魔鬼唯一的目的是用谎言来难为我;我开始又想起了我坚决事奉天主的志愿,我为祂受苦的心意,我想这些事如果我愿意付之实现,那么我就不该寻找休息,如果我有十字架,那它为我便是赢得功劳的机会,如果患难来折磨我,我只有为爱天主之故忍受它,它将会代替我的炼苦,我又何必害怕?我愿意十字架,因为它是好的,它愈是沉重,便愈有功劳,为什么没有勇气来奉事最高恩人的天主呢?  

  在我如此如彼的存想以后,我的心内加增了很大的力量,我在圣体之前,坚决许下为获得居住此院,我将不忽略任何事件,以求得许可;我如能不愧良心,我并许下我要遵守不出此会院的规则。我刚刚许愿完毕,魔鬼便逃夭夭而让我心安理得了;从此以后,我总未曾遗失了这样的心神,这圣院内的规则,不出院门,苦身克己,以及其余一切,我都觉得甜密与轻巧;我的喜慰很大,致使我自言自语的讲说:世界上还能有更快人心的事吗?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因为我健康,较前更好了的缘故,或者恐怕是天主认定为我安度共同生活是合理而需要的,所以祂愿赐给我安慰,使我在苦难之中,可以顺从天主圣意;这为认识我的健康情形的人都是惊讶的材料。

    赞颂天主,祂是一切恩惠之源,有祂的能力,我们才可以作一切事。

    这样的战争,把我弄得疲累不堪,然而当我看出是魔鬼在作祟的时候,我又不禁的冷笑起来。

    我想这一切遭遇都有天主的许可;二十八年以来,我总没有不喜欢过我的圣召,天主使我因它而认识了这是什么样的圣意,并让我知道是从什么磨难中拯救了我,同时祂也是愿意我从此学习,如果看见别的修女陷在这样愁苦情景中,不要惊怕,反要同情的对待她们,安慰她们。

    磨难过去了,我愿意在午饭后休息一下;因为昨天夜里,我总没能睡觉,并且因为工作操虑,经过了日间的困乏,连别的夜里也未能好好的睡过。然而在我的隐院内,一如在城内一样,都知道了最近所有的事,在姊妹群中腾起了巨大的谣言,由于上面指出的原因,这谣言彷佛是有根据的。院长下令我立刻回来,当着这颁给我的命令的景况下,我只得留下我的修女们,让她们难过着,立刻动身起程;那时我看出了要有许多苦难在等待着我,然而修院既已成立,我便无所挂虑了。我念经,我祈求了天主相帮我,我恳祷我的父亲圣若瑟,重引我回他的圣居;我也将我所要受的一切苦难献给天主,我很庆幸现在有机会为祂受罪,为祂获致光荣,我很自信人们一定要立刻将我下监;为我,我承认这是巨大的光荣,在那里至少我不同人说话,在寂静中我可以休息一下;真的,因为我见人太多,筋疲力尽,我实在应当休息一下了。

    我一来到,便向长上陈明了我作事的理由,她彷佛平息了一些,修院通知了省会长,等待他的取决,他一来到,我立刻便出庭受审;我在存想着要为天主受些难了,我的喜悦溢于眉宇,因为我看出我在这种情景之下,并没有作过一点反对天主与修会的事,正相反,我乃是用尽全力使修会长大,全心全愿为此一目的而努力而牺牲;我的全部愿望是愿意它达到更高度的成全。

    我想起基督的受审来,我这还算什么呢?我犯了罪,好似是罪恶极重的人,那些不晓得我作事的动机的人们,也都以为真是这样。省会长很严厉的责斥我,但却没有严厉执行我罪之应得与人们反对我的许多控告,我不愿意寻找推辞.我的决意悬这样;我祈求他宽恕,我,并祈求他罚我补赎,也不同我一般见识。

    有几点,我清清楚楚地看出来,是人们错怪了我,比如人们说我如此行事是为了引入注意,为了人们谈论我,以及其它这一类的原故。但是在其它几点上,我也清楚看出来人们是有理的,人说我比别人缺欠都多,在这修院之内,我没有完全遵守圣规,付诸实践;而我却想在一座规矩更严的院内完全遵守,这未免太过滑稽,此外我闹得满城风雨,愿意发动新奇,这一切并没有引起我的扰乱与苦难,但是我依然表现我好像煞有其事似的,以便使人看出我并不轻视人们的说话.最后省会长命令我当众坦白并要我自己处罚自己,因为我的灵魂是在和平分际而又有天主的相帮,我便陈明理由,致使省会长与当前的修女们都找不到可以处罚我的地方,我后来又特别清楚地将一切事情说给省会长神父,他觉得很满意,他并许给我,如果隐院就此成立了,他要许我回院,但须要等到城内平静下去。因为城内真正是闹得风雨飘摇,不可竟日了。是的,请听我说下去:

    两三天后,首席法官召集了许多法官与市府议员,共同举行了一次会议,人们全体一致决议:绝不让这新院成立下去,因为这是有害公益的。应当拿去它的圣体,全力阻止它延长下去;他们又召集了全城的修会要每会的两位学人发表意见;有的默不一言,有的则对我谴责,最后结论是新修院应当立刻摧毁;只是一位圣道明会的神学硕士他不反对新院,可是他却不赞同新院所建立的神贫制度,他批评说:这件事不必如此摧毁它,我们只是作壁上观好了。来日方在长久,何况这又是属于主教的事呢。他又加上许多如此之类的意见,在人心里生出了好的结果;真是庆幸,在这样大的风波中,人们竟没有立刻捣毁新院。

    但是新院之所以存在的真正理由,乃是因为天主愿意,就是我们一切的敌人全联合起来,也不能作什么反对祂圣意的事;他们陈述了他们的理由,他们慷慨激昂,但他们并不曾开罪于天主地难为我,以及那一切保护我的人们!!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也都经过了许多艰苦。

    全城沸腾了,人们没有不谈这件事的,大家都是谴责,都争前恐后的在省会长以及修院的修女面前控告我。人们说我与否,攻击如何,并不使我怎样难过,我所最害怕的是新院被摧毁,这种思想使我非常难受;另一件使我难过的事就是那些给我帮忙的人,失去了人们的敬重而遭受很严厉的的磨难;至于他们控告我,勿宁说,我倒觉得快乐超过难受。如果我的信德活泼我是不会扰乱的;因为我缺乏这个德行,一切其余的德行都彷佛睡眠了,对于我适才所说的:人们这两天所开的会议,我却非常难受。不过在我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天主却忽然给我说:「你不晓得我是全能者吗?你怕什么。」另外祂又给我保证新院是不会被摧毁的,这话留给了我无限的安慰,以后城内又将他们的报告,呈交国会,国会要他们再详细报告一切。

    于是大控诉开始了,城内派代表到朝廷去,我们的修院也应该派自己的代表,但是我们没有钱,我不晓得我们该怎么办,侥幸天主代为设法了,并且我们的省会长神父也总不曾禁止我管这些事;因为他爱一切德行,如果他不来帮我们的忙,他也不愿妨害我们的计划。然而,他不准许我重回新院,一直到这诉控有了结果之后。

    至于那些孤零零的天主之婢女们呢,他们因祈祷比着我用尽力量以洽商所作的事,更大更多;有时候事情彷佛完全失败了,如同在省会长未来之先的日子,院长禁止我管这事,要我放弃一切,那时候我托付给天主而向祂说:天主,这这住所并不是我的,是为您才完成的,现在没有人管它了,求您稍肯担任管理它吧!于是我的心就平定了,也不难过了,如同是全世界都在保护我似的,我自信控诉是要顺利的。

一位教会人物,天主的忠仆,笃爱人们修全德,他常是在支持我,他新到朝廷去着手保护我们的利益,并很热烈的保护我们,我前面说过的那位圣骑士,在他一方面,他也表现得十分忠诚,用各种办法保护我们,为了我们,他经过了不知多少困苦与磨难,我常是敬重他,现在仍是一样敬重他如我的父亲一样;天主是爱给热诚保护我们的人以各样苦难的,他们当中每个对我们的事都如同对个人的生命与荣誉一样的热烈关心;但他们唯一的动机却是为了天主的光荣。

天主也好似以最显明的方式来相帮我上面所说的那位作神学教授的教会人物。他是最支持我们的一位。他受主教委托,以主教名义出席一个讨论我们这事的大政务会议。他反对全体,独自一人的保护我们,他陈说了几条理由,使他们平静了一下,迟延了一些时候再实行他们捣毁修院的计划;如果不是他,无论如何,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将捣毁计划立刻付诸实现;我才说的这位天主的忠仆,他曾因在新修女们穿过会衣,在堂里给我们供上了圣体,为此他招来艰巨的磨难,战争一直延长了六个月,但是如果要详述所遭受的一切磨难,那未免太长了。   

  我很惊奇魔鬼为反对几位修女,竟鼓起了这样大的风波;我悄然自问,大家——我这是说一切反对我们的人——他们如何能想象十二位修女同她们的院长——因为不许超过这个数字——在度着极严厉的生活,而能使本城如此受害呢?如说损失与失误,那也只能落在这些女子身上,如果说害及全城,谁也知道作如此说那简直是疯狂,然而竟有如此多人在良心安定的反对我们。

最后人们给我说,如果我们有基金,人们还可以容忍,我也能继续我的事业,当时我看见我的朋友们为我们受的苦楚,使我感到比我自己所受还更难过,我真的筋疲力尽了,我自己感到如果为了平息众人拥有基金然后再舍弃它,也不是坏事;有时候,也因为我的可怜与寡德,竟觉得这也许是天主圣意,既然没有它我们不能成功,那时我已经准备接受这种计划了。

人们已经开始讨论这点了,但是正值大家要有结论的前夕,在祈祷中,吾主告诉我不要接受这种安排,因为如果我们接受了基金,人们就不准我们再舍弃它了,同时还嘱咐了我许多事。

  同夜,圣伯铎·雅尔刚大拉,他已经逝世了,也显示给我,在他逝世之先,他已经知道我们是人们激烈反对与磨难的对象,他给我写信说他很喜欢修院遭受这样多的反对,他说:魔鬼如要竭心尽力阻止修院成功,那正是天主要在那里忠诚被奉事的凭据,无论为什么,我也不该同意有基金这一点,在信中他有两三次强调这一点,他并说:只要这样作,一切事便要随我所欲了;他死之后,我已经看见他两次了,我也曾默观他所享的崇高光荣,他的显现并不使我惊奇,反而使我充满喜乐;他的显现常是在肉体复活的状态中,无限光荣,我如痴如醉的看着他;我记得他在第一次显现中,在许多事中他告诉了我他光荣的限度;啊,幸福的克苦,我没有白作了,它给我挣得的报酬是这样巨大啊!

因为我想我已经说过他的显现了,这里我只说他在末次的显现里的景况,他的面容很严厉,他只说给我应用全力拒绝基金一事,为甚么我不愿服从他的建议呢?然后他就立刻不见了;我惊惶得很,次日,我说给了在一切事上都相帮我们的圣骑士,因为他对我们最忠实,我说给他一切经过,并说给他无论如何是不接受关于基金的措置的,更好是还继续控诉吧,这使他非常快活,因为在这点上,他较我还更坚决,然后他又告诉我他很后悔对这事曾作过调入,

事情已经走在良好的境界上了;这时候有另一个人,她真是天主的忠婢,满带着热诚,她出来并建议将这事放在学者们的手里,这为我是一个很挂心的原因,因为几个帮助我的人,也有这样的意见;在魔鬼的一切技俩中,没有比这个更使我难过的了,但是天主还在完全支持我,这种提要的叙述,只能给人们一个从创建新院到完成——这二年之内,我们所受苦难的大概观念,但是最后与最初六个月却是最为难受的。

当着这位道明会的硕士(以前他不在这里),帮助我们,并灵活运用方法来保护我们的时候,城内就开始平静了,天主在这时候又引他到这里,使他给我们一次显著的帮忙,他本人也承认他本没有来此的动机,是由于偶然的他认识了经过所致,他在需要的时候,常常住在这里,在走时,他以各种方法获得了我们省会长,彷佛不可能就得的许可,我能与几位修女结伴来住此院,念曰课,并为陶成姊妹们,我们到那里的日子为我真是一个大安慰的时期,当我进入隐院之前,先在圣堂内作着祈祷,我的神魂被提起了,我看见耶稣彷佛充满爱情的欢迎我,祂好似在我头上放了一顶花圈,证明祂满意我为祂母亲作的一切。

另一次,是在晚经以后,我们大家都在歌侣一齐祈祷的时候,我看见圣母充满了光荣,她穿着一身白袍,她彷佛在白衣下保护我们大家一样,这使我懂得了耶稣为此院的修女保留的光荣是何等的高超。

  从我们开始念日课时,人们对于这个圣家就充满了最诚挚的热情,我们又收了新修女,天主也开始感动那些磨难我们最烈的人们的心,祂使他们给予我们最美丽的诚挚笃爱的表示,并给予我们周济;他们这样的赞成了他们所谴责的事,渐渐诉讼停止了;他们说,他们很知道这是天主的工化,因为虽然有这样多的反对,至尊天主还使它终于完成。

现在没有人再想抛弃这事,是智者之举了,并且人们也都争先恐后的周济我们,用不到我们请求,我们什么也用不到向人要了,是天主自己提醒人们来帮忙我们,我们总不会缺乏必需品。我盼望天主仁慈永远如此。修女们,实在,她们的数目虽是很少,但是她们克尽任务,因为有天主圣宠维持她们,我相信她们是总不会缺少圣宠的。她们是不肯麻烦,也不肯啰唆任何人的;天主照顾她们,一直到今天还是一样。为我也是一个很大的安慰,我找到了这些牺牲一切的灵魂来作伴侣;她们的唯一目的就是寻找如何在事奉天主上,长足进步;她们喜欢清净,她们不想见人,即使是见她们的近支亲属,她们也一样感觉麻烦,除非是相帮她们点着爱天主的净纯之火,并且大家除去为这目的以外,也不肯来这里;不然双方是不会快乐的

她们的会话常是回环在天主上,如果不是说这个题目,她们是不会了解人们,人们也不会了解她们的。

我们是遵守嘉默罗山圣母的会规的,没有一点宽松,这会规是胡葛神父和圣撒比纳枢机编篡的,一二四八年上由教宗依诺增四世公布,那年正是他登基的第五年。

我感觉,我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我们是完全善用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实在说起来,也委实严厉,因为没有必要我们是不吃肉的;一年是八个月守斋。此外我们还作其它克苦,如同人们在最初会规见到的。但是姊妹们,她们还认为这不算什么。她们还愿励行其它我们以为对守会规更成全而需要的克苦;我希望天主仁慈使这已开始的事业逐渐长大,如同天主所给我保证的。

我从前所说那位福女,所立的会院,也接受了天主的降福,会院是建在亚尔加拉,也没有少受了磨难,她经过了许多大苦,我晓得那里修女们很热心,完全遵守着最初的会规,愿天主使这一切都是为祂的光荣与赞美,也并为荣耀之母玛丽亚的光荣与赞颂,因为我们在穿着她的衣服呢,阿们!

神父,我对这新院所作的报告,恐怕使您生厌了吧,因为它太长了,但是这如果就人们所受的痛苦,和天主所作的一切奇事,以及大家都能宣誓作证的事实,则还嫌太短呢。神父,如果您认为消毁这一切著作最好,那么我求您保留关于修会的这一部份,以便在我死后,交给住在这修院的修女们。这种叙述将要加给后来入会者许多鼓励,它将不止鼓励她们维持这已开始的事业,而且更鼓励她们发扬光大,它特别当她们读到天主如何实现了建院的计划,用一位缺陷渺小如我的女子的时候。

吾主用奇特的方式表示了祂极度爱这会院,我想无论那个人如果开始对这天主自己所建立所喜爱,使人在其中可以找到至深甘饴的成全的会规,松弛下去,她便是犯了最大的错误,也应受天主的谴罚。大家都很知道祂的轭是轻巧的,人们能够不费力的担任它,那些寻找清净以便与她们的净配基督同享快乐的人,她们在这里很易的找着与耶稣共同生活,她们恒久的志愿就是单独与耶稣在一起,不是吗?此外,她们人数不许超过十三位e。

依照许多人给我的意见,以及我本人的经验,为了不失去建立在此院的精神,并能得不求便至的周济生活,我认为是不隐超过这个数字的。愿大家在这一点上,总要与这经过多少苦难和多少人的祈求所证明为更好的数目相称,如果大家再看看其中人们的喜乐愉快以及从我们进入此院到今以来,大家并不吃力,而且健康都好的一节,那更足以证明这个数目是适宜的了。   

那些以在这里生活为艰苦的人,那只归罪于她们缺乏内修生活,而不该归罪于我们所守的圣规;身体衰弱多病的人,如果精神充沛,她们是可以很轻巧的担任这载荷的,不然,愿她们更另找他院,依照着她们的精神获得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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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三 十 七 章


她讨论因天主特恩在她身上所生之效果,并写出一段良好的道理,她又陈明吾人为了争得一分更大光荣,应如何努力并应特别予以重视。此外还说给我们只要是为了获得永久幸福,是不应向任何痛苦低头的。

    还要我再讨论天主赐给我的圣宠,为我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前面所说的圣宠,已经是高到使人难以相信;缺欠如我这样的灵魂,如何能够获得它呢?但是应该服从命令我的天主以及诸位神父们,为了天主的更大光荣,我还要叙述几个,愿天主使人在看见可怜如我这样的一个受造物还得了如此大恩的幕景以后而获得神益,天主为了使一个灵魂忠信地事奉祂,祂什么事没有作呢?愿一切灵魂都努力中悦天主,因为即使在现生,祂也给予了人们无穷仁慈的记号啊!

    最先,我们先该晓得在天主赏赐给人的恩惠中,有光荣大小的不同。有的神见所给于人的光荣,安慰与快乐超过别的神见远远,连我也很惊奇:就是在现世上,在享受天主的方式中,怎的还有这极大的不同;有时候天主在一个神见中,或者在一次神移里所给予灵魂的安慰与快乐,是如此的超过前面的恩惠,竟至使灵魂再不能于现世更希望些别的事物了;真的,灵魂是什么也不希望了,她也不再要求什么;然而自从天主使我了解在天堂上彼此所享的幸福是极为不同之后,我也很清楚的看出来,在现世天主所赐给的圣恩是不可限量了。

    我的野心是在用尽我的全生全力与健康来奉事祂,我不愿意因我的过失在天国里损失一点点享受;如果人要求我答应:我是爱留在现世受尽世界上的一切折磨以至世界末日,然后进入天国为享受多以毫厘的光荣,或者爱不受苦难而直接进入天国,享受差之毫厘的光荣,无疑的我声明我愿接受世上一切工作磨难来为买得这多以毫厘的光荣而更深入天主的伟大一步;我真真看出来,人们越认识天主,便越愿爱慕与光荣祂;我并不是说我不满意,如果在天堂里我居末位而不高兴;不,我原是应当下地狱的,天主这对我已经是绝大恩宠了;但愿天主有一天召叫我晋见天主而不看我的罪大的恶极;然而我却说如果我能为天主多受苦并愿天主给我圣宠,虽然千难万苦,我也不愿因我的过失而损失一点什么;不幸得很!因我多罪,我已损失了一切!

另外,还应说明天主所赐给我的每个恩典,神见或默示在我灵魂上都有珍贵的利益;还有几种神见更给了我无穷的宝藏!比如神见耶稣在我心中印上了祂无比的美丽,到现在还是神情活现,快乐非常,实在,这样的事有一次便已足够了,又何况这样多的显现印在我灵魂的深处呢!我从中所得的神益是太宝贵了,但是我有一个大错误,使我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就是:当我看见一个人与我相好,如果她喜欢我,那么我对她就也关切备至了。念兹在兹,我的心是在向着她。虽然我是没有意思得罪天主的,但是我感觉到喜欢看她,想她,寻找她的长处,这是一件对我灵魂有很多损害的缺失,使我的灵魂陷入可怜的境界。   

从天主使我得见了无可言传的美丽的那天开始,便不能再有一人与祂相比,而吸引我而占据我的心了。为使我感到完全自由,我只有定睛注视印在我灵魂深处的形像;所有我看见的一切世物,在我憧憬救主的超越并发见祂的绮丽时,都觉得味同嚼蜡了;学识、快乐、无论什么东西,为那只从天主口中听过一句话的,都觉得不如粪土了;多次接受此恩此宠的人,那是何等有福啊!我想除非是天主为罚我的罪,使我失去了这种记忆,我以为不可能再有人占住我的心。只要我稍一回想救主的形像,我便会天马行空,脱然自由了。请看我与某位神师司铎所发生的一件事。我对指导我灵魂的人总是依依不舍,我以为他们是代表天主,我觉着这实在是我该对他们更爱慕的动机;我自觉毫无危险,我向他们表白我的情愫;至于他们呢,他们是谨慎小心的,他们是天主的忠仆,他们害怕我在神圣情感之中所表示给他们的情意与依恋,他们厉害的对待我以免不测,我对他们的依恋,是从我绝对服从他们的日子开始;因为在此以前,我对他们是不这样关切的,在我看见他们对我误解了的时候,我不禁窃笑;我也常常清楚地给他们声明我对受造物很少依恋,我一直没有缺少给他们保证这点;不久以后,因为较多的谈论,他们认清了天主赐给我的全牺牲之恩,于是最初他们对我往常怀着的恐怖,便很快的云消雾散了。

神见吾主以及与祂多次的谈话,更增加了我对祂的爱情与依恃;我晓得虽然祂是天主,但祂也是人,祂不惊奇人类的软弱,祂晓得我们可怜的本性。由于原租犯命的结果——祂来乃是为赔补这个罪过的,我们要不断的跌倒;虽然祂是天主,我也一样可以像朋友似的与祂讨论,我看祂并不像地上的主子一样,把他们的伟大表现在权势上,同他们说话的时间不能长,并且人位也已指定;如果有一个不幸的可怜人,想与他们讨论一件事,不晓得要绕几个湾子,在得到答复以前要受多少麻烦,要说多少次好话;唉,如果要与国王谈谈,那更不用提了!如果你们不是缙绅先生而是穷人,那么你们便不用想临近他的,只有托王子的宠幸,但这些人显明的又不是那些视富贵如浮云的人。轻视富贵的人是说真理的,他们不怕什么,并且他们也不应怕什么,但他们并不适宜于朝廷,因为在那里诚实是不存在的,是不应当说而应该绝口不道人们认为不好的事,并且连想那些事也不敢想,因为那是有危险让他们失宠的。

    哦,光荣的国王,万王的国王啊!您的国家是不用脆弱的芦苇来保护的,因为它是无终无尽的;您是不需要媒介人的!只要人承认惟独您堪得天主的名字,便可以看到您,显示您的至尊;您是不需要扈从,也不需要守卫,便可以使人认出您是国王来的;至于世界上是没有一个国王,在单独时肯使人认得他是国王的;即使他愿意如此,也没有人肯承认的;因为他与常人无殊,为使人相信,应该使人看出他王权的特征,我认定这特征为他是需要的,不然人将不会对他看重;实在,他本人即不发射权威的光芒,他所具有的权威应当是来自别人的。

啊,我的天主!我的国王!现在谁能表现您所有的尊严呢?我们不能不承认,您由于您本人便是无上之主,人们由于看见这种威严便不胜其惊怖,是的,我天主,当人们同时看到您的谦逊以及对一个像我这样的受造人物发生爱情时,人们的惊怖更要增加,加增:在那发生于看见您至尊威严的初步惊怖的情愫过去了以后,人们便可以自由随便的与您谈论有关我们的事了,但是在灵魂上,却更存有另一种急剧的惊怖,那便是怕犯罪得罪您,这种惊怖之情并不是来自害怕刑罚的心,天主啊!那个比起失掉您本人来,简直什么也不算的。

瞧吧,如果神见来自天主的,那么它的裨益将是甚为惊人的;我们由于神见所产生的效果,才能了解一二。然而为了解这个,灵魂却应当有光明,因为很多次,如同我们说过的,天主将她置于黑暗之中,而夺去了她这个光明;为此,当人自己看见自己的灵魂与我这可怜的灵魂一样时,如果他们也充满了恐怖,这是没有什么可惊奇的。

请看我刚刚经过的事:八天的工夫,我觉得我没有,我也不能有我对天主的责任的认识,并且也忘掉了祂的一切恩惠;我的灵魂栖栖遑遑,我不晓得为什么也不知道怎样被占据了。我虽没有坏思想,但我觉得不尝好思想。我不禁自己嘲笑自己,并也高兴看看我的灵魂是多么卑贱。只要天主稍一松手,她便不知云何了。在这种情况中,我们看出来并不是没有天主,因为这种磨难并不像我们说过的那打击我的大苦难,但灵魂却是空空地在火炉中放上柴木,也空空作些自己能作的事。她总不能使爱天主的火焰冒起来,她如果只能看见冒烟而懂得火还没有完全熄灭,这已经是天主的大恩了。天主应当自己来点火,人纵然焦头烂额的吹火,并去安排木柴,其结果更好似只有使火熄灭;依我看最好是简单的承认,由我们个人方面我们是什么也不能作。如同我所说的,我们只要作一点有功事就够了。有时候,天主还要拿去了灵魂作祈祷的能力,这使为了使灵魂明白,并由个人的经验晓得:灵魂自身方面是如何的无能。

但是现在我从天主手里接到了很多的安慰,我胆敢向天主怨幽的诉说:怎么,我天主,您叫我在这可怜的生活里还不够吗?因为爱您的原故,我接受这种痛苦,我同意还生活在这流窜之地,在这里一切都阻拦我享见您;在这里还得要操心吃饭,睡觉,各种事物以及与一些人们的关系。天主,我为了您忍受这一切!我天主,因为您很晓得,那为我实在是不可名言的痛苦。有时候可以享见您了,然而您却隐藏起来,这与您的仁慈相合吗?您爱我之情如何能忍受这个?

    主啊!如果我能隐藏起来,如同您隐藏起来一样;我想,我也相信您爱我之情是不能忍受的,但是您常和我在一齐,您也常常看见我。天主啊!这样的不平等太难堪了,我求您,您想想,这对于如此爱您的人简直是凌辱啊!

    我说了这些话,还有其它别的言语,后来在我晓得了给我在地狱里预备的地方的事以后,我才觉得天主这样对一个罪女如我的人,还是太仁慈呢。然而当时是爱情搞胡涂了我,我已不能自持了,不过这些愁怨的言语,却也是我熟思了以后说的,天主都一一的忍耐了我。这样仁慈的国王真堪受赞美,我们能这样大胆的临近世上任何的国王吗?是的,人们是不敢向国王说这话的,我没有一些惊奇,人们恐怖国王以及国家第一流的权威者,这是该当的;今天的世人已经到了需要一个较长的生命时间,为学习一切通行的样式,入时与礼貌,同时也是为在一点余裕时间里,可以奉事天主!我看见这些事件,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首先,我得声明自从我来到这隐院之内以后,我已经不晓得如何生活了。说真的,如果因为遗忘而将过乎当然的光荣施给身份不称的人,人们都不谅解,并且还要认为是凌辱他,必需向他道歉,而说是善意的,如果真有我说的遗忘。但愿人们信您的善意吧,我天主!

    我再重复一次,我真不知道如何生活于世了,因为这可怜的灵魂看见各方面都是愚弄;一方面人们命令她要常常关心天主,她也承认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使她不受许多危险之害;另方面,她却又当不应缺少一条世俗法令,不然就有拂逆那些愿享他们应享的光荣者的意旨了,这一切使我厌倦,我也总没有向人道过歉,因为我虽然用尽心思,在这点上,我仍然是犯着在世人眼里认为不可原谅的过失。

    然而修会人物在这些环境内,她们真是不可宽恕的吗?人们宽宥他是不正义的吗?唉,我是不以为如此的,人们说:隐院应当是礼貌的学校与课堂。我承认。我是不能了解这点的,我不知道是否有位圣人说过修会生活应当是一个形成天国侍臣的课堂,而人们反倒主张训练礼貌!实在说,一些应该恒心企求悦爱天主而轻视世俗的人,他们如何能够注意这些繁文褥礼来取悦于世人呢?并且这些事还在屡屡的改变着;对这些事,如果人只学一次就够了的话,还好,但是比如说:只为了写信的称呼,就应当特别设一个讲座,来教给我们应如何作,因为有时候应当空白这边,有时则应不写那边;对此人则应称以钧鉴,对彼人则又得称之勋座,我真不晓得后来如何,我虽然年华不满五十但我已看见一变再变得不晓得该怎么样了。我不晓得现在出生而又生活得长久的人。要怎样应付这些?我全心怨尤内修的人们,为了神圣的理由,还应该生活在世俗里,这真是一个难背的十字架。如果他们能了解一切而自作愚夫,也愿人们认为他们是这样,那么,他们便是脱卸了很重的担负。

    但是我这是如何疯狂呢?原本是说天主的伟大,却转而说了世界的卑贱,天主既愿意我离开世俗,那么我就愿意决定性的脱离它,愿那些费了这样巨大的努力的人们,自己定夺一下,是否应属于这些儿戏的事件的支配,但愿进在另一个不变世界的生命内,那里使我们不再付这样的麻烦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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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5: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她说明天主赏给她的许多圣恩,如此指示给天上的秘密以及许多崇高的神见与默启,她并述及为她的灵魂所得到的珍贵结果与利益。

    我今晚是如此的难过,我愿意解除我的祈祷,我取过一串念珠来以便作口祷,我尽力避免凝思,虽然我在小堂内外面显得很平静。但是如果天主愿意,那么这些玩花样是没有什么用的。几分钟以后便有一种极冲动的神移袭击我,我没有办法抵抗。我觉得我是神移到天上了,我最先看见的人是我的父母,同时我还发现了许多大奇事;为看见这一切,时间是很短促的;不过一段万福的时候,这种恩惠为我是太过了。我完全出了神,我所说的时间距离恐怕是很长的,但是显得却很短;我害怕这是幻想;但是却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不晓得该如何作,我觉得去神师那里非常害羞;我相信这并不是谦逊,因为我觉得人们要嘲笑我,问我是不是另一位圣保禄或圣热罗尼莫,来发现天上的秘密。这些恩惠原是赐给光荣的圣人们,像我是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得此特恩的。我的恐怖加增着,我只有痛哭流涕了,最后,排除万难,我去找到神师,我对他向来是不敢隐瞒什么的;虽然这为我太难堪或者我害怕是被欺哄了;他看见我如此难过,他安慰我,并教给我许多消除愁苦的办法。

从此以后,天主还有几次,默示了我很大的秘密;至于想要看见祂指示以外的事,则没有一点办法,这是不可能的。每次我只是看见天主愿意我看见的事,但这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这其中最小的恩惠,也足以使我的灵魂出神,而生出珍贵的效验来:使她轻视世上一切的世物。我本希望能够将其中最小的恩惠,使大家懂得它的概念,但是在我察考我当如何去作时,我就发现了这是不能够的,因为只是那整个光明中的一点光明,就与我们现世的整个光明天悬地隔,我们是无法找得比拟的。太阳的光明为您显得太乏味了,纵让您的想象活泼到极点,您也不能想到或描绘最光明和天主所揭示我的妙景于万一。那时候在我灵魂上散布着无可言传的快乐,一切的感觉都沈醉在我们不知如何说明解释的崇高与温柔的快乐中,最好是不再多说了。一次约有一个多钟头的光景,我停留在这种地步上。天主指给我许多奇妙的事件,彷佛是不再远离我似的。祂给我说:女儿,请看这就是反对我的人所损失的,你要向他们说啊!唉呀,我的天主,如果不是您光照他们,他们因他们的行为已经瞎了眼睛,我的话有什么力量呢?有些灵魂如果您赐给他们光明,他们是可似从认识您的伟大中取得神益的。但是如果他们看您将这些显示给我这样可贱又可怜的受造物,只要能有一个人会相信我,这就算是太过了。愿您的圣名与仁慈受赞美,最低限度我能证实这些恩惠在我的灵魂上,生出了显著的改善,实在,从那时起,她便不再愿意离开这种崇高,再也不愿意重回这有死的生命了。因为她对一切事物都怀着至深的轻视。我觉得一切都是泥土,我也看出来我们所栖息的地方,也只有卑贱而已。当着我在我所说的那位夫人家里时,我的心又疼痛起来。如同我从前说过的,它过去折磨我非常厉害,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这位夫人是很博爱的,她给我携来金饰.宝石以及人们很看重的钻石,她企图这样可以使我愉快。但我却不禁自笑,并且充满了怜悯的心。唉,世人珍贵这些!而天主给我保留的是----灵魂一块广大的国土,其幅员之大,在我看,如果人们不占有它,是不能了解的。只有那里才有真正的解脱 ,纯粹的逍遥,因为成就这事没有我们一方面的工作,而只是天主自己来作一切。天主在最伟大的日子给我们启示了这一切真理,也深深的印在我的灵魂上,我们看得清楚,我们自己在这短短时期之内是绝不会得到这些的。   

从得了这种恩惠以后,我几乎不害怕往日所最恐怖的死了。死,在我看为奉事天主的人是最容易的事;因为在一刹那之间,灵魂就脱离了肉体的监狱而进入安息的地方。这种精神的飞逝,天主提拔我们并默示给我们这样伟大的秘密的出神,我相信正是彷佛灵魂脱出肉体时侯的光景,骤然间,人们便占据了最高的幸福。我不必说分离的痛苦了:这是不足重视的;另外,真正爱天主而轻视世物的人,他们的死应该是最温柔的。

我觉得这种神见,为使我认识真正祖国,并指示给我:我们在现世乃是过客的,这一真理是很有用的;还有使我们看见天上有什么,并使我们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们也要住留在那里,这也是无量的大恩。一个旅客如果想在一个辽远的地方定居,在他看见他所要去的地方能给他以完全的休息时,放途的困顿便容易使他忍受了。同样有这种神见的灵魂,也很容易作到举心审视天主之事,而专心一志的将生活安放在那里。这真是一个珍贵的大恩!只要向天仰视一下,就足够使人收心凝神了。因为吾主肯于指示他一些秘密,她的思想就全部安置在那里。很多次那些与我作陪使我感到安慰的是那些生活在天上的人,因为我觉得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生活者。至于那些生活在充军之地的人,我看他们好似都是死人,全世界都值不得我一个回眸,特别是在我爱情神移的时候,一切我的肉眼所见,都不过是梦幻儿戏而已。只有我的灵魂之目所视,才是我的欲望所在。但是我一看见,我的前路尚遥,便不禁感到死一般的难过。

    是的,当天主赐给一个灵魂这样的神见时,这实在是赐给了她一大恩典。他这是给了她一个很有力的援助,相帮她背负沉重的十字架;因为世界上再没有一件事,中悦她的心意了;一切都使她感到无比的厌恶。如果天主不渐渐的使她忘掉了地所看见的回忆,纵使这种记忆随即又回转来,我也不晓得她如何能忍受生活。愿天主永久受赞美!至尊之主啊,我因圣子耶稣为我倾流的圣血祈求您,在我已经懂得了这些不可名言的大恩,并且也开始先尝之后,请不要让我遭受魔王的命运,因自己的过失而丢失了一切。但愿仁慈之主不要许我如此,有时候,我在这方面的恐怖虽是不少,但在另方面,天主的仁慈却更鼓励我的信任,我相信在祂从这样众多的罪孽中救了我以后,祂一定不愿撒手不管而让我重冒丧失灵魂的危险。神父啊,我恒心不止的祈求于天主的就是这样的恩典。

但这一切的恩典,还不如我现在所要说的恩典那样伟大,实在它之所以超过前者,是有许多理由的,特别是由于它给灵魂重大幸福与力量,但是每个恩典,如果从它的自身来看,它们的价值,是不能彼此作比较的。   

是圣神降临前夕:弥撒后,我到我时常去作祈祷的一个很清静的地方,我开始念一位沙拖罗会神父著作的有关圣教庆日著作,在其中我发现了开始走全德之路,前进以及成全之人,为认识圣神是否在他们心中的种种特征。我在念了对这三级所说的话以后,我觉得叨主仁慈以及我所能作的审断来看,我相信天主圣神在我心中,我感谢天主。同时我也想起来,在另一个场合里,我也曾念过这一篇章。可是那时候我看得清楚,距离这种地步还相差远远。由于灵魂的这两个光景的对照,使我看出来天主所赐给我的恩惠是如何伟大!更回想因我的罪过我本应下地狱,而今天主改变了我的灵魂,连我自己也不认识她了,我更不停的热烈的感谢赞美天主!

我这样的反省着,我不晓得为什么,我竟跌入了心神坐忘的地步,我觉着灵魂仿佛愿意从肉身里出去,因为她已神不由主了。她觉得不能再长期等待指给她的这伟大幸福了。出神的冲击,我觉得实是空前,与往常所给我的恩典确实不同。我已是不能自制了,我的灵魂这时真是所谓天夺其志,她已不晓得她何所有与何所愿了.我想找一个靠山,因为我连坐稳都不能了:我的一切力量都飞逝了。

当我正在这种神移中,我看见在我头上有一只鸽子,与在世界上所见者绝不相同。因为她没有羽毛,她们的翅膀是毫光四射的鳞状物形成的,比起普通鸽子来,更是庞大.我彷佛听见她翅膀所作的声音,她的飞翔,大约有一段万福的时间。然而我的灵魂已经为之夺神,这时鸽子就不见了。我的不安精神,因着这样一位佳客的来临而平息了。我以为这样的奇恩,应当使我扰乱与恐怖,但是自从快慰一经开始,便失去了一切的恐怖;由快慰而生安乐,我也停留在神移之中。   

这种神移的光荣是特别的,圣神降临节最大部分时间,我在出神,在如痴如呆我不晓得我要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了解我怎样能作这样崇高圣宠与奇恩的对象。是的,我看不出也不懂得为什么我得到了这样的内心快乐。从那时起,我晓得了我在爱德以及其它德行上,是如何地大步迈进了,愿天主永远受赞美,阿们!

另一次,我看见同样的鸽子,停在圣道明会一位司铎的头上,但是我觉得它翅膀所发的祥光瑞气达到的地方更远,这个使我懂得这位会士,是该吸引许多人灵归向天主的。

    在另一场合之中,我看见圣母将一幅光辉夺目的白氅衣,披在另一位我常提到的道明会的神学硕士身上。她并且给我说,所以赐给他这氅袭友的缘故,是为报酬他为建立隐院所出的大力。此外,还有一个记号,那就是圣母常保护他灵魂的清洁。我确实证明他是这样的,这位神父不久就逝世了。但是他的生活一直是克苦的,据我们所能断定的是:他的死是圣善的,毫无疑惑地,他是得救了。他死前不乡几日,他说圣多玛在他近旁,这是守在他身边的修士告诉我的。他死的很快乐,他满带热愿,想脱离此充军之地。从那以后,他多次的显示给我,周身发光,也告诉了我许多事。这是一位作高深祈祷的人,在他生命的末造,他企图分心,因为身体软弱,但是却不能作到,因为神魂超拔是屡次在光顾他:在死前不多时候,他给我写信,问我有什么可用的方法,为躲避神移,因为在作弥撒以后,他不能自禁的要有很长时期的神移,最后,天主酬报了他一生为祂服务的功劳。

    此外,天主还显示给我,祂赐给我常提说的那位耶稣会院长神父的几种大恩,但是为了不使这种叙述太长了,我在这里不再提它了。一次他遭遇一个很厉害的磨难,他成了一个重大折磨的牺牲品,他陷在至深的苦愁中。有一天在我参与弥撒的时候,正在举扬圣体的时间,我看见我主在十字架上,我听见许多我应当传达给他的慰藉之言,还有许多话是为预防未来的;最后更应该给他发表耶稣为他所受的一切苦患,并请他准备迎接受苦,这种消息的传报,给予了他很大的安慰与勇气,一切都如天主指示给我的那样的经过了。

    我还看见了有关属于这位司铎的修会会士以及全会的许多事,我这是说的耶稣会,很多次我看见他们在天主堂上手提白色旗帜,天主对他们还默启了我许多真正奇妙的事,我对这个修会,怀有很深的敬仰心,因为我同他的会士有许多关系,我看见他们的生活,真是符合吾主使我了解的事项的。

    一天晚上,我正在祈祷时,天主开始给我说了几句话,使我想起我过去的生活是多么不好,找充瞒了羞惭与难过,虽然祂这话并是不严声厉色的说的,但却产生了一种使您断肠的后悔与难过,只是一句话就足够使灵魂认识她好久时间不曾认识的自己的可怜,认识自己是什么了。因为这些话带着真理的信仰,使人没有一点可疑,天主使我回忆起我从前所有依恋虚妄事物的种种,祂说给我祂准许像我这样的一颗心,虽然多次没有善用,奉献给祂,而祂也肯予以接受,应该认为这是高等的恩典。

另几次,祂又嘱咐我应当回忆我过去曾以相反天主的幸福为幸福的时候。有几次,祂则使我不要忘掉对天主的任务:因为那正是我得罪祂最多而祂却充沛我以恩惠的时候。我犯的罪真是太多了。一天,天主在我心旌摇摇的时候,使我完全看见我的罪过,因为我的罪很大很多,我饱受了神师的指责,我就去祈祷以便寻找一点安慰,就如此,我寻到了真正的责斥。

现在我们在重回原题吧!自从天主使我回忆起可怜的生活的时候,我便流了很多的热泪。因为我觉得为事奉祂,我还什么也没有作。同时我也在想天主又要给我准备什么圣宠了。因为,平时总是在我深自谦抑以后,祂赏赐我一些特恩,我想这是要我知道我是多么不配这些恩典的。不多时候以后,我的神魂便被提到神移的地步,我觉得彷佛已经抛弃了肉体,纵让它还在生活,可是它已完全失了理解,那时候我看见基督的神圣人性,在光荣炫耀之中,我真是爱看,不忍释目。在这样神妙清楚的认识中,我看见基督在天父的怀抱里,我不晓得如何说,因为我看不见什么,我彷佛是在这天主性内,我感动极了,甚至成了多日都神不守舍的状况,虽然实际我已经看不见了,但我总似看见天主圣子的尊严。

    如我第一次所见一样,这个神见,虽然当时是一闪即逝,可是已经深深进入我记忆之中,不能因时而逝,并给予了我灵魂一大安慰与神益。

    这种神见在其它的三个场合内,也赐给了我。依我看,这是天主所赐我的最高恩惠之一。给我带来极大的宝库,祂奇妙的洁净我的灵魂,除去了我情感的全部力量,祂像一团烈火似的,焚尽而消灭了我此生的一切热愿,叨主仁慈,我再也不感觉倾向无用世物之情了。而使我懂得地上事物与世物的伟大,不过只是一切皆幻而已。我的灵魂更清楚的学得高举意愿向往真理,一种对天主至深的崇敬心铭刻在此心之内,我是不能描写它的。然而它与我们自己力量在世上所能得到的是不同的。最后它更使灵魂在看见自己或者遇到别人,敢于犯罪,得罪这样伟大的天主时,不胜惊奇。

    无疑的,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这些神见与其它恩惠的各种效果;我也说过这些裨益是很珍贵的,但是我们从这最后一次的神见里所得到的利益,却更是妙不可言的。当我去领圣体时,我想起这个无上尊严的天主,曾经显示过我,当我察看这至尊天主又在至圣圣体之中(天主又多次在圣体中显示给我),我的头发不禁上指。唉,我感到我要被消灭净尽似的。吾天主!如果您不遮掩起您的伟大,一个这样污秽卑贱的灵魂,怎么敢接近您的圣宠,并与这样的尊威结合呢?主啊,您是当受赞美的,愿天使和一切受造物都赞美您。因您肯适应您的奥迹,迁就我的软弱,为使我们享有这样高大的恩惠,您小心备至的,不使我们因您无穷的能力而惊恐。不然,像我们这些可怜虫,是总不敢企图这样的恩惠的。很可能发生像那位农夫的事。事情是这样,我知道的很真确:他找到了一个宝物,这宝物完全超过他能想象的,当他自己占有了这宝物时,他心怀惴惴,不晓如何利用它。于是他就陷于苦愁之中,很快的他就死去了。如果他不是找到了全部的宝贝,而只是找到了一份,他能够运用他支持自己的困穷,他将感到此困穷中更快乐,也不致于丧失了性命。

    啊,穷人的富有啊!您真晓得如何援助贫乏啊!您不让他们一次发见您全部的宝库,您愿一点一点地指示给他,当我看见一位这样的至尊,隐藏在脆弱如祭饼一样的东西内,我真止不住的惊奇天主的仁慈。我不知道天主如何赐给我力量与勇敢来使我临近祂。如果,在祂赐给了祂这充裕了我的恩惠以后,祂不肯支持我的话,我再也不能绝口不道祂的仁慈了。我也不能自禁高声宣扬天主如此的奇事。您想,一个像我这样可怜的人,满身臭秽,在度过一个长久不敬畏天主的生活以后,而竟能从天主接受一个这样高的恩惠,连天主自己都显示给她,她该作何种感想呢?一个说过许多相反天主言语的口,怎样敢临近这无穷光荣、洁净至极、仁慈无量的圣身呢?得罪过天主的灵魂,在看见天主充满温柔与和蔼的爱情,来表现给她以不可名言之美丽的时候,所有的难过与痛苦,较比看见天主的尊严的畏惧是更甚的。然而我在这上述的两次神见以后,该能有什么感觉呢?是的,我的天主,我的光荣,我愿意肯定的说,在这里,我灵魂感到极大的愁苦,为奉事您,我或者就算作了些一什么吧,唉,但是,我不晓得我是在说什么了,在我写这些时,我可以说已经不是我说话了。我有些扰乱,当我回忆起这些事来时,已经是神不守舍了。我天主,是的,如果这些感情是来自我的,我或者还算有理由说作了些什么。但是您知道。如果没有您,我们是不能有一善念的,更不能中悦您,天主啊,我,我乃是债务人,您,您乃是被得罪者。

    一天我去领圣体,我清清楚楚用灵魂的眼睛(肉体的视力是不能如此清晰的)看见有两个魔鬼,丑陋不堪。牠们彷佛用牠们的角,扼住了一位可怜司铎的咽喉,同时这位不幸者,手里还拿着要给我送的圣体,我看吾主带着我上述的尊严显示给我。明显的,吾主是在罪恶者的手中呢。我了解这个灵魂是在死罪的地步。啊,我天主,看见您的美丽在这可恶的形态之中,这有什么剧幕呢?这些魔鬼在您的面前,恐慌之至惊怖之至,在我看,牠们是愿意逃之天天的,如果您肯给牠们自由。我心扰乱至极,不晓得我还如何领您的圣体,我堕入恐慌之海了;我想,如果这神见是来自至尊天主的,那就不应该指示这不幸灵魂的状况,但天主却命我为他祈祷,祂又说祂使我目触此景是为着使我明白成圣体话是如何有力,无论说这话的司铎,是多么罪大恶极,祂也是要来到祭饼之内的。此外,祂还愿显示祂是如何仁慈,祂自愿交付于敌人之手,纯粹是为了我和众人的利益,我清楚的看出来司铎是有责任比别人更有德行的,冒领圣体是多可怕的事啊。还有魔鬼作了死罪者的主人翁,这神见给我很大利益,它使我更深的认识我对天主的一切责任,愿天主永远受礼赞!

    另一次,我还遇见了一件使我恐怖至极的事情,我住在的地方死去了一人,这个我晓得他多年生活颇不检点,然而在最后二年他病了,在许多点上他彷佛是改了,他没有办告解就死去了。虽然如此,我总觉得他不至受罚,在人们给他入殓的时候,我看见一群魔鬼在执着他,仿佛捉弄他似的,虐待他,用大铁钩扯他到这边那边,我很难过。不过,他并不晓得,人在抬着埋葬他的时候,仍然举行着普通的哀仪,我想这是天主仁慈不愿意使这灵魂的名誉被损,而公开的成为祂敌人的原故。

    那时我因所看见的事有一半惊惶失措了,在念曰课的时候,没有一个魔鬼,但在人们安葬的时候,唉,有好大的一群小丑在抢夺他的尸体,我看这幕悲剧看的出神了:为不使我的感情外露,我需要不少的勇气,我自问魔鬼对这人的尸体还这样虐待,对他的灵魂又更该怎样呢?愿天主使一切在罪恶境地的灵魂,看见这幕可怕的剧景,我以为使他们度圣善生活,这是最好的方法。

    这一切都使我更清楚的认识天主对待我的良好,以及祂救我脱离了此境的大恩典,当时一种急剧的恐怖在围绕着我,一直到我给神师述说了这事为止,我自问这是不是魔鬼造作的幻景,为诽谤这个灵魂,虽然他不甚热心;然而有一件事,就是不管这是不是幻景,当我想起这事的时候,我止不住的在心惊肉颤。

    我既然开始述说关于死人的神见了,那么我还愿意再说一说天主对于几个灵魂使我知道的事,但是我要简短截说:我相信这为听我的人,是有益而必需的。

    人们报告给我,曾作过我们省会长的人病死了。逝世时是在作着另一省的省会长,我与他很有关系,有许多好事是我应感谢他的,他是一位拥有大德的修士。但是在我听到了他死的消息以后,惊惶占据了我的心,我害怕他是否一定得救;他二十年的工夫,当了长上;我最恐怖的事,在我看,就是管理灵魂,这是很有危险的。我愁苦万分的走进一间小堂里,我献上了我毕生所能作的善事,虽然是微小之至,我祈求天主补足他所缺欠的功劳,为救他脱离炼狱,正在我尽力作这样的祈求时,我彷佛在我右边看见这个灵魂从地的深处出来,带着不可言传的快乐,升到天国去了。这位会士在死去的时候,年事已经很高了,但我看着他面容不过三十或者还不到呢。他的面容焕发着,这个神见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却非常有安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一点愁苦了,虽然许多别的人都在难过,因为他很被大家所器重,而我的安慰却是很大的,我对他的问题安心下去,我一点也不能怀疑这次神见的真实性。我这是在说:我绝不是幻想的牺牲者,这事的发生,距离这会士的死不过十五天;我仍然嘱咐人们为他祈祷,我自己如此作,但是没有我看见这神见以前那样的热烈了。实在,当天主如此指示给我一个灵魂时,我立刻就要为他祈求。我很清楚的看见这是在向富人作善事,如同这位会士,他死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我后来晓得天主赏赐给了他一个很圣善的死;这对人是很有裨益的,一切见到的人没有不惊奇的。啊,这位会士是在神志清爽,爱情之泪涌流,谦逊至极的境地中结束了他的生命。

不过只有一天半的工夫,在我们的会院内死去了一位修女,天主忠贞的婢女,人们在歌唱内为她诵亡者日课,一垃姊抹在念书信,我站立着同她一齐念短文,在书信念了一半时,我看见这个灵魂也彷佛和上次一样,从右边地里出来上升到天国去;这次的神见同为刚说过的一样不是幻想,同我所说的许多神见之一相彷,他们都是绝没一点可以疑惑的。  

另一位修女也死在同样的会院内,年龄不过十八到二十岁,虽然她常常抱病,但她仍然对天主忠信,她热心歌唱日课,她也很有德行,我相信她许多的痛苦一定挣得了更多的功劳,她是不会下炼狱了,她死后差不多四小时的工夫,在人们安葬她以前念四小时经的时候,我看见她从同样的地方出来升到天上。

    一天我在耶稣会学的圣堂内,在受着身心很大的痛苦,如同我所说的,过去常患此症,现在也仍有这种情形,我疲惫不堪,彷佛不能兴一善念,就在同夜里,耶稣会院内死了一位弟兄,我尽力的为他求天主,我听了一位耶稣会士为他举行的一台圣祭,当时我进入了深深的收心中,我看见他极光荣的上升天国,有吾主作伴,我晓得吾主作陪,这乃是一个特殊的神恩。

    在我们的修会内有一位会士很有德行,他的病重垂危了,在我听弥撒的时候,进入了深深的凝神之中,我看见这位司铎逝世了,没有经过炼狱,直升天国,后来我知道正在我有神见的时候,他死去了,我很是惊讶他没有经过炼狱,他给我说:他之所以免了炼狱,是因为他忠信守了他所许愿的会规,并利用了会内诏书的缘故,我不知道为什么使我知道这事,无疑的,该是指给我会衣并不足以成修士,我这是要说:只是会衣并不足使人享有更成全的德行,唯有全德才是构成会士生活的要素。

    我不愿再引长我的神见了;如同我已说过的,我没有理由多说这些了,虽然天主屡次赏给我这个神恩,但是我所见的灵魂中,我总没有看见过一位不像那位圣会士,圣伯铎雅尔刚大拉,以及我所说的那位道明会司铎那样,是可以避免炼狱的,天主也肯指给我几位圣人在天上光荣的等级与所占的地位,他们彼此间的分别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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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她仍继续前题,陈述天主给予她的大恩,她述说天主如何许给她要降福她为他们祈求的那些人,并陈述了天主施给她这恩惠的奇妙事迹。

    一天我向天主恳切祈求,请祂恢复一个待我有恩之人的视力,她差不多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很可怜她,但是我害怕天主恐怕因为我罪的缘故,不愿俯允我的祈求,天主又如往常一样的发现给我了,指示给我祂左手的伤痕,并用右手从中抽出了一枚深入手心的大钉子、这枚钉子仿佛带出了血肉,我看见这很使耶稣痛疼,我五内都震动了;救主对我说,祂为我连这个罪都肯受,又何肯不俯允我的祈求呢? 祂许给我要俯允我一切的祈求。另方面,祂晓得我总没有求过不符合祂光荣的事;为此祂要实现我现在所求的恩惠。我还该想起来,虽然我在不曾奉事祂的时候,祂还很常超过我的愿望而俯听我,又何况在未来呢?现在我已知道爱祂,我被俯允更有何疑呢?

    我想大概八天还没有过去,天主就恢复了这个人的视力,我的神师立刻也知道了这事;这次的痊愈,恐怕不一定归功于我的祈祷;但是因为我有我方才叙述过的神见,我晓得一定是天主听了我的祈求,所以我也感谢了天主!

    另一次,一个人,受着一种我不知名的痛苦的厉害折磨,两个月的工夫,他受了最惨烈的痛苦,这彷佛一种撕碎他的磔刑。我的神师,就是我所说的那位院长,他探视了他一次,很是动心。他告诉我无论如何要去看看他,因为他是我的近亲,所以我能去看他。我去了,在我看见他所受的痛苦之后,不禁心之为碎,我立刻苦祷上主,求赐痊愈。依照我的判断,我看得很清楚,天主竟肯俯允了我的祈求,因为从第二天起,病人就完全脱离了病苦。

一天,我很痛心的晓得一位待我极有恩的人,本人已经决定好了,要作一件很相反天主,并也损于自己荣誉的事;我觉得痛心极了,不晓得用会方法阻止他,仿佛也没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他,我恳切的祈求天主自已来干预这件事,因为如果我不能求得这件恩惠,我的苦愁是不能使我平静的。我走到一个属于此院很静避的隐室内,在那里有着一尊被系石柱的圣像。正当我向天主求赐我所愿的圣恩时,我听见了一个声音,温柔得彷佛轻风一缕,头发在我头上竖起了,我心怀着恐怖,我愿意懂得向我说什么,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声音立刻停止,一点也听不见了。我的恐怖过去了,很快的我又尝到了一种安息,快乐,内心的甘饴;使我非常惊奇,我自问怎样用肉耳听到的声音的响音,而又不懂得的一句话,竟会在我灵魂上生出这样的效力。我从此懂得我的祈求是被俯允了,我的苦愁也完全停止了,好似是我完全看见我的意愿已完全满全而实现了一样!后来果真实现了。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神师们,因为这时候我有两个神师,他们都是博学而又热心的天主之忠仆。

  我晓得一个人曾决定慷慨奉事天主,有几时他也专务祈祷,得过天主的大恩,后来在几种情形之下,他离开了这种圣课,他一直停留在这种情况中,虽然实在为他有危险他也不管,我非常难过,因为我很爱他,而且他对我恩惠也不少;我觉着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不停的祈求天主,赐他回头。一天我在祈祷中,在我近边我看见了一个魔鬼,样子很生气,撕碎了牠手中的几张纸。我很快乐的看见这种景况,我觉得我的祈祷是被俯允了,我后来晓得实在是这样,这个人办了告解,带着很好的回头的标帜,诚实的又回到天主台前。我希望天主仁慈,不要再使他不在德行上大步前进了,愿天主因祂的恩宠受赞美,阿们。

  吾主因我的祈祷,使人离开大罪的地步,是最平常的事。并且还因之而使人修更高的全德,脱免炼狱或者更赏以奇恩。这些恩典是太多了,说来不但让我困乏,而且还使读者难受;不过我只多说一句,就是灵魂的痊愈比肉体的痊愈的事件更多。这是尽人皆知的,有好多人还可以作证,在最初,我很是狐疑,当然,这些恩惠是先独应归之于上主仁慈的,但我也不能自禁相信这是因我的祈求而惠予的;后来因为事件太多而且又为人所周知,我便坦然的有些自信了;这些恩惠使我感谢天主,使我因祂的鉴临而羞愧,使我回想天主是待我有无数的圣恩,我还以为它们更在加强了我事主之心,炽热了我爱天主之火。

  最使我惊奇的,是那些祂断定为不合时宜的事件,我是不能祈求祂的,但是也没有力量注意与心火,我愿作更大的努力,但是却不能够。反之,如果是天主愿意赏给的圣宠呢,我看出来我是要求之再再的。纵然有许多不便或者我不挂在心怀,而也会有人让我想起的。这两种祈求天主圣恩方式的不同,是很显著的,我不晓得怎样使人了解。有一种恩典我虽然勉力的祈求,但是感觉不到像为另一些个祈求的那样热心,纵使是我很近的人,也是一样。那时候,我就好似是患舌结的人,愿意说话,但是却不能说话。如果能说,我也看得清楚,人们是不懂我的说话的。然而我如果祈求另一种恩典呢,那时我就好像一位口齿伶俐的人了,我看见人们很喜欢倾听我。第一种祈求,我们还可以说,那相似口祷;第二种则彷佛崇高的默祷,天主表显出使我们了解祂愿意俯允我们的祈祷,祂喜欢我们的祈求,并高兴的允纳我的心愿。愿赐给我这样乡恩的天主受永久赞美!虽然我还报祂的是如此之少!天主啊,那不完全为您牺牲的,他该作什么呢?唉,我距离全德还是太远。是的,我可以说一千次,我距离这全德还是太远,我不用说许多别的理由,就只是我没有按照应当为您生活的式样生活,这理由就使我不愿意再生活下去了。唉,在我身上有多多少少的不齐全!奉事您是如何的松懈!是的,多次我愿剥去知觉而不愿看我的过恶,愿全能之主与我以救治吧!

在我寓居我所说的那位夫人之家时,我应该提高警觉,以便不至于失迷在与一切世物不能分离的虚假光荣之中,因为在那里我很受敬重,人们又交口赞美我,如果我不知自量,我很容易陷在依恋世物的境地,但具有真正眼光的天主,祂在匠心的看顾我,不使我离开祂的指导。

  为此,我在想起,那些天主已经默启给他们真理,而他们都还操心这充满黑暗的地上之物的灵魂;他们该是很难过的,这是有一天救主向我如此说的,此外还有许多我写的事,并不是自我的脑海内细思的:是这位天上师主自己惠肯告诉我的,在我用这样的话语讲说时:则此:我听见这个,我主给我说了这个,我常是加尽小心,连一个字也不使有所增减,但如果我的回忆对主说给我的一切不忠实或者我自己加添了我的话,那么这述说就算是来自我的。然而我总不说那良好的是属于我的,因为在我身上是没有好事的,我知道天主所高兴赏给我的,并没有我一点的功劳,然而我说是我的话,是因为那不是我从默启内听到的。

  唉,可怜,我天主,有多少次我们愿意用我们的理智以及我们极为相反真理的看法,来判断神灵之事,好似判断此世的事物一样。我们以为我们该按照我们专务祈祷的年限,来判断我们对神修的进境;我们这好似给天主指定界限,岂不知天主如果愿意,祂可以赐人无限洪恩,在六个月的过程,他便可以便一个灵魂远超过多年的进修,这是一个最常习见的事情。我很惊奇的自问,我们如何能不相信这点。但是照我看,那接受了天主分辨神类之恩与真正谦逊的人,是不会不知道这点的。他将是依照爱情慷慨的结果来定断的;天主的特别光辉在指引他们,灵魂的前进与进步,是依照爱情与慷慨,并不是依照年限;因为一个灵魂在半年之内,就能完成另一位二十年所不能完成的事。我再重复一句:天主分配圣宠,是依照祂自已意见,同时也是看人们准备的如何。

在住于这修院内的青年女子中,我有一个例证.在天主刚刚用圣宠动了她们的心,或者是给了她们一点光明与爱情的时候——我这是说在最初刚刚给了她们一些安慰之后——她们便毫不迟延,不怕困难,不管生活必需之物;她们便永远开闭在一座无基金的院子内,她们一点也不挂虑生活,她们为了还爱见爱她们的天主,舍弃了一切;她们不再愿有自己的意志;她们总没有记过不满意这样微小的隐院的思想,她们一齐为天主献作牺牲。我很承认她们对于我的利益,在天主台前,我该是何等羞惭!我有很多年专务祈祷生活了,天主也赐给了我很多的神恩,但天主却没有从我得到这些青年女子三个月或三天的还报,虽然他们所得恩典要比我少多了,然而天主也知道报答她们的。一定,她们是丝毫不后悔她们为天主作的一切的。

  当我们回忆我们多年入会或祈祷时,我们便该发谦逊!我们不要难过人家在短时内比我们有了更多的进步,我们也不要迫她们回头走我们的路途;她们藉着天主给她们的圣宠,如鹭鹰一般的猛进,为什么我们还愿意她们如缚了细绳的雏鸡呢?我们瞥眼看看天主自己吧,如果我们看见她们真正谦逊,我们就让她们信马由缰吧,天主赐给她们很多的圣宠不是为使她们跌入深渊,她们完全依靠天主,是因为她们会利用对信德真理的知识,为什么我们不认可人家这种依恃之心,而非依照我们的尺寸,或是我们的脆弱度量人家呢?我们是不应如此的,我们既然没有达到他们那全德与慷慨的地步,自然我们缺乏经验,不能了解她们,那么我们发谦逊吧,我们不必谴责人家,也不要在追究别人神修进步的藉口之下,勿略了我们自已的神业;,我们不要失掉天主给我们的自卑机会,我们该了解我们的缺欠,承认这些灵魂,因为牺牲自己比我们也更多的结合天主,天主也以非常亲密的方式与她们交往。

  我的见解是这样的,我也不愿改变它,比如一个时期很短的祈祷生活,有了很美丽的效果,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亲切的爱德,只是为了中悦天主,那么这样的效果是不能存在,也不能使人牺牲一切的。显然的,这样的祈祷是较比那从头至尾多年以来就始终如一,为天主也没有作什么显着的工作的祈祷更可爱,除非是人们不把这小小似盐粒之行为,连飞鸟都可以携之上天的事当作高德与大克己的标帜,然而,如果我们要看重我们为天主所作的事业(纵然这些工作是很多的)也真真把它们显摆出来,这实在是可怜的。瞧呀,我就是这样的人,此外,我还是时时刻刻好忘掉天主赐给我的恩惠的人呢,我这并不是说天主对于这些小行为没有高等的估价,天主是这样的仁慈,但是我却不愿意看重那些行为,也不愿意注目我已经完成了这些一行为;因为照根本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吾天主,请您宽恕我,不要指责我。是的,我并不是无所企图的事奉您。,我是在某些事上寻求我的安慰的,如果我完成了伟大事奉您的工作,我是一点也不看重这些小事的,那些用伟大行为来光荣您的人,真是幸福啊,如果我重视我对他们所有的欣羡,如果我有意效法他们,在中悦您的圣意上,我将不会是末流后到,但是,我天主啊,我是什么也不值的!天主,您既然这样爱我,那么请您在我心内给我放上这个缺少的价值吧!

  这几天,我遇上了一件事。人们交给我一份罗马的诏书,批准会院无基金成立,并决定性的完成了创建的大业。我觉得为了完成这桩事,费事不少,所以我一看到这诏书,就感到至深的快乐。我回想着我经过的一切,我感谢天主肯用我作些什么,同时我也想起这件事的特殊之点;在这一切特点内,彷佛都有一些价值似的,可是我却找出了一些过失与缺点:屡次不够勇敢,多回缺少信仰。一直到我看见天主关于建立此院所许的一切完全实现的今日,我总没有绝对的信仰祂的诺言,可是我也未曾怀疑过,我不晓得如何能这样。实在,很多次从这面看,建立会院是不可能的,从那面看,我又认为是铁定的事,不能不实现。最后我发现,凡在此事内有些圣善事件,那都是来自天主的;一切恶事则是来自我个人的,当时我也寻找分心的机会,我愿意完全忘掉它,以便不再因过失而使我的难过来。感谢天主,如果天主愿意,祂是会从过失中取得善事的,啊们!

所以我说在祈祷生活上,如果以年限来计算,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人们能有谦逊,然而我总不晓得人们为什么总想自认在奉事天主上作了点什么。我这并不是说人们没有功劳,不受赏报,然而无论那个度神修生活的人,纵然经过多年祈祷,他如自信应得很高的恩惠,我相信他将总不会达到全德的极峰,灵魂要挣得天主用自已的手扶持她,并且阻止她再犯她专务祈祷以前所犯的过错,这已经不是小事了。为什她还愿如同人说的为天主自己的钱向祂提起诉讼呢?这不是深刻谦逊的凭据;这里固然我也能够是我自欺了:但是在我看,那是犯了冒失病。我的谦逊很小,但是我觉得我还总不敢到此地步,如果我总没有陷入这样过度之中,原因或者来自我总没有奉事天主,因为如果我奉事过祂,我恐怕要较比别人更热烈的要求薪给的。

  如果灵魂的祈祷是谦逊的,我不说天主后来不报酬她,也不说她没有一点进步,但是我希望她在此事上要忘掉纪年,我们的一切工作,如果和耶稣为我们倾流的一滴宝血来比,那真是无味之至了。如果我们奉事祂越多,乃是欠祂的债越多,我们还能向祂要求什么?祂为我们交给祂的一文钱,祂要用千金来酬报。为了爱天主,我们不必算账了,让天主去算吧!这些比喻原是不合宜的,就是论现世之事,也是一样,更何况只有天主知道的事呢?从至尊天主自己报酬后来之人与先来之人相等一事上,我们知道天主也给了我们证明。

我为写这三篇,费了多少时日,也写了多少次,如同我说过的,因为我缺乏我能支配的时间。即使有了支配的时间,又多次忘了我所写的东西;现在我要述说我的神见了:一天,我在祈祷中,看见了一片广漠的原野,在我的周围有许多拿武器的人,要准备攻击我。有的持鎗,有的使剑,有的则是短刀,有的更是长戟,四面八方的将我团团围住。我看出无论从那方逃跑,都得要冒着丧失性命的危险。我又是孑然一身,没有人保护我,我惊惶恐惧,不知怎样对付,我举目向天,我看见基督,祂并不是在天上而是在空中,向找伸着手,保护我,于是我不再害怕这支武装部队了,它们无论如何是不能加害于我的。

  这种神见彷佛与我是无利的,但它却在我心内生出了很现实的效果,因为它使我了解了其中的真意,不久之后,我看见我在一个相似的危险中,我晓得这神见是一幕世界的缩影,各处都彷佛武装起来,要打击可怜的灵魂,我不提这在奉事天主上冷淡的人,也不说光荣财势以及其它的快乐,它们显明的是要猛扑那没有准备的灵魂,至少它们是设法引诱他们。我这里说的是朋友亲戚,最使我惊奇的是那些很有德行的人们,无疑的她们是想在修德行,但是我看见我被各方压迫,致使我不知如何自防与何所当为了。哦,我天主,如果我该述说我现在所经过的一切各种苦难,以及述说述说以后要经的种种,那么人们可以看得清楚:.对全世界应当怀着如何害怕出心情啊!依我看,这是我所经过的一切苦难中最可怕的苦难。我重复一句,每当我看见各方的逼迫来到,我的本领只是举目望天,呼号天主援助而已。当着我所得到的这次神见再重新呈现到我的记忆时,便给予我很大的信心,使我不再依靠世人。因为除天主之外是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的。在这粗重的磨难之中,如同我在这次神见中所说的,祂常是从祂那里给我派一个人来援助我,因为我不依靠受造之物,而只图使天主高兴,这才能支持在我身上些微的德行——就是愿意光荣天主的心情。吾天主,愿您永远受赞美!

  一天,我的心情骚扰,不能收心;我思想着在为对一些缺点以及对普通的牺牲所能作的交战,我看见我的可怜光景,不禁毛发悚然;很害怕天主所赐给我的圣宠,不过是幻觉而已,最后我的心情沉溺于深厚的黑暗之中,我在这样的难过之中,吾主开始向我说了这话:他说给我不要难过,这种景况是使我明白,如果祂离开了我,我将是陷于如何的不幸之中。只要我们是生恬在肉体之中,我们是没有一点保证的。祂使我明白这种战斗的价值,我们可以因此而得到赏报,我觉得天主对我们生在此世上充满了同情,此外祂又说给我,不要想祂忘掉了我:祂是总不会舍弃我的;但是我却该用一切努力来事奉祂,祂仁慈情爱的说了这些话;祂还给我说了别的事,那为我是一件奇恩,这里我是没有理由叙述它们的。

瞧,天主时常发现祂至深的爱情,而向我重复的说:此后你属于我,我属于你;至于我所爱向祂说,而且我也觉得是真理的,乃是这句话:「主,属于我的,那里是我的,一切不是都属于您吗?」天主这样的甘言蜜语,在我怀想我是谁时,我就不禁惶愧起来。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后来,我也不断的向着神师说,我觉得我为接受这样的仁惠比起接受最酷惨的刑罚来,还更需要勇敢。当这些恩惠到来时,我好似忘了我的善行,我不用费一点推论的力量,我就可以看出我的可怜来,有时候,我觉得这乃是超性的。

  有时候,我竟有种不能言传的要领圣体的热愿,有一天,大雨倾盆的下着,我看着一定没有足出门户的可能.。当我走出去的时候,这个热愿,使我神不由己,我觉得比长鎗刺胸还要厉害,不管它,还是冒雨走吧。一到堂内,我便跌入出神的状态中了。我仿佛看见天开了,但是并不是从前所见只是天开一角,而今竟是完全开放了。神父,我看见了我许多次看见且也说给您的宝座:在这宝座之上,我由于一种不会指出的认识——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知道上面另有一个,我知道是天主性在上面呢。我觉得这宝座彷佛是用走兽支持,我觉得它们的指意是这样:我自问是不是代表四圣史,但是我看不见宝座是怎样,也没有看见谁在上面坐着,我只看见了一群天使比起我以前在天上所见到的要美丽得多了。我想这大概是爱火天使或者是智慧之神,因为他们的光荣与别的天神是完全不同的。他们都彷佛在燃烧着爱火,如同我说过的,在他们彼此之间也有很大的分歧,至论我在当时所发现的光荣,那是不能描述的,我连说也不能说。如果不是人经验过,人连想象也不能够。我懂得人们所能愿意的幸福都聚集在那里。但我什么也看不见,在这时期,唯一在我权力以内的事,就是了解我所不能了解的事;默察世物与这幸福比起来是何等虚无;我的灵魂在看见她自己曾停留在某些被造的世物上,那时,她不禁地羞惭满面;在她看见现在她还曾依恋着这些,她更是无地自容了,因为世界不过蝼蚁而已。

我领了圣体,我望了弥撒,但在这整个期间我不晓得我是在什么状态中。一方面我又觉得时期很短,在听见钟声时,我才很为惊讶,因为我知道我在这种出神与光荣之中,一直停了两个钟头。我很惊奇它在人们临近这彷佛是来自天上之火时,所生的效果。以前,我空空希望,寻找,用尽办法来获得它。但是用我个人能力,我连一点火星也不能寻得,如同我从前说过的,只有天主愿意的时候,始克有成。但是人们一临近它,我觉得立刻就要焚化了他的故我,取消了毛病弱软与可怜。我看过一个凤凰的故事,她在从火内经过之后,从灰烬中又重生出新的生命来。同样灵魂在从这天主之神火中出来之后,她的意愿更新,勇气更大,她真的完全改变了,她已判若两人了。她纯洁无污的走在吾主的道路上,我祈求上主也赐给我这种改变,并助我开始这个新生来奉事祂,然而祂给我说:你引的比喻是很好的,但不要忘掉时时在设法成全自己。

  一天,我正在被我上面所说的疑惑压迫着,我自问这些显现是否来自天主。吾主显示给我,很厉害的给我说:不肖的人类啊,你们的心硬到何种地步呢? 祂嘱咐我要在我身上好好考察一件事:我是否完全交付于祂?如果我这样作了,那么我就该相信,祂是不会使我丧亡的。这种感叹使我非常难过,祂又很温柔而慈心的向我说,因为祂知道我为祂的光荣,不惜牺牲一切,祂将俯听我的一切祈求,当时我所要求于祂的祂也全听;我还应当考察考察我对祂的爱情,它是否在继长增高;这是一个证明,证明我的神见不来自魔鬼。我们是不应该设想天主许可魔鬼在天主之仆的灵魂上有这样力量的。她又说:不,祂是不能给你理性的清晰与灵魂所有的和平的。最后祂又使我知道在这些权威人士,说给我这些神见是来自天主之后,我再要不信,那便是罪恶了。

一天,我在念大信经的时候,祂使我很清楚的懂得,如何只有一个天主而有三位,我惊奇的很,并且也充满了安慰。这样为我是得了最宝贵的好处。我更发懂得了天主的伟大与奇妙了。在我想或者听人说这奥迹时,我彷佛懂得了它的究竟;这为我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在天使之后的升天庆日,至尊天主愿意赏赐我下面的洪恩,祂在我神魂超拔时指示给我圣母进天国的情景,并指示给我欢迎她的那种快慰与盛况,以及她所占的地位,您要我解释究竟吗?这是不可能的,但在看见这光荣之后,我的灵魂也彷佛进入光荣之中,这种神见在我心内生出很大的效果;它在我心中点起了渴望受苦的热愿,以及光荣值得光荣的圣母的挚心。

    一天,我在耶稣会学院的一座堂内,看见有他们的修士在领圣体,每人头上都有一顶华丽的天帏,这事一共有两次。但是当别人领圣体时,我却毫无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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